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故?”张文山拎起茶壶,给武宁远填了一杯新茶,淡淡地问道。
“呵……”武宁远沉默了片刻,终是点点头。
“为什么?王爷你等了那么久?”张文山想了下,为王爷如此放弃,感到扼腕叹息,不解地问道。
武宁远端起茶,抿了一口后,深深地看了张文山一眼,苦笑着摇摇头,悠然说道:“文山啊,我们,都老了!”
放下茶杯,武宁远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半晌,淡淡说道:“也累了!”
看着曾经在大周朝廷中,叱咤风云,在西北边陲,让突厥人心惊胆战的大周战神,如今已是头发花白,那曾经英武的脸上已经满是岁月痕迹,吕恒心中悠悠叹息了一声。
伸出手,按住了一旁,还准备开口劝解的张文山,静静的注视着想他,轻轻摇摇头。
张文山看着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一副身心俱疲的宁王爷,欲言又止。转过头来,看到吕恒轻轻对自己摇头,他嘴唇嗫喏许久,终是喟然长叹。
“呵,是啊,这一晃都几十年过去了,我们,的确是老了!”
吕恒看着两位老人,一脸唏嘘的感叹,沉浸在往事中,难以自拔。受着气氛的影响,心中,也是有些伤感的。放下茶杯,静静地看着两位老人,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许久之后,他悠然叹息一声:“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呵,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躺在椅子上的武宁远,静静的重复着吕恒的话,长叹一声,那微微闭着的眼角,有了些许的湿润。
“呵呵,不过……”终是不喜这沉闷的气氛,吕恒笑了笑,自斟自饮着,看了两位老人一眼,低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如今这大周,虽然内忧外患,但算下来也是百年来难得的盛世。风调雨顺,社稷稳定,灾害也少,黎民百姓难的享受这稳定的大局。这盛世,二位也是功不可没啊。武有曾经的大周战神镇守一方,保社稷稳定。文有张文山治理一方,才方的这太平盛世!”
见两位老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很可爱,也很腼腆的笑容。;吕恒拎起茶壶,给二人换上了一杯新茶,然后,自己端起茶杯,在桌子上的两个冒着热气青花瓷茶盏上轻轻一碰:“适逢盛世,吕某不胜荣幸!”
端着茶杯,眼中含着笑意,看着两位神色有些激动的老人,微微一笑,道:“你我,姑且饮之吧!”
“永正啊!!”两位老人看着那茶杯许久,对视了一眼后,苦笑着摇摇头。
不过,终是端起了这茶盏,抬起头来,看着面前,举着杯的书生,两位老人深深叹息了一声,轻轻的举着茶杯,与那停在空中许久的青花瓷茶盏碰在了一起。
……
放下了心中所虑,也放下了烦恼。
两位老人不知不觉中,也看开了许多。
说起如今的朝事,倒也放开了许多。
“外有突厥作乱,西北还有安家这个不稳定的祸根,呵,还有本王那些侄子们……,哎,大周危机四伏!”武宁远一脸忧虑地说道。
虽然,放下了心中当年的执念。但,他毕竟是大周的皇族,仍然要为自家江山考虑。
而且,他所言的危机,的确是存在的,甚至,很严重。
正如他所说,大周如今的处境可谓是步步艰难。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遭致毁灭性的后果。
“如今,最为继续解决的,其实倒也不是那些,而是隐藏在东京暗处的青城道,这些人如跗骨之蛐一样,让人实在是头疼!”张文山静静地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磕着桌面,明澈的眼中,闪烁着凌厉之色,沉声说道。
“哼,以老夫当年的脾气,对待那些信徒刁民,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武宁远冷哼一声,眼中杀机隐现,说出的话顿时让屋内的温度下降了许多。
想起,一个与前,那些青城妖道,竟然将手伸到了皇城内部,武宁远心里的杀机越来越盛。
“如果那些信徒执迷不悟,不思悔改的话,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张文山不是那种圣人曰的腐儒,不会以什么不得忘动刀兵为借口,谈什么大义。
对待朝政的不安定因素,如果真的无法控制的话,他不介意打开杀戒。
“严刑之下,必然会出效果!”张文山抿了一口茶,冷冷地说道。
一旁,吕恒看看张文山,看看武宁远,见这二人一唱一和,撇撇嘴,点头赞同道:“嗯,好办法!”
