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她是他张家的养女,她自己也知道。
他父亲叫张纲恒。
他和张纲恒没多少父子情谊,打小就是。
在他印象中,父亲没几回陪他和母亲,更别提待在家的时间了。他八岁那年,母亲病逝。他认为母亲的不幸,全拜张纲恒的薄凉冷漠所赐,所以母亲逝世后,他有好长时间都不说话。张纲恒曾一度以为他受到打击患上了自闭症,后来听了一位心理医生朋友的分析和提议,决定去孤儿院领养一名*,和他作伴。
张纲恒尊重儿子的内心意愿,和他说明后,见他不吭声便当是默认。张纲恒带上他一起,把每家孤儿院都看了一遍。当时还在咿呀学语的小丫一见到张笑男,便用粉嘟嘟的小手抓他脸,把一大半年来消沉不语的他逗笑了,也逗出话来:
“真调皮……”
他父亲看他们投缘,就把小丫领回家,给她起名小丫。于是,小丫便由此成了他张家的一份子。
他很疼爱她这个*妹,张纲恒也疼爱他这位乖巧的养女。
只是女大女世界,她借口工作关系,搬出张家大宅独居。
今晚去小丫那留宿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原因是,他和张纲恒一直处于冷战状态;再者,他在偏市的复式豪宅的布置和卫生估计着他张家大管家何叔还没帮忙*完毕,都因他回国事发突然。
☆、004 狭路相逢
八点不过,笑男就从临滨大酒店回到小丫家。
这是一套豪华单身公寓。
放眼开去,象牙白的装修格调里安置了一张玫红沙发很拉眼,却也干净清爽,趣致的盆花盆草点缀其中温馨可人。
小丫是一名偶像派歌手,出道两年仍半红不黑。这天,她在录歌棚有点事耽误了时间不能去机场接他,万幸的是可以赶在他来到前回到家了。
小丫洗浴完毕出来整个人都腻在他大腿上,还提着一条毛巾在他眼下使劲晃着。他领会一笑,刮了一下她鼻翼,重新盘起双腿把她放在最舒适的位置,再接过毛巾给她擦着滴答流的发水。
可小丫不干,因为这样一放头往一边偏了看不到他的鼻子眼睛。她自个又把头转过来,发水随着洇湿了他一大片衣裤。
“胡闹!这怎么擦?”
他怪责的语调满是宠溺,说归说,也由着她闹去。
她依旧娇蛮调皮,苹果般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就像咿呀学语时一样可爱。
她一直端详着他渐愈成熟的五官,还伸出手指来回刮着他浓郁的黑眉:
“咱俩的眉怎么都越长越浓了?”
他对着她鼻子又是一捏,却说她的眼睛才是越来越黑了,黑黝黝的就像水灵灵的黑葡萄。
他开始环顾四周。
这里怎么看怎么整齐,连储存物架都贴着分类好的物件名,这可不像这小丫头一贯的脾气。
小丫不揽功,说全是室友奉献。她叫秋若玄。
“秋若玄?”
“喏,就在门外了。”
一用神才听到,外面有小孩子的稚嫩声,还有大人拿着孩童腔调的说话声。
他不由地再倾耳凝神,只听到外面一女接着说:“乖乖别哭,栗子不是没有了,只是呢,栗子现在变成了红枣。”
门外这熟悉的声音叫他心头变紧瞳孔变大。
小孩子奶声奶气地紧应道:
“真的吗?”
听着娇稚上扬的调调,很容易想象得出小孩正讶大双眼,一派天真无邪。
“要不然,这里怎么会有红枣?当!”又是那熟悉的声音,也许她正变着法戏。
“哇哦……妈咪,真的吗?”
另一女声说:“快谢谢姐姐。”
“谢谢漂亮姐姐。”
“小嘴真甜!再见!”
接着就是脚步声。他赶紧回过头。
门哐当声开了。
又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小丫,回来了?”
小丫意味深长笑了一声才说:“对呀!”
笑男早已往门望去。
果然是她,那位怕蛇怕的要命的胆小鬼,差点溺水身亡的女生,那位刚刚被他捉弄了一番的女人……
他带她去酒店的出发点确实是先为她着想的。可是,他提箱上去,实属蓄意为之。
他只是心理作祟要证明一下她那个扑倒和那个什么什么吻是否纯属意外。这种心理作祟在他那还是第一次,就像最初看到她的身影就要紧紧尾随一样,是从没过的事情。
当时一走到酒店房间门口,秋若玄就不肯进去了。她要等他换完衣服出来了,她再进去。他停下了正推门的姿势,回头望她好一会才淡淡一问:
“为什么?”
