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师兄也只好跟着师妹混吃混喝了。”
皇甫恣眸光一凝,看向旁边的水千浔,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水千浔还是有些心虚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皇甫恣眸光不变,眼底却有了微微寒意,不再理会楚璃。
楚璃笑吟吟地说:“多谢太子殿下答允。”
水千浔的头发在身后蠢蠢欲动,心想等到了天湖别院,定要给这货点颜色看看。
皇甫衍心里始终记挂着水千浔所讲的天宗秘籍《葵花宝典》,本来也想跟皇甫意一起留在天湖别院,却因为皇甫意的一个眼神,打了个寒噤,立刻把还没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但是皇甫衍还是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凑到水千浔身边,低声说道:“小水儿,等你到皇宫来见父皇的时候,一定要再给我讲讲你们宗门的神奇武功。”
他听到皇甫恣这般叫水千浔,觉得有趣,也就这样叫她。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打心眼里认定,水千浔才是真正的天宗女弟子。
她讲述的天宗宗主的故事,才符合他对江湖神秘门派的想象。
水千浔随手揉了揉皇甫衍的头:“想听故事可以,你有多少银子?银子越多,故事越精彩。”
皇甫衍先是惊怔了一下,不是因为水千浔的话,而是因为她的举动。
他从小到大,在记忆里还没有人敢这样揉他的头,就算他的母妃,对他虽好,可也没有过这般亲昵的举动。
以前遇到的女子,要么对他恭恭敬敬,要没对他奉承讨好,可是眼前这少女,对着他这么个皇子,既没半分礼敬,也没有奉承讨好,居然伸手随意揉他的头,就好像他不是个金尊玉贵的皇子,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虽然他的年龄比她小一点,可她的举动,实在是太放肆了!
以至于皇甫衍都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他想要开口呵斥,可是看着少女大而黑的眸子里,闪动的狡黠笑意,丰润红唇微微噘起,那般的娇憨可人,呵斥的话语不知不觉就散去了,甚至心里的恼怒和不适,也莫名的参杂了一点异样感。
他想要自然而然,不当回事,可是偏偏心里又觉得别扭。
少年心里,第一次举棋不定,各种想法涌上心头,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水千浔自然没感觉到皇甫衍有什么不对劲,这小皇子生的俊美,眉宇间英气勃勃,只是身形略显单薄,还是少年体态,让她油然而生一种可以随意欺负的感觉。
就像姐姐欺负弟弟那样的感觉。
没办法,谁让她来到这大瀚朝以后,遇到的皇甫恣、皇甫意和楚璃,都是那种手辣腹黑的货色,让她总觉得自己没什么存在感。
如今有了个傻乎乎的正太送上门来,正好让她借机找回点自尊。
“下次多准备点银子,姐姐我就给你再讲讲我们宗主修炼葵花宝典之前,是怎么从宗门里的扫地小厮,逆袭为一代宗主的故事。”水千浔收回揉皇甫衍头的手,笑嘻嘻的说。
皇甫衍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随后警觉自己的举动,似乎显得有点傻,可是还没等他想好怎么不显得那么傻,就看见少女朝他挥了挥手臂,转身离开。
皇甫衍看着少女窈窕的背影,忍不住伸手按住自己的头,那里似乎还留着她掌心肌肤柔软滑腻的感觉,鼻端还留着幽幽少女体香,微甜如蜜。
少年的心,忽觉五味杂陈。
一行人到了天湖别院后,墨双已经将各人住处一一安置好。
皇甫恣自然还是住在主院里,水千浔的房间紧挨着皇甫恣的院子。然后隔开好几进空院子,才是皇甫意、楚璃和绯烟的住处,三座挨在一起的院落,绯烟住在中间,皇甫意和楚璃一左一右。
虽然知道墨双是故意安排他们住的这么远,但是皇甫意自恃身份,自然不会为了住处和墨双多说,他自己有亲卫和下人,忙着布置守卫,安排巡哨,整理房间,很快就将一切都布置好。
太子殿下的墨缨卫只是负责外围的警戒,皇甫意自己带来的十几个近身亲卫,负责院内的安全。
楚璃把自己的车夫打发回去,也没留随从,双手空空去找墨双。
他让墨双安排几个美貌侍女给他铺床叠被,添香研墨,墨双笑嘻嘻的回了一句,太子身边从无侍女,天湖别院连洒扫的下人,都是男子,如果楚世子没有侍女睡不着觉的话,他可以帮楚世子去向绯烟小主借两个侍女。
楚璃立刻收了笑容,脸色发白,说了句,绯烟那些侍女太丑,如果留在他身边,多半会害他睡觉做噩梦,他对墨双的好意敬谢不敏,说完转身就走。