武宁远:“……”
张文山:“……”
吕恒呵呵一笑,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看到这俩人都在满头黑线地看着自己,他笑了笑,靠在椅子上,笑着问道:“二位为何如此看我?”
“你说呢?”武宁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满腹的怨言。
张文山笑着摇摇头,看了武宁远一眼,见他点头后,张文山才转过头来,眼中满是期待之色地看着吕恒笑着说道:“其实,一直是想听听的你的看法的!”
见吕恒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张文山倒也坦诚,笑着说道:“诚然我们刚刚说的话,有些置气。但是,如果真的连你都没有办法的话,宁王爷刚刚想法,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毕竟,陛下已经催促了很久!我们……”
见张文山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吕恒这才收回了那笑呵呵的目光。端起茶杯,却并没有饮下,只是借着那袅袅升起的白气,静静地想着。
“这青城道,其实并不是独立存在的!”吕恒想了想后,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
“哦?”张文山眼中一亮,惊喜地看了武宁远一眼,转过头来,急切地问道:“永正为何这么说?”
“所有的事情,在仔细观察后,你就会发现,他们都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吕恒笑了笑,伸出手比划了一条线的动作,静静说道:“而是,相互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譬如拿着青城道来说吧!”吕恒想了想,看着张文山道:“张老想必对那郑一有所了解吧!”
“嗯,此人原先是青城山的一个杂役,因为被打断了腿,而对青城山心生怨念,最后,借青城山之名,组建了这邪教!”张文山在成都任益州知州的时候,曾对这青城道下了很大的工夫去调查,关于青城道的一切,而他的掌教,郑一,就是张文山重点调查的对象。
故而,此时听吕恒闻起来,张文山当即如数家珍一般,将郑一的信息说了出来。
“不不不……”吕恒摇摇头,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茶盏,笑着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些!”
“那,永正你的意思是?”张文山皱着眉头,细细想了想,却徒劳的发现,自己仍然是摸不准这书生的脉络。
“难道,张老你未曾调查过那郑一的来历?”吕恒静静地看着他,笑着问道。
见张文山依然是一脸的疑惑,吕恒笑着补充道:“也就是,他的籍贯,他从哪里来的?”
“这个?”张文山摇摇头,疑惑地说道:“这个,倒是未曾听说!”
经他所查阅的资料,并没有发现这郑一的籍贯信息。而且,他也没有跟郑一碰过面,故而,当吕恒问起这些的时候,他只能是摇头了。
“这个事情很重要吗?”张文山皱着眉头,想了想后,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吕恒道。
“呵,如果你知道这郑一是从哪里来的?”吕恒点点头后,肯定地说道。
“那听永正你的意思,这郑一……”张文山疑惑地看着吕恒。
“他是西北人,嗯,籍贯应该是甘肃一带!”吕恒笑着道出了原委,微笑地看着眼里一亮的张文山,回忆了一下那日与郑一的碰面后,淡淡说道:“那日与他交谈过几句,从口音来看,呵,郑一带着浓重的西北方言的味道!”
“甘肃人?”张文山想了想,突然间,安家的信息闯了进来。他震惊地看着吕恒,颤抖着声音道:“难道,你是说,这青城道与安家……?”
“狼狈为奸?”张文山脸色极为阴沉,压低声音,脸色难看地说道。
说话间,还不忘拎起茶壶,给二人填上一杯茶。
“前些时日,在处理掉了东瀛人的事情后,我曾与魏建有过一次相谈!”吕恒端起茶抿了一口,回忆了那日魏建所说的事情内幕,点点头说道:“呵,江宁的事情,背后不光有安家的影子,还有,山西的那位。虽然,他未曾插手,但,也躲不了嫌疑!”
说到这里,吕恒转过头来,看着张文山,还有一旁脸色沉沉的武宁远,笑了笑,手指磕着桌面,一字一句地说道:“成都与江宁几乎在同一时刻作乱,而且,那时候,安家与晋王纷纷关门不出,俨然是要撇清关系,证明自己的清白。呵,这几件事情一起来看,你不觉得太过蹊跷了吗?”