秋若玄不好意思说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不厚德的,但防色狼也很必要。
他见她又犯踌躇,便说:
“要不你先进去,我再进去。”
“不,我比较慢,你先进去吧。”
他依样画葫芦道:
“你不进,我也不进了。”
“那,那……”
这时,他干脆锁门了:
“要不,都不进了。回去吧。”
“钱都付了,这不是很浪费?”秋若玄惋惜地嘟起嘴,俨然像个勤俭持家女。
他再次打开门:
“我不会吃掉你的,进去吧。”
她抬起头,他阳光尊贵的气质带着嗔怨就像在自立君子牌坊。她不由地挠挠发:
“英雄都是君子,对吧?”
张笑男一时没转过弯,她却已憋足勇气昂首挺胸进去了。
他无声一笑,也随着进去。
他坚持让她先洗浴,他确实不忍心她穿着湿透的衣服再多待一刻。若玄坳不过,但也为没内衣更换而不好意思开口。张笑男解意般含蓄一句:
“我不会趁人之危的。”
他说得没错,他不会趁人之危,但他又没说他不玩阴谋诡计,确切点说,是行使他的诱引计。
秋若玄洗浴出来,吹干了一头清汤挂面,开始紧紧裹着浴袍,拘谨地在一边漫无心思翻着杂志。
突然,洗浴室传来捣门声。
她扬声问:
“需要帮忙?”
“我衣服没拿。箱子里,帮我拿一条内裤和白色运动服一套。”
听到要帮他拿内裤,她羞涩矜持不大乐意:
“里面不是有浴袍吗?你裹着出来再拿好了,保证不偷看。”
“我不穿公用浴袍。”
她听得心堵不满,自己这不正穿着公用的浴袍吗?并且还是裸套的。
里面又催了一句:
“麻烦速度点。”
若玄腹中诽谤他一声“看着就是故意的”,便飞快转去打开他的行李箱。
箱子一打开,只见里面大至外套,小至小手帕,每一件都熨得笔直折叠工整,清清楚楚地那真叫什么佩服地五体投地。
毕竟是陌生人,工整是回事,要她拿内裤的那份羞涩就不能相提并论了。她衣叠裤裤叠衣地做足避嫌工作就一溜烟过去。
被敲的门一开缝,她马上别开脸把衣物递去。
不料,里面伸出半湿的手一握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秋若玄一怔。他滚烫的手温像直接窜进心脏里头似的烤得她全身烫热。
他似乎没有放开的意思。她口吃了:
“英英雄都是正人君子,不不是吗?”
他突然把门缝嗖声就推大了:
“说什么?没听清。”
若玄花颜失色,闭眼尖叫:
“流氓!”
他掏掏耳朵,说:
“我听着不是这句,是上一句。什么君子?”
她脑袋一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把衣服洒了一地,抽回被握住的手转身就逃。
他无声一笑,不做停留跟出来。
秋若玄听到跟出来的窸窣声,急得嗓子都吊起来了,语无伦次不断歇斯底里:“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混蛋我叫救命了!真不该相信你的鬼话!”
身后那斯文败类若真败过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全身只套着一件浴袍,拿去干洗的衣服还没回来呀。
她心中乱糟糟的开始哭泣,哭了多久不知道,只知道一听到他说“瓮中之鳖”才轰声拔腿就逃,一直到一楼大堂接待处。
她披头散发紧拥浴袍倾身缩在一旁的沙发角落里。来往客人无不投来怪异的眼神,*员也前来好意询问了几次。
“谢谢,我在等一只鳖——走。”
他不用若玄等多久就出现在接待处上办理手续。完后,他拉着他的行李箱经过她面前,说了四个字“孺子可教”就走开了。
☆、005 红豆初开
她今天算是吓大的,先是海峡边失水,又是孤男寡女的被欺负。她余悸未消回来,幸好碰上门口的*妹并和她逗趣一番,重要的是给小美眉喊自己是漂亮姐姐呢,心情跟着漂亮不少。没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在弯身换鞋时看到了眼熟的行李箱,沙发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听了好一会,才提起勇气面对。
他竟然厚无颜耻看着她,一直看着,早在看着。
她白着脸色原地僵硬。
一直躺在他大腿上的小丫欣赏了一会他怔怔的侧脸,嘻笑两下才问秋若玄:
“情况怎样?”
她知道小丫问的是她今天的面试,只是僵硬的口舌一时难以咬音嚼字,嘟嘟喃喃地才镇住舌根说:
“明天还有一面。”
“这年头,找一份工作也真够累人。一家小公司面试都要七次!”
这不是小丫第一次给自己打抱不平,又恰逢她花娇君前,秋若玄不再敷衍,默声换好居家鞋,装了满满一杯开水就要抱回房间去。
这时,小丫才不紧不慢地随意介绍了几句:
“我男朋友,张笑男。也许他会在这住上几天,看他开心吧。你就这样,当他透明。”
张笑男……男朋友?
