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董家声、姚洁还有麦柔音，陶悠悠和齐中天手牵着手推门走进去时，语笑声声的包厢突地静谧下来，众人齐刷刷朝他们看了过来，面色各异精彩纷呈。

    董家声脸色在一瞬间近乎惨白，清润黝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陶悠悠和齐中天交握的手，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想说话，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一双手痉挛着紧紧按在桌面上。

    陶悠悠下意识就想抽回手。

    齐中天反应比她快，在她抽手前猛一下抓紧，大手还轻摇了摇摩蹭了数下。

    陶悠悠回过神来，咬了咬唇看了董家声一眼，对陶妈介绍齐中天：“妈，我男朋友齐中天。”

    “妈，不好意思刚知道您过来了，这人参买的匆忙，您别嫌弃。”齐中天跟着喊妈，递上了包装精美的人参。

    陶妈在齐中天进门时怔了一下，认出他是女儿的救命恩人，换了别的场合，她是冷不下脸来的，眼下一看董家声脸色苍白满眼伤痛悲哀地看着女儿，心疼了，瞟都不瞟那人参一眼，也不接齐中天的话，笑呵呵对董家声说：“家声，妈饿了，开饭吧。”又招手陶悠悠：“过来坐下。”

    她指向自己和董家声之间唯一的那个空位置。

    她妈太不给齐中天面子了，陶悠悠恼怒，想发火，董家声无辜纯净的湿漉漉的受伤的眼神一旁看着，又说不出来来，郁闷得嘴唇抿得死紧。

    姚洁和麦柔音低垂下头装舵鸟，齐中天笑了笑，松开陶悠悠的小手轻拍拍她背部，“过去坐下，妈坐车累了，赶紧开饭吧。”

    那你呢？陶悠悠内疚地看他。

    “服务员，加一个座位。”齐中天从容自若地转身喊包厢门口侍立的服务员。

    陶妈和董家声稳如泰山不动弹，座位只能加在姚洁和麦柔音中间，陶悠悠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陶妈和董家声中间坐下。

    她妈认准董家声是女婿，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慢慢来吧。

    董家声执拗的很，别把他逼狠了真走上吸毒或自绝的道路，只是一个座次，反正她的心在齐中天身上。

    陶妈左下首是陶悠悠，右下首是姚洁，姚洁挨着是齐中天，齐中天过去是麦柔音，麦柔音过去是董家声，董家声挨着陶悠悠。这么着，家里人和家外人再分明不过，齐中天主动不争这一时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尤其是听陶妈和董家声说话时一口一个自称妈，更加辨不清喉间五味。

    一个大男人这么没尊严，真是丢脸。

    “家声，多吃点，看你瘦的，等妈住下了，天天给你炖老鸭汤补身体。”陶妈叨念着，一面招呼姚洁和麦柔音：“你俩也多吃点。”

    “好的，妈你也吃。”

    “阿姨你也吃。”

    姚洁和麦柔音回应。

    董家声一边给陶悠悠夹肉剥虾,一边吃喝陶妈给他夹的菜舀的汤，很是忙碌。

    齐中天像是多余的，陶悠悠隔着宽宽的大圆桌想给他夹菜也不能够，只能不时眼睛看他安慰他。

    还没完，女人要想给人不痛快，点子不少，陶妈吃喝得差不多了开始缅怀往事。

    “家声，你是多大时跟悠悠认识的啊？”

    “十六岁，初二。”董家声配合陶妈回忆往事：“那天老师一头汗水冲进派出所说她是我的班主任老师时，我都不敢相信，这个只有这么一点高，小小的女人居然就是我老师。”他打着手势，口角噙笑。

    “悠悠教了那么多年的书，一分钱没往家里拿过，我和她爸后来才知道，都花你身上去了。”陶妈笑，像是声讨，其实是在跟齐中天说：“我家悠悠自己养成了小老公，你别不自量力。”

    “是啊，我的衣服鞋袜全是我老师给我买的，我老师每天课余时间从来没出去玩过，都在辅导我功课，算起来，除了睡觉时间，我基本都是和老师在一起……”董家声笑，温柔地看陶悠悠：“自从遇到老师后，我就从地狱到了天堂，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我老师的。”

    ——以身相许一生忠贞不渝。

    陶悠悠似乎听到磨牙声。

    “陶悠悠你好样的啊，连自己的学生也勾-引。”

    “我怎么看着，董家声对你的感情不像是单相思能酝酿出来的。”

