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没。
丧尸我们可以撞飞,可是前方突然出现的活人队伍,我们就只能放缓速度,跟在他们身后慢行了。
那是一队披麻戴孝抬着大红棺材出殡的队伍,纸钱漫天飞舞,孝子贤孙更是哭得凄惨无比,令我们不好意思过去商量能否让我们先行。
“唉唉,他们这速度,我看天黑咱们是到不了地方了。”雷暴慢慢的让车溜着,急得屁股要着火。
“真是奇怪,南方虽说注重殡葬,可末世这三年,我们这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隆重的出殡仪式呢。”老舅妈也很诧异。
“尊重风俗,一定要尊重风俗!”雷暴自从在燕子洞吃了瘪,彻底学乖。
本着尊重当地人风俗的想法,我们这三辆车就在这个出殡队伍后面耐心的跟着,既不下去协商,更没有按一声喇叭不敬。
也真的是末世,换作以前,他们怎么可能抬着棺材占着大路呢?而现在他们似乎也习惯了这样,明知道后面来了三辆汽车,也没人张罗给让让,甚至没人把这突然出现的三辆汽车当回事。
就这么一路跟着,天色也黑了,我们心中叫苦,想着一会出殡队伍让开道路,我们也不能继续赶路了,得找个能过夜的地方过一夜才是。
这队伍的人还真不少,足足有七八十人,走在后面的一些人时不时回头看看我们,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没好奇,也没警惕,大概觉得自己人数多,对外人并不忌惮。
终于啊终于,他们走到了一处全是墓碑的坟地,一行人抬着棺材下到土地上,没走多远就停下了,后面的人仍然挤在公路上堵着道。
“这些人怎么不动了啊?干嘛呢这是?”雷暴把脑袋探出去,可挡视线的人太多了,我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
“估计在挖坟吧,没想到是现挖坑,正常家属应该选好地址先将墓坑挖好的。”吖进回答,没想到他还蛮懂。
“哎,我下去跟他商量商量,让个道,咱们这都陪他们溜多半天了……”雷暴心急的跳下汽车。
“老乡!节哀顺便!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们的车开过去啊?我们这有急事呀。”雷暴嗓门大,那伙人离得又不远,是以他的声音我们听得十分清楚。
那伙人里有位老者,对雷暴说着什么,老人气弱,说话声小,不知在说些什么。
而雷暴却听得认真,还不时点头。
没一会他跑了回来上车,对我们说,“咱们今晚的住宿有着落了,那老头说他们村的风俗,出殡时遇到的人都是贵人,要请回去一起跟老乡们吃席的,还说有空房间给咱们住哩。”
我笑道,“你怎么跟西游记里的猪八戒似的?有便宜占的时候这么容易答应,丢不丢人?”
雷暴白了我一眼,“你们以为猪八戒傻?错!他最精了,啥好事都不会错过,孙悟空才是浮精哩,你们看啥好事轮到他了?轮到他头上的竟是糟心事了。”
“我答应下来倒不是图有地方住还能免费吃顿饭,而是想去了解了解他们这个村,你们看,这光出殡的就有七八十人,加上其他村里没来的,大小也算个幸存者基地了不是?是基地,咱们就有义务去记录在案嘛。咱干啥来了?”雷暴理直气壮的又说。
他说得在理,我们稍微商量了一下,决定等下和这些人回他们村看看。
那些人果然是现挖坑现落棺,折腾了足足有一小时才完事,坟包堆好,墓碑立上,摆了些供果香火,家人又哭了一回,这才张罗往回走。
我们算是白跟了这么半天,这会调转车头向回开,仍然保持着人们步行的速度。
到了一处小道,这些村民下了公路,向小道内走去,他们的村子,就在公路不远处,只是我们来时没注意到,这个村子是活村。
出殡这家人在自家院子内外摆了许多长条桌,上面摆着一些素菜,那些人将我们请到上座,热情的让我们吃好喝好,那位对雷暴发出邀请的老者姓牛名牛玉山,是这家的老邻居,他与我们坐在一桌,权当作陪。
牛老汉细细的询问我们的来处,我们如实说了,这时已经开席,牛老汉请我们进餐,我们留了心眼,只吃牛老汉尝过的菜肴,牛老汉没碰的,我们没人动一筷子。
这举动十分鸡贼,但是河口的杨大叔憨厚不憨厚?还给我们下了药粉,令我们不得不处处提防。
通过和牛老汉的聊天,我们得知,今日下葬的是这户人家的女主人,那两个大小伙子的娘,享年六十一岁。
这户家中的老汉比老娘过世得早,今天他们就是将老娘葬在了老汉的坟旁,让老两口在地下继续作伴。
“牛大爷,您家中还有什么人呀?”十四哥温声问道,其实我们也注意到,这位牛老汉,始终没人过来叫他爹或者爷爷。
“我么,孤寡老头一个,家里人都死了。”牛老汉眯了口小酒,平静的回答道。
“哎唷,那以后谁给您老送终啊?”十四哥又问,我在旁边有点不解,这样的话题问一位年龄很大的老者是否不太合适?