小丫使个劲抬起头越过沙发靠背瞄了一眼凝眸怔立的若玄,复又躺回张笑男的大腿上自顾咯咯颤笑,笑声细腻甜脆动听如银铃。张笑男往下看的黑眸子慢慢变大变凶,她只调皮地朝他吐吐*头。
“小丫!”
秋若玄霍然尖声厉语,语沙发上那对“戏水鸳鸯”吓了一跳,齐齐望向若玄。秋若玄早已搁下水杯,昂头挺胸双手插腰相当好气势。
“小丫,你不介绍的话我真把他当透明了,既然你介绍了,还能吗?我再也不信你的鬼话了!”
“鬼话?”
小丫满头雾水,而秋若玄仍雄赳赳气昂昂神圣不可欺犯,貌似挑衅某君:“你你你,我们不是海誓山盟过要永远在一起的吗?”
小丫不禁打了个响指,啧声道:
“若玄,你太帅了!”
“所以啊,你要记住我们的海誓山盟,和鳖类淡淡而交就算了,千万不要再提什么男朋友,我会受伤的。”
“鳖?”
“comeon!”
若玄过去强制性般把小丫跌跌撞撞拉起来,然后左右一抱且耳语道:
“真想骗他说我们是玻璃关系,可你又难得有个心上人。挑拨离间真心不忍!看好他,他太帅了,不沾花惹草,也会招蜂引蝶。”
小丫又是一阵咯咯大笑。
身后的张笑男自然听了个滴字不漏,却事无关己般悠闲躺下,意味深长望着秋若玄似笑非笑。秋若玄马上嘚瑟抱紧小丫,背着小丫给他比了一个拇指朝下的手势。
小丫给抱得气闷,便胡乱应承一通挣脱开秋若玄的熊抱。
“小丫,这次是最后一个‘晚安的拥抱’,以后我就不代劳了。哦,对了,要不要我今晚回避一下,然后给我几天时间,我另找房子?”
小丫煞有介事般沉思一番才施以豪情仗义:
“今晚就算了。另找房子的事以后再说不迟。”
若玄知道她的脾气也就随她说,而自己却一边自作打算。
她重新拿起水杯,一只手在一收一放中竟然变出了一朵红玫瑰,叫张笑男大开眼界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一会瞧瞧秋若玄,一会又瞧瞧她手上的玫瑰花。
“小丫,平生以来,第一次看你交男友,恭喜你,也祝福你……且行且珍惜。”
郑重的一句“且行且珍惜”,张笑男怎么听怎么像是给他说的。
这个晚上,她糊里糊涂地睡了,中间还迷迷糊糊醒了几次,最后才结结实实做了一个梦,梦境中她跑得很累,气喘吁吁却不敢停下一刻。
“只会逃避!这次看你还往哪逃!”
冷月寒星下,一凶神恶煞般森然怪物甩出百爪,越伸越长得抓过来。
“不要,不要……”
秋若玄不顾荆棘碰撞,只一路狂奔逃跑。
“啊……”
正失足万丈深渊时,她大叫一声就着地了。她庆幸又惊恐,黑暗慌乱中伸手攀摸,突然碰到了软绵绵的物体,第一本能告诉她,这是床上的鹅绒毯。
人醒梦境灭,只留下一颗砰砰跳的心,和满头冷汗。
窗外,晨色朦胧未白。
她掩嘴打哈,打算出去透透气。
她眯着睡眼,趿着毛毛鞋绕到沙发的一边,懒洋洋地掀开被角就一屁股坐下,却有东西硌了一下,像脚,因为这东西像脚一样动了一下。
难道是他?脑袋猛然醒透过来并指挥她站起来。
她还没站直,他就说话了。
“丫头,醒了?”
被子蒙住了头,那带着睡意的声音从被子传出来,暖暖的,不再是白天的高冷。此刻的他就像个大小孩在梦呓吟语,令人真想伸手给他轻轻抚拍让他安静入眠,又像空谷深泉,远远传来潺潺的声音听着心颤,听着眷恋,就想来到它身边坐下,支着头,静静相对。
她心头突然涌上一股熟悉的暖流。
不可否认,从一开始,对他就有种初见如故的感觉,连着他的名字都渗着这股熟悉的暖流。可是,她不敢回忆,她怕回忆来到一张模糊不清的笑脸面前就又破碎幻灭。她不敢回忆,内心底处阳光的笑脸,她深藏的温暖,又会叫她思念向往,叫她莫名心碎。
一切又都静了下来。
秋若玄侥幸地松了口气,提起脚尖准备逃走。这时,只听他说了一句“还在调皮?过来!”,她傻愣愣地在迅雷之际就给扯过去了。
他知道,按以往的经历,都到这一步了,如果还不先下手为强抢占先机,放任小丫的小动作后果不堪设想。有一次就是在沙发上被她整蛊了。那次是他高二时,爸爸朋友从日本给他带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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