    齐中天曾说过的话在陶悠悠耳际响起，陶悠悠如坐针毡。

    小腿突然有东西碰触，陶悠悠以为腿伸得太开占位了忙往回缩了一下，那东西不屈不挠继续前进，从她的脚腕往上游走。

    从角度感受是来自对面，陶悠悠呆住，抬头看齐中天。齐中天深邃的眼眸正看着她，陶悠悠看到那双眼里痞痞的坏笑和得意。

    这狂妄自大的家伙在宣誓——口头面子上我占不到便宜，可我得到了实惠。

    他的腿真长，脚掌游过她的小腿后缓缓往上，在大腿上来回蹭擦几下后，毫不费力地来到大腿根。

    陶悠悠穿着裙子，要撬开她并拢的双腿太容易了，何况她也不敢抗拒不敢有任何动作。

    独特奇异的触感和粗糙狂野的挑-逗，陶悠悠白-皙的脸庞涨得通红，她妈说些什么再也听不进去了，眼里只有齐中天充满侵略野性的视线，脑子里全是昨晚床上他豹子一样强健刚劲的身体，齐中天牢牢注视着她，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饱-满的狂乱在眼神中全数迸发。

    左大腿忽然搭上一只手，那只手轻掐了一下后接着来回抚-摸，陶悠悠僵住，身体不可抑制地轻颤，被齐中天点燃起的激-情瞬间尽化成惊慌。

    齐中天坐在对面，手再长也摸不着她的大腿。

    ——董家声发现齐中天的小动作了，然后，他也强劲地加入宣誓主权占据领土。

    男人的某种技能是与生俱来的，只是一只手，也能整弄出疯狂的花样。

    陶悠悠吓坏了，急得泪水都要掉下了。

    齐中天如果知道董家声现在在对她做什么，他肯定不会再忍下去。

    两个人要是打了起来，伤着谁都不好。

    ?

    ☆、虎狼斗

    ?

    “妈，这是果汁酒，你喝一小杯不碍事。”董家声凑向陶妈给她斟酒，身体更紧地靠向陶悠悠，不规矩的左手往上袭，密密实实……拢住。

    底下那只脚的大脚趾恰好在这时隔着袜子内裤挤进凹陷，陶悠悠短促地啊了一声，额头汗水簌簌而下。

    “悠悠，你怎么啦？”陶妈皱眉。

    “呛到了。”陶悠悠咳了咳，低缩着身体，泪水流了出来。

    “喝口水。”齐中天和董家声同时说，总算撤了腿和手。

    “妈，你吃饱了吗？咱们走吧。”陶悠悠飞快地站了起来推开椅子退离桌子。

    “急什么？还这么多菜，阿洁晚上吃的很少，柔音也不怎么吃。”陶妈皱眉。

    “我吃饱了，这些菜咱们打包就是。”麦柔音虽不知桌子底下发生什么，也看出陶悠悠快崩溃了，急忙站起来支持陶悠悠，不等陶妈再反对，喊门外服务员：“拿几个餐盒过来打包。”

    一行人出了辰天，董家声开车带着陶妈和麦柔音姚洁过来的，怎么坐车又是个问题，陶悠悠拉陶妈要坐齐中天的车，陶妈要拽她上董家声的车。

    “老师，妈的住处我安排好了，就住705隔壁的703，两室一厅，你和妈一人一个房间，今天原住户搬走了，保洁公司已打扫清理干净，床褥用品全买的新的干洗店洗好了，今晚就可以睡。”董家声温和地笑，眼角挑衅地看齐中天。

    “家声真是体贴周到。”陶妈老怀宽慰。

    “都弄好了那我就不操心了。”陶悠悠赌气道，松了陶妈的手，“姚洁……”她想说姚洁另一个房间给你睡你陪着妈，话到唇边又吞回，眼睛瞪圆惊恐地看董家声。

    董家声在她说话时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一粒不知什么东西放进嘴里。

    “董家声，你吃什么？”陶悠悠尖声嘶叫，冲到董家声身边一手按他脖子一手就探进他口里，“你给我吐出来，快，吐出来……”