第二百七十五章 阿贵啊阿贵
书房中,寂静无声。
阳光从窗棂照进来,一道道的光束,静怡的投在地面上,折射出耀眼的斑驳。
光束中,微小的尘埃,仿佛凝结住了一样,就那么静静的悬在空中。偶尔有风吹进,便见那尘埃,一阵轻轻地摇动。不多时,便再次恢复了平静。
茶盏中的茶水,已经凉了下来。但是,武宁远与张文山,仍然端着那凉下来的茶水,愣神发呆。
眉宇间,皆是深深的忧虑。
想起吕恒刚刚那一番对如今之事的推敲,最后形成的结论,二人皆是被这结论震惊的不轻。
原以为,青城道只是一个独立的存在,没想到,竟然会牵扯到这么多东西。
如果说,青城道是安家做的手脚,那么,有此推算下来,那江宁的东瀛人,还有山西的那位王爷,都与安家有着莫大的关系。
安家如此大手笔的动作,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武宁远皱着眉头,深深思索一番,心中越发觉得安家此番动作,绝对与以往逼迫大周朝廷妥协不同。
难道,他们是想……
想到这里,武宁远身体猛地一震,抬起头来,看着面前,面色平静,轻轻吹拂着茶盏的书生。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难道安家想谋反不成?”
一旁,张文山显然也是想到了这里。听到武宁远直接道出了其中内情,张文山身体猛地一震。眼中满是忧色地看着吕恒。
见这两位老人,都是一脸忧愁的样子看着自己,吕恒笑了笑,目光平静地望着外面,美好的四月春光,静静地想了想后,淡淡道:“他谋反不谋反,咱们谁都不知道。而且……”
吕恒笑了笑,手指轻轻的磕着桌面,转过头来,看着两位老人:“而且,咱们也用不着去猜测他安家到底想干什么,这个没有必要,也没用!,”
“那,依永正你的意思?”武宁远不解地看着吕恒,心中满是疑问。
“他做他的,咱们做咱们的。只要心中有所防备,手上有所动作。即便到时候,安家真的谋反,也不至于太被动!”吕恒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目视着张武二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就拿目前的情况来说,我们在防备安家狗急跳墙的同时,要尽快处理掉青城道,方才是正道。”
话说了一圈,再次回到了青城道上。
经过一系列的分析,武宁远已经深深的认识到了青城道的棘手之处。
难道,皇兄如此着急的催促自己,也是因为得知了青城道与安家的关系?
武宁远出神的端着茶杯,眼里神色闪烁不定。
想了许久之后,想起那日陛下与自己说起青城道的事情的时候,那眼中的焦急之色,和深深的无奈。武宁远叹了一口气,终是苦笑着心中叹道,是啊,想必皇兄早已知道了。
心里笑了笑,他心中才深深的升起了一丝敬佩之情。
的确,皇兄能够成为当今的圣上,在才能上的确胜了自己许多。
想必,他已经知道了安家与青城道的关系,而且,也洞彻了整个事件的危害性。这才着急的催促自己赶紧了解此事。
这也正是,自己前些时日,跟皇兄说起来,以严刑厉法,强力镇压青城道的时候。皇兄只是皱了皱眉,叮嘱了自己一声,不要太过。
想必,全国的局势,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要不然,陛下是不会同意,自己这般做法的。
看到武宁远与张文山皆是一脸深深的震惊之色,吕恒笑了笑,摇晃着手中茶盏,淡淡说道:
“所以,不管是从全局上来看,还是从事态的缓急上来看。打掉青城道,乃是当前最为紧要的任务,而且,意义重大!”
武宁远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转过头来,看着面色镇定,依然是那般风轻云淡表情的书生,武宁远定定地注视着他,沉声问道:“不知,永恒有何妙策?”
吕恒笑了笑,说出的一句话,差点让武宁远与张文山同时晕过去。
“很简单啊,搞到他们的名册,然后按名册抓人就行了!”
武宁远:“……”
张文山:“……”
“你这小子说的倒是轻巧,如果能拿到名单,老夫还用得着这么焦虑吗?”武宁远没好气地瞪了吕恒一眼,苦笑着摇头骂道。
就在二人齐齐开口鄙视这家伙的时候,书房的门被敲响。
砰砰砰……
“王爷!”紧闭的门外,展雄的声音传了进来。
房间里谈话的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谈论。目光转向了门口。
“何事?”武宁远端起茶润了润嘴后,淡淡问道。
“门外,有一个乞丐,说是有东西送给军师!”听声音,展雄的声音很是紧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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