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不完全理解,但他很明白它们具有历史意义。“也许你需要校园实验室所提供的完备的条件。我会向各位董事会成员提议恢复你的职位,”马丁内斯先生说。这是他欢迎爸爸回去工作的独特方式。
布鲁尔博士开车送马丁内斯先生回家后,在地下室呆了约半小时。他上来时脸色严肃而且很疲惫。“我把大部分植物毁掉了。”他一边解释着,一边坐到扶椅中。“我必须毁掉它们,它们在忍受着折磨和痛苦。以后,我再把剩下的毁掉。”
“每一棵植物吗?”布鲁尔夫人问道。
“噢……只有几株正常的,我可以把它们种回花园里,”他答道。他难过地摇了摇头:“只有几株。”
晚饭后,他终于有力气向玛格丽特和凯西以及布鲁尔夫人解释发生在地下室的事情了。
“我研究的是一种超级植物,”他说,“我利用其他植物的dna成分,用电子方式制造成一种新植物。后来我有一次滑倒时,意外地划破了手。我当时没有意识到,我的一部分血与我使用的植物分子混合在了一起。我打开机器时,我的血液与植物的分子搅合在了一起——结果我作出了一些部分是人部分是植物的东西。”
“那太恶心了!”凯西叫着,满满一叉子西红柿泥摔在了地上。
“要知道,我是个科学家,”布鲁尔博士答道,“因此我认为它没有什么大不了。我甚至觉得那非常令人激动。我是说,我发明了一种全新的生物。”
“那些有人脸的植物——”玛格丽特吃惊地说。
爸爸点了点头。“是的,那些是我把人的成分放进植物里的产物。我把它们保存在储物柜里。我陷得很深。我不知道我能走多远,我不知道自己能赋予这些植物多少人性。我可以看出,我创造的这些东西并不快乐,它们很痛苦。但我停不下来,那太令人兴奋了。”
他从杯子里喝了一大口水。
“你从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事情,”布鲁尔夫人摇了摇头说。
“我不能,”他说,“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我太投入了。后来终于有一天,我走得实在太远了。我创造出了一个几乎一切都像我的植物复制品。他长得像我,说话像我。他拥有我的大脑,我的思想。”
“但在某些方面,它还是像植物,”玛格丽特说,“它吃植物肥料,还有——”
“它并不完美,”布鲁尔博士说着,向前靠在餐桌上,用低沉严肃的语调说,“他有缺陷。但他太强壮,太聪明了,超过了我。它把我锁到柜子里,取代了我——并且继续我的试验。马丁内斯先生不期而至时,他把马丁内斯先生也锁在了柜子里,以确保它的秘密不被泄露。”
“头上长满叶子是其中的一个缺点吗?”凯西问道。
布鲁尔博士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他几乎是我完美的克隆,几乎是个完整的人,但还不完全是。”
“但是,爸爸,”玛格丽特指着说,“你头上也有叶子。”
他伸手揪下一片叶子。“我知道,”他说着,显出厌恶的神情,“这可真不雅观,啊?”
大家都默认了。
“呃,当我切到手时,一些植物的分子混合到了我的血液中,进入了我的系统里,”他解释道,“后来我打开机器时,机器使植物分子和我的血液发生了强烈的化学反应。后来我的头发在一夜间都掉光了,叶子迅速开始萌发。孩子们,别担心,叶子已经在掉了,我想头发会长回来的。”
玛格丽特和凯西欢呼起来。
“我想这儿的事情会恢复正常,”布鲁尔夫人一边朝着丈夫微笑,一边说道。
“比平常还要好,”布鲁尔博士一边说着,一边也向她报以微笑。“如果马丁内斯说服理事会恢复我的工作,我要彻底打扫地下室,把它变成你们所见过的最好的游戏间!”