“在我们村子,没有血亲的老人过世也无妨,这村里的后生会给我们送终的。”牛老汉的语气中透着一些悲凉,却也非常淡定。
“那还好。来,牛大爷,您再来一杯。”十四哥替牛老汉斟酒,牛老汉面上浮起微笑来。
“孩子,我儿子若活着,与你年龄差不多大的。”牛老汉看着十四哥感慨的说。
“这村里一共有多少人活下来?变异的丧尸是怎么处理的呀?”十四哥比我们还喜欢打听这些信息,他加进来还真没错。
“现在还有一百来口吧,丧尸么,都安置妥了。”牛老汉回答。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这是癌症村(感谢梅镇长的皇冠!)
“安置妥了是?”十四哥追问道。
牛老汉用筷子指指桌子,“小伙子,多吃些菜,赶路的人吃口热乎的不容易,别客气。”
他没有正面回答十四哥的问题,十四哥多聪慧的一个人,笑了笑没了下文,只是吃菜。
我们也没有追问太多,虽然需要了解村子,也不急在这一晚上,明儿白天再说吧。
这些村民闹腾到很晚,我们这一路跟着他们出殡,又跟回来,心里还嘀咕,这么哭喊,把丧尸招来可咋办?可是奇怪,他们声音搞得挺响,却并没有尸群被吸引过来,零散的丧尸也没有。
莫非人家有什么特殊的驱尸方法不成?末世经历得越来越多,我们深信高人在民间,象女神穆芷的蛊术,就在我们之前的认知范围之外,所以现在我们看谁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敢轻视任何人。
给我们安排过夜的房间,就在这户人家的隔壁,那是个空院空房,牛老汉住的是这户人家另一面的隔壁。
“孩子们,晚上没事不要在村子里瞎转,把院门关好,听到什么动静哩,也不要出来打眼,安生在屋子里睡觉,这屋子没主了,不过你们也不会忌讳这些的,对吗?”牛老汉送我们进到这空院子时叮嘱道。
“牛大爷,晚上这村子里会发生啥事情呀?怎么说得那么神秘哩?”唐晓又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了一嘴。
“小后生仔就是好奇,听老汉的话就没错。进去睡吧睡吧。”牛老汉说完转身出了院子走了。
我们的车都停在这个院外,倒也并不担心被盗,况且我们即使睡觉,也会留两个伙伴警戒着。
院门是木头的,倒也结实,屋子里空空旷旷,好在卧室够多足有三间,每间都有几张床铺,云南的村子和北方不一样,因为气候温暖,他们用需要住火炕。
虽然知道这些床上的主人现在都不在人世了,可我们正象牛老汉说的,这末世,谁还会象以前忌讳这些事情?有地方睡觉就知足了。
不过我们还是将每张床上的床单拿到院子里狠狠抖了抖灰,这才重新铺到床上睡下,还都是合衣睡的。
这个村子看着过于正常,就显得很不正常,末世的村落,周围没有盖砌高墙,有人过世又大张旗鼓的出殡摆席,怎么想都觉得挺诡异的,这让我们心里不安,也不敢放心大胆的沉睡。
我们休息的时候,下了场大雨,直到凌晨才渐渐停息。
迷迷糊糊中,我忽然听见远处有女人在哭,哭得极其伤心,声音虽远却很清晰,可以肯定不是幻觉。
我们都警醒的坐起身,来到院子中,发现雨完全停了,而负责后半夜警戒的罗汉和唐晓又正靠在院门仔细的倾听着,见我们都出来了,罗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大家就这样在拂晓中,听着那个女人悲痛欲绝的哭泣,我站在十四哥身旁,悄悄问道,“是鬼么?”
