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休息,同时等待着水位升高到足够的高度。
累和恐惧都不是她此刻最强烈的感受,她仍然抱有活下去的希望。但是坐在那儿等待水上涨的时候,真特么冷死了!她不得不抱着双膝,全身缩成一团,抖个不停,虽然咬紧了牙关,牙齿仍然发出咯咯地相击声。
这个时候她倒是希望水能涨得快一些了。
她身后的门突然发出了一记沉闷的响声,本来安静得只有潺潺水声的密室里突然响起这样的声音,而且就近在她的身后,让宁凝吓得差点跳起来。
难道是关她的人回来了?然后发现她割断了绳索?不是那么倒霉吧?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居然从天而降个大boss来增加游戏难度?
宁凝心中迅速闪过这许多念头,在下一秒她已经拔出冰弹枪,双手握枪对准门,决定不管来的是谁,她一定照准他的脸开枪,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谁也不能阻止她逃出去。
“宁宁!”门外响起的却是齐凌焦急万分的声音。
宁凝心中一松,随之而来的是狂喜:“齐凌!是我,我在这里面!”
薛明江并不想真的杀死宁凝,因此他把关宁凝的地点写得十分详细。齐凌赶到这里时,很快根据房屋结构图找到了地下室的位置,但见地下室的门底甚至侧面的门缝中,都不停有水喷涌而出,可见里面已经充满了水。这种情形让他十分担心,一面用最快的速度开门,一面大喊她的名字。
直到听见她中气十足的回答,他才稍微心定一些。这道门是压杆式的门锁,而且加了上中下三道,从内侧很难打开。宁凝从内部只能看见一个通常位置的门锁,所以即使她破坏了门锁,仍然无法把门打开。但齐凌从外部轻易就能掰开压杆上的把手。
他把门拉开的瞬间,密室里的水因为压力狂涌而出,门后的宁凝也被奔涌的水流冲出了门外,她试图站住,却根本抗不过水流的强大冲力,不由惊叫起来。齐凌一手抓紧门把,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了宁凝,才让她免于被水流带着撞到对面墙上的杯具。
宁凝伸双臂紧紧抱住齐凌,先是笑了两声,随后就大哭起来。
齐凌也紧紧地抱住了她,一手扶在她的后脑,内心充满庆幸与安慰的喜悦。她浑身冰凉湿透,在他的怀中仍然剧烈地颤抖着。他赶紧脱下外衣,宽大的皮衣把她连头带身体都包裹起来,只露出她大半张带泪的小脸,黑色皮革衬得她脸色更加苍白,漉漉的漆黑湿发贴在两颊边,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嘴唇因为寒冷而带着淡淡的粉紫色,不停的颤抖着。
没有他在身边时,她强迫自己坚强起来,为了活下去而拼尽全力,这时在他怀中,她彻底地脱力了,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只靠他强健的手臂才没有倒在地上。
齐凌心疼地用没受伤那侧的胳膊抱紧她,揽着她的腰将她带上车。她勾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胸前,贪婪地感受着从他宽阔胸膛传来的温热。
齐凌抱着她坐上后座,边打开车内的暖空调边说:“快把湿衣服脱了。”
外套还好脱些,里面的套头毛衣要举高双手从头脱去,宁凝为了割断绑住手的尼龙绳,当时只知道拼命用力,现在手酸得根本举不动。齐凌开好空调后转身回来,见她只脱了外套,正在和吸饱水后后变得沉重的毛衣搏斗的样子,不由莞尔,及时出手帮她把湿毛衣连同里面的打底衫一起脱了。
宁凝除了觉得手臂酸痛之外,还觉得极度疲累,连手都不想抬一下,有他帮忙索性偷懒地半靠在他怀里,因为冷,开口说话时话尾还带着颤音:“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齐凌解了她胸衣背扣,拉下肩带的时候动作却变慢了。宁凝一抬眼见他垂下视线炽热地盯着她胸前看,不由勾起嘴角,正要说话,一张开口却连打了两个大喷嚏。他回过神来,急忙收起绮念,快手快脚地把她剩余湿透的衣物都脱了。
这辆车是他平时开的,后座放着一套替换衣服和干净毛巾。他把毛巾递给她之后就不再看她,转过头去再拿替换衣服。却听见宁凝语调软绵绵地说道:“我好累,不想动了,你替我擦干吧。”
齐凌嘴角一抽,心道看得到吃不到这不是折磨人嘛?再一看她一脸坏笑,知道她是存心惹他,不由眯了眯眼,突然伸手把她推倒在后座上,并朝她压了过去。
宁凝被他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小声叫道:“不能在这儿啊,程弘飞还在外面呢!”为了让她先换下湿衣服,程弘飞等在外面。虽然车窗都贴了膜,站在外面其实看不见里面,但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在车里亲热啊!怕被程弘飞听见,她连叫都不敢大声叫,只能压低了声音说话。
齐凌压在她身上,双腿和胳膊从两侧夹紧她的身体,不让她乱动,低声威胁道:“还敢乱惹我吗?”