    红润的面庞瞬间变得惨白，脆弱惶恐。

    “怎么啦？悠悠干什么啊？”董家声被陶悠悠手指勾得不停呕吐，陶妈莫名奇妙，问询的眼神看姚洁看麦柔音。

    麦柔音耸耸肩看向一边的齐中天。

    齐中天沉沉看着，陶悠悠手指勾得董家声吐了一地了，又手忙脚乱摸纸巾帮他抹拭唇角，轻拍他背脊给他顺气。

    “我们先走吧。”麦柔音轻叹了口气，低声对齐中天说。

    齐中天默默地转身上车，麦柔音坐进了陆虎，齐中天大轰油门，陆虎飞一样开出了辰天停车场。

    汽车在马路上如入无人之境飞驰，麦柔音同情地看着齐中天彪悍的大块头。

    他铁青着脸，脸庞阴沉得像乌云密布的天空，可那双深邃的眼睛却无神而空洞。

    麦柔音想到电闪雷鸣暴风雨里奋力搏击觅不到归路的苍鹰。

    “悠悠心里爱的是你，董家声追的很紧，可她一直咬着牙不肯同意，是你自己错失良机留了太多机会给他们相处了。”麦柔音叹道，也不知自己是想替陶悠悠辩解还是想鼓励齐中天。

    咔嚓一声剧烈的磨擦声，陆虎靠着路沿停了下来。

    “下车。”齐中天厉声喝道。

    “悠悠关心董家声疏忽你关我什么事？”麦柔音大怒，她还从来没给男人这么粗-暴地对待过。

    “我叫你下车。”齐中天下车快步走到副座侧的车门，猛一下拉开车门将麦柔音拧小鸡一样提出车，又砰一声关上车回驾驶座。

    “混蛋，我祝你永远追不到悠悠。”麦柔音气得脱了高跟鞋朝陆虎砸去。

    陆虎车早无影无踪了，她连车屁股都没砸到。

    “气死我了，疯子神经病……”麦柔音破口大骂。

    齐中天死死地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突突。

    麦柔音戳中他的痛处了。

    陶悠悠如今和董家声纠缠不清的局面确实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她对他的情意从一开始就表露得很清楚，尽管她眼神闪烁，经常用若无其事的态度掩饰，可那不经意间的嘟嘴撒娇，那信任无间的直言……后来……天都山中闭眼邀吻，几次鼓起勇气表白，是他一直退缩几次伤了陶悠悠的心造成今天的局面。

    齐中天闷怒不已，却找不到渲染的出口。

    陆虎在g市的大小马路上奔驰，一个接一个超速的拍照，齐中天恍若不见。

    霓虹灯在夜的大都市里闪烁，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三三两两搂搂抱抱的人出现在视线里，齐中天木然看着，忽地，目光定在一个地方。

    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牌上橙黄红绿灯流转包围着几个大字——梦江南夜总会。

    梦江南是g市有名的声色场所，据说，那里面集齐了各种类型的美女，进去的男人绝没有空手而出的。

    陶悠悠看董家声吐得差不多了，又摸出他裤兜里的小瓶子远远扔了，董家声吐得满头大汗，她自己又惊又气也是满头大汗，喘了半天气抹掉汗水后想起齐中天，回头看齐中天已不见，不觉怅然。

    新住房收拾得妥贴极了，陶妈拖着陶悠悠在沙发上坐下，语重心长开始训话。

    “家声等了你那么多年，你但凡心是肉长的就不应该再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那个什么……叫啥……齐中天一看就比你大很多，就像你父亲似的，而且那么高大，你嫁给他万一发生矛盾，他一拳头就能把你揍成肉饼……”

    齐中天只比自己大了七岁，哪里就像她爸了？他也不是野蛮人，不会对她动手的。

    陶悠悠气恼不已，当着姚洁和董家声的面不便使性子起身走人，咬牙忍着。

    “妈，我和老师的事我们自己处理，你不用担心。”董家声温和地笑，岔开话题，说：“妈，你说的姚洁升职可以参加投资的事我考虑过了，让她做我的秘书不大好办。”

    她妈提过让姚洁做董家声的秘书？陶悠悠很意外，不恼了，静静听着。

    “怎么不行？”陶妈急了，说：“就算资历才能不够，她是悠悠妹妹你的小姨子，你要提升她谁敢说个不字？”

    “做秘书经常要陪我出席酒会，要喝酒，酒桌上都是男人，大家喝醉了动手动脚是轻的，一个不注意把人……”董家声说了一半不说。

    陶妈领会了，愣了半晌说：“那升别的职位行吗？悠悠就这么一个妹妹，从小受苦，妈又没本事，只能靠你了。”

    “姚洁就算升了经理级别够格投资她也没钱投。”陶悠悠嘀咕，不想董家声为难。

    “没钱可以凑啊，把青阳的铺子和房子卖了。”陶妈狠狠瞪了陶悠悠一眼。

    “妈，你别和悠悠急。”姚洁温柔地笑，“妈，你今天坐车累了，早点歇息，我回去了。”

    “好好，你回去睡吧。”陶妈对姚洁无条件服从。

    “妈，我也有些困了，姚洁的事我会好好考虑的，你休息吧。”董家声在姚洁走后站起来拉了陶悠悠进房。

    陶妈还想说些什么，又怕影响女儿女婿亲热，只得点头。

    陶悠悠没挣，跟着董家声进房，关了房门后恼怒地说：“不能违规提升姚洁，不然，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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