玛格丽特和凯西又欢呼起来。
“我们都活着,都很安全,”布鲁尔博士说着,一下子抱紧了两个孩子。“谢谢你们俩。”
这是玛格丽特记忆中最让她觉得幸福的晚餐。他们打扫完后,都出去吃冰激淋。回来时已将近10点了。
布鲁尔博士朝地下室走去。
“嗨——你要去哪儿?”他妻子疑惑地喊道。
“我只是下去处理剩余的植物,”布鲁尔博士向她保证,“我要确保所有的一切都消失,我要确保我们生活中可怕的一章已经结束。”
到周末时,大多数植物已被毁掉了。很大一堆叶子、树根和树干在篝火中被烧掉了,大火燃烧了好几个小时。几株小植物已经被移植到外面。所有的设备被拆除后,用卡车运到了大学。星期六,布鲁尔一家四口选了个台球桌,放在了新地下室的娱乐间里。星期天,玛格丽特不知不觉间来到后面花园,仰望着金色的小山。
现在一切都安宁了,她高兴地这么想着。
这儿那么平静,那么美丽。
这时,玛格丽特听到脚下有个低低的声音叫道:“玛格丽特。”笑容从她脸上消失了。
她低头看见一枝小黄花轻轻地碰着她的脚踝。
“玛格丽特,”花小声说道,“帮帮我,请——帮帮我。我是你爸爸,真的!我是你真正的爸爸!”
死亡之屋
第一章 他转身消失在楼道里,那男孩长着一头金发
我和乔西都很讨厌我们的新房子。
当然,房子很大,跟我们原来住的地方相比,简直可以说是一座豪宅。这是一座高大的红砖房,斜斜的黑屋顶,一排排窗子被黑黑的百叶窗勾出了鲜明的轮廓。
房子太暗了,我这么想。从街上看,整座房子笼罩在黑暗之中,仿佛隐藏在那些盘根
错节的老树的树荫下面。
虽然还是七月中旬,门前的院子里已经铺满了枯黄的落叶。砾石车道很不好走,鞋底下的树叶嘎吱嘎吱作响。
落叶之间野草窜得老高,前门廊旁边的一块花圃也早已杂草丛生。
这房子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有一种不祥之感。
看来乔西也有同感。抬头看着房子,我们俩都开始大声抱怨起来。
这时,道斯先生来了。他是当地房产经纪人,一个友善的小伙子。他在房子前的人行道上停了下来,转身朝我们走过来。
“怎么样?”他问,用皱巴巴的蓝眼睛先看了看乔西,然后转向我。
“乔西和阿曼达不想搬,”爸爸解释道,边说边把衬衣下摆往裤子里塞。爸爸稍稍有点胖,所以衬衣下摆老是从裤子里窜出来。
“也难为孩子,”妈妈对道斯先生笑着补充道,她两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继续往前门走去。“朋友都没了,搬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应该说是怪异,”乔西摇了摇头。“这房子太恶心了。”
道斯先生轻声笑了。“房子是旧了点,”他拍着乔西的肩膀说。
“只要稍稍收拾一下,乔西,”爸爸说,对道斯先生笑了笑。“这里好长时间没人住了,收拾一下总是要的。”
“看这房子多大,”妈妈在一旁帮腔,她把黑发往后一掠,笑着对乔西说:“这样我们就可以多出一间屋,或许还可以有一间娱乐室。你会喜欢的——是不是,阿曼达?”
我耸了耸肩。一阵寒风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那本来是一个阳光明媚的炎热夏日,但是,越靠近房子,我觉得越冷。
我穿着白色网球短裤和无袖的兰色t恤衫,在车上我一直觉得热,但是现在却冷得发抖。房子里面会暖和些吧,我想。
“他们多大了?”道斯先生问妈妈,一边朝前门廊走去。
“阿曼达十二,”妈妈说,“乔西上个月刚满十一。”
“他们俩长得很像,”道斯先生对妈妈说。
我不知道道斯先生是不是在说恭维话,我猜他说的没错。我和乔西都又高又瘦,跟爸爸一样的棕色卷发和深棕色眼睛。别人都说我们长着一张“严肃”的脸。
“我真的想回家,”乔西说,声音有些嘶哑,“我讨厌这个地方。”
我弟弟是天底下最没耐性的了,一旦决定做什么,就非达到目的不可。他是有点惯坏了,至少我是这么看的。有什么事经他一闹,往往便能得逞。
我们外表或许很相像,但是实际上并不一样。我比乔西要耐心得多,也更明白事理,也许是因为我比他大,还是个女孩的缘故吧。
乔西抓住爸爸的手,要把他拉回车上去。“我们走吧,爸爸,我们走吧。”
我知道这次乔西不可能得逞。我们要搬到这儿来,是铁定的了。况且,这座房子不用花一分钱。爸爸的一位曾伯父死后在遗嘱里把房子留给了爸爸,这个曾伯父是谁,我们都不知道。
爸爸收到律师信时的表情现在还历历在目:他高兴得“哇”地一声大叫起来,在客厅里到处乱跳。我和乔西还以为他疯了还是怎么的。
“我的曾伯父查尔斯在遗嘱里把一座房子留给了我们,”爸爸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解释道。“房子在一个名叫黑瀑布的镇子。”
“啊?”我和乔西叫了起来,“黑瀑布在哪里?”