墨双笑吟吟地看着楚璃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想当初藏在大石里要刺杀太子,害他失职,这次总算小小的出了口恶气。
绯烟带着她的侍女住进院子后,院门就一直紧闭,从院子中时不时传出幽怨的琴声,奈何琴声响了半天,也没有引来怜香惜玉的人。
皇甫恣的主屋。
清瘦的墨三就像一个影子,静静立在地中央,正在向皇甫恣汇报:“……就算是一只苍蝇飞进绯烟的院子,都不会逃过兄弟们的眼睛……”
“若是有人试图暗中潜入绯烟院子,不要拦阻,也不要惊动院子中的人,但是许进不许出。”
“是,主子。”
墨三汇报完,又像一条影子般,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站在皇甫恣身侧的墨双,姣好如女子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疑惑:“主子,熙王殿下住进别院,是在意料之中,可是楚世子也住了进来,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无妨,他既然喜欢浑水摸鱼,那本宫就给他个机会,让他好好摸几条鱼。”皇甫恣语气闲闲。
墨双听着太子殿下的语气,心想到时候楚世子多半会摸几条鳄鱼上来,他就自求多福吧。
房门外传来墨初的声音:“主子,属下回来了。”
“进来吧。”
墨初推门大步走进来,手里抱着只香瓜大小的瓷罐,是上好的青瓷,剔透如玉:“主子,属下已经按照水姑娘的吩咐,将那小侍女的尸骨起出来火化,这就是那小侍女的骨灰。”
“主子,能用一顶软轿将人的血肉硬生生碾入地中,这绯烟小主的功力,真有如此深不可测?”墨双疑惑道。
“和绯烟的功力无关,那顶轿子下面另有玄机。”皇甫恣淡淡的说。
“果然瞒不过主子的眼睛,属下已经暗中检查过那顶轿子,轿子下面是由精铁铸就的细管,管子里面藏有毒药,这药一旦接触血肉,血肉骨骼很快就会化为碎沙,轿子再顺势往下一碾,看上去,就像是轿子里的人,硬生生碾碎人体一般。”
“好狠毒的女子,她分明就是借着碾杀这小侍女来立威,否则,那顶轿子为何非要落在小侍女所在之处。”墨双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他们墨缨卫手下也有不少人命,但是那本是各为其主,你死我活的争斗,愿赌服输,他们并没有滥杀无辜的习惯。
皇甫恣起身,缓缓走下案几,从墨初手里拿了瓷罐,淡淡说道:“一切按计划进行。”墨双想要跟上去,却被皇甫恣一个手势阻住。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山风轻轻吹过,带着暮春初夏的暖意,空气中有淡淡花香和青草气息。
皇甫恣一手托着瓷罐,一手背在身后,缓步走到水千浔房前。守在院子外面的侍卫,都在皇甫恣的示意下远远退开。
院子里面,白衣男子静静凝立。
房间里面烛光闪亮,少女的身影正映在纱窗上,看影子,她正坐在桌边,桌子上面,还有一只大尾巴松鼠的影子。
一人一鼠正在说话。
“雪团,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小菱根本就不会死。”水千浔伸手摸了摸雪团的大尾巴,闭上眼睛。
“吱吱,吱吱。”雪团还是第一次见到水千浔这般模样,有点哀伤,有点疲惫,还有点茫然,它只能用吱吱声来安慰她。
“都怪我,我如果没有吃掉小菱的点心,她就不会又折返回去重新拿点心,也就不会遇到绯烟,被绯烟的轿子压死。”水千浔把脸贴在雪团的身上。
“吱吱,吱吱。”雪团用大尾巴扫了扫水千浔的额头,小爪子伸出去,拍了拍她的手。
“她给我端来热水,让我吃点心的时候,就着热水。”
“吱吱,吱吱。”
“我还给她留了两块点心,等酒宴结束,让她来找我,我还想给太子说,让她来做我的侍女。”
“吱吱,吱吱。”
“她年龄很小,才十三四岁,她本来可以长大、可以嫁人,可以生子,可是如今,她就这么死了……”
“吱吱,吱吱。”
“雪团,我觉得,是我害死了她。”水千浔闭上眼睛。
房门被推开,水千浔把脸从雪团身上移开,看到皇甫恣一袭白衣,站在门口,正望着她,眸光淡淡,浅粉色的唇,在昏暗的光线里,看上去是那么的柔软。
他修长如玉雕般的手,就那样平举着,掌心里托着只精致的瓷罐。
水千浔站起身,盯着瓷罐,眼中露出询问之色。
皇甫恣点点头:“墨初已经按照你的安排,焚化了她,这是她的骨灰。”
水千浔抿紧了嘴唇。
皇甫恣走到桌边,把瓷罐放到桌上,淡淡说道:“她的死,和你无关,绯烟的轿子故意落在她身上,她用这种手段杀她,为了立威。”
“可是,如果我不吃那些点心,小菱就不会从那里经过……”
“那么绯烟杀的就是另外一个小侍女罢了。”皇甫恣淡淡的说。
水千浔垂下头,抱起瓷罐,起身要向门外走去,腰间忽然一紧,已经被皇甫恣揽住。他眸光清冷:“我陪你去,我知道这里有一个不错的地方,就将她葬在那里。不要难过,到时,我让你亲手给小菱报仇,好不好?”