十四哥哑然失笑,“哪有那么多鬼,是人在哭啦,听,中气多足。”
“要不要出去看看?”念念听得有点害怕,紧紧抱着吖进的手臂。
“牛大爷不是警告过,晚上不让出院子么?这算不算是让我们尊重这村子的某种风俗啊?”雷暴小声提醒,他现在对风俗可重视呢。
“没听出有啥危险,咱们不要去掺合。”祝红也低声说。
这时除了女人的哭声,又出现了别的一些声音,好几个人在低声的劝着那个女子,听不清说话的内容,有男有女。
“这么悲痛,不会又死人了吧?”覃小满不安的说,其实我们都有些疑惑,夜里女人哭,除了夫妻吵架,就是家中出事,听这女人哭得如此悲惨,确实象是家中有人过世。
女人的哭声不减,除了偶尔有些人低语,倒也没什么了,我们听了好半天,天也越来越亮,大家决定回屋里先弄早餐吃。
待天光大亮,我们这才打开院门,就看到远处有户人家门前,竖起了代表有丧事的白幡,而那户人家院门大开,人们出出进进,我的天,果然是又死了人!
“这个村子咋回事?昨天不是刚出一个,今天又一个,这死亡率也未免太高了。不行,得好好问问,太怪异了。”雷暴喃喃说道。
我们四下张望,没看到牛老汉的身影,本想先和他打听打听的,索性直接过去亲自查看。
来到那家院外,发现院内赫然停着一口大红棺材,不过是开着盖子的,这真是令人诧异啊,昨晚刚有人去世,今早的棺材就摆上了,就是现伐木现打棺材,也没这么快啊。
不过死人并没有在棺材里,也没有摆在灵堂内,我们跟着老乡们在院里转了一圈,没看到死人,顿时有些迷惑了。
“老乡,”罗汉拉住一个中年汉子,悄声问,“这家过世的人停在哪了?我们得有个拜祭的对象啊。”
那汉子打量了我们一番,半晌才说,“停在里屋呢。你们是这家的啥亲戚么?”
“呃,不是,路过。”
“那你们来凑啥子热闹?快快离开吧。”中年汉子说完闷头进了里屋。
再看其他村民,都匆匆的进来出去,不知道在忙活啥,也没人理我们。
我们本来也想钻进里屋,看看情形,可又觉得这气氛莫名诡异,再说这家里有人过世,我们这些外人乱闯也确实不礼貌,为免再次惹上燕子洞那样的麻烦,我们行事谨慎多了。
退出了院子,我们并未离去,而是站在不远处观察着这户人家。
似乎全村的老乡都来吊唁,大伙带来了孝衣,令我们比较惊奇的是,这家戴孝的人很多,转眼几十个人都披上麻衣,怎么回事?这村里的人全是近亲不成?
正迷惑时,这家人的院里爆发出一阵哭嚎声,而且不是一个人的声音,是一群人的声音,接着,就是一个男人大喝道,“起棺!”
这是要出殡吗?我们更加疑惑,虽说南北农村的殡葬风俗不同,可无论哪里,人死后都要在家里停上三天几日的,这里面有许多的说法,可这家昨晚死人今天就出殡,这也太仓促了。
首先从院子里出来的是几个年轻后生,他们有捧着盆的,还有撒纸钱的,最中间的后生捧着一张黑白照片,无论尺寸还是颜色,都是标准的遗照。
这遗照,准备得也似乎太快了……
就象他们家的人一早就知道这个人会去世一般,早早将所有的东西都预备齐全了。
嚎哭声中,八名壮年男子将那口大红棺材抬出了院子,其他的人都在旁边簇拥着,这时有几个小后生忽然窜到棺材的必经之路,伏跪成一列,那大棺材就从这些后生的背后晃悠悠的抬了过去,我们都瞪大了眼睛,这是在做什么?
“咦?你们怎么还没走哇?”牛老汉忽然出现在我们身边,非常奇怪的问。
可算是找着个能问话的了,我们赶紧问他,“牛大爷,这咋又有人过世了呢?怎么回事?出啥事了?”
牛老汉面容平静的说,“这有啥可稀奇的,三年了,这村子到日子了。”
“什么日子?哎哟我的牛大爷,求您把话说个明白,这可让我们憋闷死了。我们回去成都,咋跟领导汇报这个幸存者村落的情形呀?”雷暴急得直挠头,象头大猩猩似的。
“村里有人走了,我们是全村送行的,你们要是想听,就跟过来吧。”牛老汉说完跟在出殡的队伍再次向着坟地方向走去。
坟地离村子其实并不远,我们没有取车,索性也这样步行着跟了上去,武器都在身上,而且也没在这村子附近发现尸群,所以并不担心。
“我们村在末世以前,有个鲜少人知道的绰号,癌症村。”牛老汉不紧不慢的走着,不紧不慢的说着。
“癌症村?这是咋回事?”
“拜村子河流上头的那个工厂所赐,他们把生产废料都倒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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