”
古尘嘴角挂上了邪恶的冷笑,“无所谓,只要你跟我一起下来就行。”
这一秒,时间仿佛凝固一般,贺文成的瞳孔渐渐放大,他惊愕地发现眼前的古尘消失了,在哪里?他究竟去了哪里?!
墙上有一个脚印!他跳到了上面!贺文成注意到这点时,只觉得背上一沉,他知道,中计了!
古尘蹲在贺文成的背后,他的鞋底被烫得直冒烟,但这已经比直接用手去碰贺文成好多了,他用力一蹬,人就往楼顶跃去。
贺文成受到反冲,又往下掉了一段距离,他刚想止住下落的趋势再飞上去,却震惊的发现,自己的火翼消失了!或者应该说,就在刚才,被古尘分解了。
眼看地面已经越来越近,自己马上就要粉身碎骨,他赶紧再次凝聚心神,一对新的火翼再次展开,在贺文成即将撞击地面前惊险地稳住了他的身体。
这短短十秒左右,贺文成感觉自己到鬼门关走了个来回,他大喝一声,再次往大楼的天台飞去,这短时间内的生死危机让贺文成心绪难平,无法冷静地判断楼顶此刻的情况,而且,他已经给了古尘太多的准备时间,因此,他已经败了。
贺文成刚刚飞回众人的视线中,就看到远处的古尘手里拿着手术刀朝着自己挥来。
按说这么远的距离他要打到人无非就是发出灵能力的光刃或者直接把刀扔过来两种,贺文成已经做好了躲避的准备。
但奇怪的是什么都没发生,古尘好像在原地发神经一样,空挥了一下武器,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家伙自认为可以放冲击波,但他摆好架势双手一推,啥都没有……
古尘收起手术刀,慢慢朝贺文成走去,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松了口气:“你应该还有什么压箱底的绝招没用吧?可惜了,不过确是一场不错的胜负。”
贺文成脸色苍白,他依然飞在天台的边缘,手里的武器渐渐消失,在他火翼消散的瞬间,他又朝楼下坠去,不过古尘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来拉住了贺文成的领口,把他拖了回来。
“八强进阶第二场,开膛手对赤炎双枪,开膛手胜!”孙朗宣布了结果。
吕平若不是为了顾及十殿阎王的高人形象,真想在人群里大声叫好。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贺文成坐在地上无力地问道。
古尘往嘴里搁上了一支烟:“共振效应,利用超声波进行的攻击。”
“你是……怎么……做的……”
“物体振动时会发出声音,人的耳朵只能听到20到20000赫兹的声音,超过这个范围就是超声波,刚才你下落的时候我一直在准备这一击,那看上去像傻瓜一样的挥刀,其实是非常麻烦的……整条手臂都要进行高频率的振动,而且还要瞄准方向,最后放出的时候还要追求速度,和延伸传播距离,总之是复杂得很……
当初会想到这招是因为老外有人用超声波技术做了无创颅内手术,所以我就研究了一下原理,发现这个也可以用来伤人,如果附加上灵能力,就能对付鬼了。”
贺文成听完苦笑起来:“我输了……我知道你其实手下留情了,如果出全力,我应该不只是短时间的心脏麻痹就完了。”
“呵呵……”古尘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贺文成看着古尘的背影,惊讶地发现此刻他抽烟用的是右手!
“其实……还是可以动的吗……开膛手……或许,你确实可以和段飞一战……”
…………
“我有件事问你。”古尘对吕平说道。
吕平正在看场上的第三场比赛,他回头道:“什么?”
“论实力,假设有一到十,如果贺文成是五,那么段飞是多少?”
吕平想了想:“十二!”
古尘笑道:“那么我是多少?”
吕平还未回答,一旁的孙朗凑过来插嘴道:“就你目前表现出的实力来看,应该是九。”
“切……”古尘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老爷子,你现在不太理智,就不要妄加评论了。”
“什么!”孙朗吹胡子瞪眼的叫道,他身为这次的最高负责人,肯过来点评一个新人的实力已经是很给面子了,没想到古尘居然敢放这等厥词。
“孙伯伯,你且听听血链前辈的评论再说。”贺文成也走过来打起了圆场。
“看,你表侄子比你懂事多了。”古尘态度依旧嚣张得紧。
孙朗听了一愣,“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的……”
古尘粗暴地打断道:“我就是知道了,才会让你闭嘴的。”
孙朗用征询的眼神看着吕平,那眼神好像在问:我能不能揍这小子一顿?