爸爸耸了耸肩。
“我都不记得你有这么一个曾伯父,”妈妈说着走到爸爸身边看他手里的信。
“我也不记得了,”爸爸承认道,“但是他肯定是个大好人,哇!一座房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说完,他抓起妈妈的手,在客厅里高兴地跳起舞来。
爸爸当然高兴了。他一直在找借口,要把他现在枯燥乏味的办公室工作给辞了,专心搞写作。这座房子——白送的房子——不正是一个好借口吗?
这样,一个星期后,也就是今天,我们一家,经过四个小时的车程,来黑瀑布看房子。我们连门都没有进,乔西却要把爸爸拉回车上去。
“乔西,不要拉我,”爸爸不耐烦地申斥,用力要把手抽开。
爸爸无奈地看了看道斯先生。看得出来,乔西耍性子,弄得爸爸很尴尬。我想我该出面了。
“快放手,乔西,”我抓住乔西的肩膀,低声对他说,“我们不是说好要来这看一看的吗?”“我已经看过了,”乔西哼哼唧唧地说,还是抓住爸爸的手不放,“这房子又旧又难看,我讨厌。”
“你都还没有进去呢,”爸爸生气地说。
“对呀,我们进去吧,”道斯先生看着乔西,催促道。
“我就是不进去,”乔西毫不妥协。
他有时候就是这么倔。看着这又黑又旧的房子,我跟乔西一样高兴不起来,但是我不会像他那样耍性子。
“乔西,难道你不想去挑自己的房间?”妈妈问。
“不想,”乔西咕哝道。
我和乔西抬头看二楼,上面并排有两个大凸窗,活像两只黑乎乎的眼睛在盯着我们。
“现在的房子你们住了多久了?”道斯先生问爸爸。
爸爸想了一会儿。“差不多十四年了,”他答道,“孩子们生下来就一直住在那。”
“搬一次家不容易,”道斯先生把目光转向我,同情地说,“知道吗?阿曼达,我几个月前刚搬到黑瀑布。一开始,我也不喜欢这儿,但是,现在要我搬哪,我可不干了。”
他朝我眨了眨眼。他一笑,脸上会有一个可爱的酒窝。“我们进去吧,房子挺不错,保证让你惊喜一场。”
除了乔西,我们都跟着道斯先生过去了。“这里有没有其他小孩?”乔西问,口气听上去象在找茬儿。
道斯先生点点头。“学校离这儿只隔两条街,”他说,往街道上方指了指。
“你看!”妈妈很快插进来,“这么近,一走就到。用不着每天一大早坐那么远的巴士。”
“我就是喜欢坐巴士,”乔西固执己见。
乔西认定了死理,是不会让爸爸妈妈舒心的,尽管此前我们俩都说过对这次搬家要坦然处之。我不明白乔西如此犯别扭能得到什么。我的意思是,爸爸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至少,我们的老房子现在还没有找到买主。
我也不喜欢搬家,但是,我知道,继承这座大房子对我们一家来说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拥挤不堪,一旦爸爸把它卖掉,我们就再也不必为钱操心了。
我认为,乔西至少应该试一下。
突然,从停在车道的汽车上传来了皮皮的狂吠吵闹声。
皮皮是我们的狗,一只白色的卷毛小猎犬,长得小巧玲珑,平时也很听话。通常,把它留在车上都没什么事。但是,现在它又叫又嚎,不停地抓车窗,拼命要出来。
“皮皮,别叫!别叫!”我大声喊。皮皮平时都很听我的。
但是,这次它不听。
“我去把它放出来,”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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