水千浔靠在皇甫恣的身上,用力点头。
两人并肩向院外走去,出了天湖别院,皇甫恣展开轻功,携着水千浔的腰肢,一路沿着上山的小道掠去。
走了约有半柱香时分,他才在一处凸起的山崖边停下来,水千浔站在那里,咦了一声,从这个地方,正好对着绯烟住的小院。
山崖边长着几棵大松树,水千浔看了看松树,抱着瓷罐,嗖嗖爬上树,在树干上挖了个洞,把瓷坛放进洞里,把锦袋里的两块点心也掏出来,放在瓷罐上面,最后又用挖掉的树皮重新封住树洞。
等做完这一切后,皇甫恣揽住她的腰,在探出的一截树枝上坐下,水千浔把头靠在皇甫恣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那曼殊和龙涎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觉得心中突然轻松了许多。
其实,太子殿下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可恶……
------题外话------
作者君:周末到了,周末就要甜蜜蜜,么么哒。
☆、第六十二章 洗洗脑子
远处天湖如山腰处的一颗明珠,在夜色中波光粼粼。
并肩而坐的两人,沉静无言。
水千浔的头靠在皇甫恣肩膀上,心情莫名的放松下来,自从她和皇甫恣相识后,两个人在一起没少折腾,曾打打杀杀,曾同陷牢笼,曾河底逃命,曾同舟共济,少有这般平静的时候。
夜风轻柔,带着野花草木的香气。
水千浔闭上眼睛。
皇甫恣静静端坐,鼻端闻到少女身上的幽幽香味,微甜如蜜。
半晌,他转过眼眸,看向枕着自己肩膀的小脑袋,皮肤光洁如珍珠,在夜色中莹润生光,长长的睫毛在眼窝上投下一抹阴影,丰润的红唇,微微噘起,带着点娇憨之意。
几缕长发散落在少女的小脸上。
皇甫恣慢慢抬起手,修长手指挑起她颊边垂落的发丝,将发丝重新别回耳后。
手指轻柔。
水千浔睁开眼,扬起头,神情带着点迷茫,先是看了看皇甫恣,随后又看了看皇甫恣挑起她发的手指,似乎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少女的眸子极黑极大,几乎占据了眼底三分之二的面积,眼神中没了素常的狡黠之意,剔透的如养在清水里的宝石,几乎要看进人的心里去。
皇甫恣眸光淡淡,面色从容,并不理会她的注视,继续将发丝一缕一缕挑回她耳后,五个手指微微分开,如梳子般慢慢梳过长发,从发根滑到发梢。
那般轻柔。
少女如镜如绸的长发垂至腰间,微微有些绷紧,似有点紧张,又似有点惊奇,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
太子殿下居然会给她梳头发!
水千浔忽然有点恍惚,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眼前这一幕极其的不真实。
他的手,穿过她的发。
如此陌生的感觉。
黑眸一霎迷茫。
皇甫恣的手忽然一顿,水千浔眼眸中的迷茫瞬间散去,黑眸收缩成竖着的杏仁状,身后响起男子低低的,带着点暗哑的声音,如情人呢喃。
“太子殿下,师妹,如此夜色,岂能无美酒相伴?”
空气中多了馥郁的香气,给人以华丽无比的感觉,却又异常好闻。
天水之青色的袖袍在夜风中翻卷,微微敞开的衣领,露着一线玉雕般的锁骨,精致的下巴,弯起的唇,波光荡漾的眸,每一处都写满诱惑。
他在水千浔身侧飘然坐下,笑容潋滟,正是楚璃。
他手里拎着三只乌银酒壶,斜倚在树干上,侧头看着水千浔,笑容慵懒温柔,眼神犹如在看心爱的情人。
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诧之意,这少女的眸子,真是有趣,竟然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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