吕平尴尬地咳嗽了几声:“那个,言归正传,我觉得孙前辈说得没错,你应该是九。”
古尘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说道:“很好,这就代表了大多数人的客观看法依然是段飞比我强,说明我和段飞的赔率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我继续压自己赢,还是很有赚头的。”
现在连吕平都想揍他了……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回家睡大觉去……”他说着还真的走了,好像别人的胜负和他完全没有关系,嘴里还嘀咕着:“无聊啊无聊……”
第二十九章 真相与隐瞒
凌晨四点半,值夜班的人到了这个时间都会有强烈的倦意和懈怠感袭来,而进行晨间查房的医生才刚来没多久,就在这个时间点,古尘潜入了医院的档案室。
如果事后有人发现了这次潜入,也一定不会调查到古尘的头上来,因为任何人说出那句“我在被窝里睡大觉”都没有从古尘嘴里说出来显得有说服力。
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家伙会在自己的休息日里,一大早五点不到就起床冲到医院来。
答案是,谁都想不到。
“果然,没有关于傅定安的任何记录……那么,根据这个记载,几个月前的那批东西果然是来路不明的,而且,很有可能就来自于傅定安……”
…………
当晚,黑猫酒吧。
黄悠和吕平闲聊着,等待着古尘的出现,他们都接到电话,说是傅定安的案子有了重大的突破,于是便按照古尘说的时间来到这里。
“武叔,给我来杯酒。”古尘姗姗来迟,他走到两人身边坐下,立刻给自己灌了一杯,好像他的迟到是理所应当。
“喂,别光顾着喝,快说说,你说的重大突破到底是什么?查到是哪个鬼下手的了?”吕平着急问道。
黄悠也注视着他,等待着答案。
“这案子里的鬼只有一个,就是傅定安自己。”
两人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黄悠问道:“你的意思是……他是自杀?”
“不,不是自杀,但他不是以一个狩鬼者应有的方式死去的。”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吕平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们医院,在几个月之前,收到了一批神秘的器官,来源不明,老李作为外科主任难辞其咎,另外经手的包括院长,副院长,党支部书记等等,追根溯源查下去,就发现这些器官来自于黑市,类似于走私性质,而这器官的主人……傅定安。”
“什么!”黄悠和吕平异口同声的叫道。
“所以答案很简单,傅定安不是被鬼杀掉的,而是被人,那些普通人,没有灵能力的普通人。这也不难理解,像他这样的孤家寡人,在不知道狩鬼界的人看来,只是个比流浪汉好些的人罢了,买卖器官的组织专挑这样的人下手。
今天一天我做了许多事,首先侵入了警局的网络,查了傅定安的dna记录和验尸报告,后来又通过医院的记录查到了那批器官的去向,基本都已经用在了手术上,从那些接受治疗的患者,血型和傅定安一致,剩下一个心脏还没有使用,我亲自去取了dna,就是傅定安的。”
“操!”吕平愤怒地一拍桌子,难怪怎么查都没有眉目,原来真想竟是这样!
黄悠闷了一杯,长吁了一口气,好像在平息心中的愤怒:“那么凶手呢?”
“我把医院里所有知情的经手人全都严刑逼供了一番,然后顺利丢掉了工作,最后找到了一个中间人,打个半死,接着又弄到一个人的名字,再打个半死,弄到最后,我快变成独闯犯罪组织的蝙蝠侠了,终于查到动手的只是一帮十几岁的小混混,带头的是买卖器官组织里的一个小头目,他们的一贯作风就是下药,动手,弃尸……
总之我已经联系了警方,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事实上腿断了也没法儿跑,如果我不是匿名报案,警方可能已经给我搬英雄奖章了,一个人搞定了他们几年都破不了的犯罪集团。”
三个人随即陷入了沉默,只是闷头喝着酒。
还是黄悠先开口了:“水映遥知道了吗?”