宁凝这才知道他是故意吓她的,她瞪了他一眼说:“以后你求我我也不来惹你。”说完本来想扭开头做个高冷的表情,结果还没来得及做就眼前一暗,被他狠狠含住了双唇。
☆、第87章 换下湿衣
宁凝放弃了抵抗,稍许侧过头,分开双唇回吻他。他粗暴地含吮着她的唇瓣,用力之猛是以往从没有过的。被他紧紧压在后座上手脚都不能动,鼻间闻到他身上独有的熟悉气息,还有从座椅上传来的皮革气味,这个吻吻得她全身都酥了。
但很快他就抬起头放开了她,倒让她心里有点失望。
齐凌把她从座位上半抱半扶地拉起来,不是他不想好好治治她,地点和时间都十分地不适宜。
因为刚才把她压在后座上,她身上的水几乎被他的衣服吸干了,他抓起毛巾把她后背上剩余的水擦干,接着抖开t恤就往她头上套。因为左臂带着护肩,动起来并不方便,他就只用右手帮她穿衣服。
宁凝之前也是开玩笑,哪里会真的要他这个带伤人士替自己穿衣服,但她双手僵冷无力也是事实,在他的帮助下,她颇为费劲地穿上了他的衣裤。
她本来就瘦,穿上他超大码的银灰色抓绒拉链衫和深蓝色麂皮卫衣后,因为精神和体力不济,靠在后座上之后她还往下滑了一点,让她整个人就像陷在了衣服堆里面一样。齐凌穿起来刚好合身的裤子在她身上显得又肥又大,裤管长了一大截出来,很不负责地堆在她脚踝附近,像是两个压扁的灯笼。
齐凌带着宠溺又好笑地眼神看着她,用毛巾轻轻擦干她脸上的水珠。
宁凝喜欢他看她的眼神,回他一个温暖的浅笑,却突然在齐凌的衣领上看到一小块暗红色痕迹很像血迹,急得伸手去摸,同时吃惊地问道:“你受伤了?!”
齐凌摇头:“那是别人的血,我急着赶过来,来不及换里面的衣服。”
宁凝松了口气,接过毛巾吸干发间的水,但眉头依然皱着,双眼紧紧盯着他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谁受伤了?”
“说来话长,路上我慢慢告诉你。”齐凌放下一点车窗,对等在外面的程弘飞说道:“她换好衣服了。”
一路上,宁凝坐在齐凌左侧,斜着身体靠在他怀里,听他说在她被薛明江带着后,他和程弘飞是怎么突袭穿越者住处,将易越泽他们都抓住,然后又是怎么逼迫易越泽答应和薛明江交涉,最后得知她被关在这个地下室。在这过程中穿越球数度易手,而易越泽也在那幢废弃大楼内丧命了。
听完他所说,宁凝低声说:“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同情易越泽,他死了也是活该,他不仅害过我,也动手杀过你,还不止一次,这个人实在是个大变态,可以说是死有余辜。”
齐凌默然点头,接着他把拥住她的手臂紧了一紧,柔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冷吗?”
车里的暖气开到了最大,换了干爽的衣物,又被他抱在怀里,宁凝逐渐抖得没那么厉害了,但因为刚才在冰水里泡了太久,她已经冷到了骨髓里,没那么快暖起来:“还是冷……”
齐凌握住她的手,只觉像是握住一块冰似的,低头想要呵暖她的手,发现她手腕上一道道杂乱的血痕,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你怎么弄伤的?”
“哦,我割开手上的尼龙绳的时候划伤的。”宁凝因为寒冷让手脚麻木,不怎么感觉得到疼痛,再加上情绪的波动,早就让她忘记手上有伤口这件事了。她看着自己的手腕嘟哝,“早知道你能这么快找到我的话,我就不白费力气割绳子了,还弄出这么多伤来。”
齐凌仔细查看她的伤口,找出碘酒给她伤口消毒。
她冷得麻木的双手,因为碘酒的刺激而刺痛起来,不由“咝咝”地吸着凉气,一面往后抽手腕:“别涂了,好痛啊。”
齐凌不肯,抓紧她的手臂不让她躲,心狠手辣地往她伤口上涂碘酒,还板着脸训她:“你伤口被脏水泡过了,不立即消毒的话,很可能会发炎。你想手上留疤的话,就尽管乱动吧!”