古尘道:“我不叫她来,自然是不打算告诉她。”
吕平叹气道;“她终究是要知道的。”
古尘放下酒杯:“但绝不是现在,在事件彻底解决之前,你们要对她绝对的保密,不然她可能会成为一个不小的阻滞。”
“彻底解决?难道事情还没完?”吕平惊道。
古尘点上烟:“我一开始不就说了,这案子里的鬼只有一个,就是傅定安自己。”
黄悠神色一紧:“你是说!”
“他必然是成鬼了,这点很明显,而且他的怨气绝不是一般的鬼魂可比,再者,作为‘猫爷’这个称号的拥有者,他的灵能力我想你们比我要清楚……
从那些人至今没有遭到鬼魂的报复看来,傅定安的报复对象,也即是心中的假想敌已经变化了,他恨的不再是那些买卖器官的犯人,而是所有人,所有的普通人,那些受到他的庇护,却又将他残忍杀害的人……
他至今没有动手的可能性只有一个,他在等,等一个时机,一个可以实施对整个s市,甚至是全天下人报复的机会……”
吕平又闷头干了一杯:“我们真的应该去对付他吗?”
古尘冷哼一声:“每个人都有自己应做的事情,我们是狩鬼者,犯人交给警察,傅定安的鬼魂,当然由我们自己解决。做一行,就要有相应的觉悟,即使要去做一件你并不愿意去完成的事情,也必须毫不犹豫。”
黄悠叹息道:“古尘说得对,不管傅定安生前如何,现在,他只是一个鬼,一个劲敌。”
吕平一杯杯灌着自己:“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水映遥?你怕她对一手带大自己的师父下不了手?怕她阻碍我们?”
“据我分析,这可能性很大,所以不告诉她对大家都好。”
“你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难道你就确定她没有狩鬼者的觉悟?”吕平忿忿不平地说道。
古尘笑了:“这不是主观臆测,而是将心比心,如果我是她,我想我不会做对的事,而会选择错误的方式。在评价一个人以前,决不能先将其想成一个圣人,必须把自己先摆到这个人的位置上,然后想想,一个凡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黄悠道:“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只有等,等到傅定安有所行动,这段时间要密切留意s市有什么不正常的异动。至于默岭的那位美女和神秘的心脏衰竭死亡,目前看来和此事没有关系,她应该在进行别的什么计划,而且已经完成离开了。”
吕平又问:“那我们要瞒水映遥到什么时候?”
古尘叹息着回答:“最好是永远……”
第三十章 决战将至
已经是冬季了,用古尘的话来说,这天气已经渐渐变得和世道人心一样的冷。
“你约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水映遥对古尘说话的口气还是不那么友善。
古尘还是那样一脸睡意:“约会。”
“我要回去了。”
“啊……那个……我开玩笑的……其实是想找你出来一起调查。”
“你这几天难道不用准备最后的决赛吗?”
“你会来看吗?”
“我没有兴趣。”
“哦,这样啊……那我就更没有理由做什么准备了。”
水映遥也不想在这问题上和他多纠缠,“先去哪儿?你有什么线索?”
“我听说附近有家店的川菜不错……”
“我要回去了。”
“啊……那什么,你师父生前的住处,先带我去看看吧……”
“哼……开车,黑猫酒吧。”
…………
古尘从侧面的消防楼梯来到了黑猫酒吧的二楼,门上贴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福字,他从水映遥手中接过钥匙,推门而入。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这间屋子,凌乱的办公室,皮革褪色的沙发,破旧的电视,办公桌上堆积着纸张,桌面上有许多被烟头烫出的痕迹,未洗净的杯子里还留着咖啡渍。
“这里的东西一直没人动过?”古尘问道。
水映遥若有所思地看着这房间,无数回忆涌上心头,似乎根本没听见古尘的问题,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一般来说,往往是古尘无视别人,别人无视他的情况还是甚少发生的,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过无视他的人。
但这次,他只是看着水映遥,也不打断她的思绪,而是静静地观察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那眉宇间淡淡的忧伤,那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还有动人的容颜,古尘似是看得痴了,不过他痴不痴脸上都是那浑浑噩噩的表情,别人也看不出来……
“你又在看什么!”水映遥回过神来,又发现古尘那样看着她,禁不住提高了嗓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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