宁凝被他最后一句吓到了,乖乖举着手让他上药,但是嘴硬不肯服软:“就留几条疤有什么关系。”
齐凌瞥她一眼:“不怕难看?”
她微微嘟起嘴,带着点撒娇的语气问道:“我要是手上有疤了,你就不要我做你老婆了?”
他弯起唇角,眼睛里都是温暖的爱意:“要。”
宁凝也笑了起来,心中甜美让她忘了手腕上的刺痛。齐凌动作娴熟,这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把她伤口处理好了,见到她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心中爱意更浓,忍不住低头亲了她的额头一下。
她勾住齐凌脖子,拉低他的头要他吻自己。他却扭开了头,朝驾驶座方向看了一眼,示意她程弘飞还在前面开车呢。宁凝不顾,硬拉他的头下来。齐凌怕弄疼她手腕上伤口,就在她唇上轻吻一下。有一就有二,亲上了之后就不舍分开了。
程弘飞对此装作没看到,忽然很想打电话给刘玲。
路过一家奶茶店时,齐凌下去买了杯朗姆热可可给宁凝。她双手捧着热乎乎的杯子,一口口啜饮着,一杯热可可下肚,让她全身暖了起来。随后她注意到车行驶的方向并不是临水豪邸,不由奇怪地问程弘飞道:“我们去哪儿?”
“十九医。”程弘飞回答。在等待宁凝换衣服的时候,他打电话给宁正博,告诉他宁凝被他们找到,她并没有受什么伤,但被冷水泡了很久,他和齐凌准备先送她回家休息。
宁正博却不放心,坚持说道:“她之前不是也被迷昏过吗?还是带她来十九医检查一下吧,她妈妈也在这里。”
程弘飞把宁正博的话转述给宁凝。她撇撇嘴:“我觉得没什么事,现在也不冷了,不用去医院。我现在只想好好躺一会儿。”想了想她又说,“不让你夹在中间为难,我自己对他说吧。”
说着她从齐凌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宁正博的电话:“爸,我就不去医院了。妈妈的情况怎么样?”
“不行,你必须来一次。”宁正博坚持说,“你现在是特殊时期,又是被麻醉剂迷昏又是在冷水里泡过,要彻底做个检查才能放心。”
宁凝没好气地说道:“我去了你好安排流产手术是不是?上一回给我下药的不就是你本人吗?”
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低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了一点愧疚:“宁宁,上次是爸爸不好,虽然我直到现在还觉得你生下这个孩子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但我不管你的意愿,强迫你做手术确实不对。如果你和齐凌真的决心生下他,我不会再反对。既然要生,就要确保生个健康的,而且你在这样的特殊时期,自己的身体也要养好,别落下病根,会影响以后一辈子的。”
宁凝听见他的这番话十分意外:“爸你同意了?”
宁正博这番话并非是因为被易越泽胁迫过了才说的,他与程弘飞通话时就得知易越泽已死,其他几名穿越者也是死的死、关的关,再也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
他对宁凝说道:“这几天被他们关着,我有许多的时间去想,有一天我突然想通了。我们在这世上一共也就活个几十年,人生有长有短,却从来就缺不了生离死别,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亲人更重要的?你是我宁正博的女儿,你生的孩子就是我的外孙,我的外孙我来疼。齐凌这人我看得出,他现在确实是真心对你,他也不是那种随便承诺的人。但就算你以后换了其他丈夫也不用担一点点心,有我在的一天,你们就不怕没人照顾。”
“爸……”宁凝本来听得十分感动,听到最后换丈夫那句,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用来最大的意志力来克制住吐槽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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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凝在医院见到了爸爸妈妈。她推开单人病房套间的门,见叶雨安正靠坐在窗旁的沙发上休息,宁正博则站在阳台上打电话。
叶雨安一见她就站起朝她走过来。宁凝急忙阻止她:“妈,你继续坐着休息吧。”
叶雨安摇头:“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宁宁,倒是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的身体。哎,本来正博都回来了,以为能安心了又出这样的事。”
母女俩回到沙发上坐下,说了没几句话,吴医生推门进来了。
吴医生大约五十来岁年纪,相貌娴雅,笑容和谈吐都十分亲切,前几次宁凝来做检查都是她负责的。但直到宁凝第二次来才知道她就是范院长的妻子,是孕产科的主任,平时其实已经很少接诊,所以范院长才让她来为宁凝做检查的。
上一次宁正博强行安排手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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