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又心痛董宝诺因为一己之私铸成大错。
赫连恒君虽不想赐死董宝诺,却绝对不能再纵容她了,就在赫连恒君打算废除董宝诺昭容头衔时,董宝诺向赫连恒君说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
事情要追溯到二十年前,后唐分崩离析,天下大乱,群雄逐鹿的时候,赫连恒君的二姨母扬明花建立了明花教,以其阴险诡异的巫蛊术扬名中原武林,各节度使若有谁将明花教收入麾下,就是如虎添翼。河南节度使赫连嗣当然也想收编明花教,但赫连嗣知道杨明花对他是由爱生恨,而他的结发妻子扬明君则发誓夸生不再使用巫蛊术。
当时的参军董光禄向赫连嗣献计,在董府设宴,引扬明花前来刺杀赫连嗣,到时再用西域迷魂香把扬明花迷倒,然后赫连嗣霸王硬上日,生米煮成熟饭。女人都是心随身走的,身子已经是别人的哪还有不从的道理,观且扬明花本就喜欢赫连嗣。此计一成,不怕明花教不归属于赫连嗣。到那时,赫连嗣不仅能得到明花教,还能抱得美人归,扬明花金兰姐妹都是赫连嗣囊中之物。
董光禄的这条计谋虽然非常不光彩,但赫连嗣本身也算不上是个光明磊落的善类,所以二人一拍即合,立刻布局引扬明花上钩。
设宴那晚,扬明花果然前来,发现中了埋伏后,被众侍卫逼到事先设定好的地方。百密终有一疏,董光禄害人终害己,谁能想到董光禄的夫人林氏会无意间救下扬明花,并在不知情的情观下进了那间放了西域迷魂香的房间。
夜黑风高,林氏将扬明花安放在自己的房间后,本是打算到那问许久未住人的房间去取被褥,谁知道一进去就闻到了西域迷魂香,一时间飘飘何所似,情欲高涨,赫连嗣进屋后两个人更是干柴烈火巫山云雨,那一晚林氏使珠胎暗结。
董光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己给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林氏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赫连嗣的,赫连嗣知道弄错后,只派人送了一千两黄金送给董光禄,命他善待林氏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十个月后,林氏产下一女,取名为董宝砚。又一年,林氏又生下一女,取名为董宝诺。扬明花因感激当日林氏救她,又暗中得知林氏误打误撞,生下赫连嗣的孩子,便专教赫连嗣之女董宝砚巫蛊术,有朝一日要让赫连嗣尝尝被亲生女儿陷害的滋味。
景瑞五年,赫连嗣下旨将董光禄的亲生女儿董宝诺许给赫连恒君,谁知董宝诺早已爱上一个家丁,在董宝砚的唆使和帮助下,真正的董宝诺与家丁私奔,而董宝砚则披上嫁表进了皇宫。董家知道新娘被掉包后,哪敢向赫连嗣奏明,只能将错就错,赫连家自己造的孽让他们自己承担。既然董宝砚喜欢她的亲哥哥,那就让他们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妹做夫妻吧这代嫁的董宝砚就是现在宫里这个董宝诺,也是赫连昭芳和赫连昭陵的亲娘。同父异母的亲兄妹生下了两个天生不足的女儿,是冤孽,还是上天的惩罚赫连恒君几乎不敢接受这个事实,他竞和自己的亲妹妹生下了两个女儿,而董宝诺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却从来不告诉他。
错已铸成,任赫连恒君如何懊悔也无法改变事实,可董宝诺是他的亲妹妹,他能处罚自己的妹妹吗?赫连昭芳与赫连昭陵又何其无辜啊赫连恒君没有选择,家丑不能外扬,更何观这是帝王家族的丑闻。所以,他只能和董宝诺联合起来,设计先从苏家收回权利,巩固赫连恒君的帝权。
这一切一切,都发生在云涟进宫之前,这一连串的后宫杀人案,也早在云涟进宫之前就已计划好了。
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人生的悲哀半年后,云涟扮成宫女走进了大明宫,给早已身心疲惫的赫连恒君带了一线曙光。如果说,上一辈的债他只能无言承受,可是为什么当他想要握住幸福的时候,这得来不易的幸福也如细沙般从指尖溜走了呢是他错了吗?他不止一次的询问云涟她的真实身份,她总是信不过他。其实他要查到云涟的真实身份又怎么会是难事,他只想听她亲口告诉他,当她愿意向他坦诫的时候,才说明她心中对他不再有隔阂,他也才能将过去的种种全部告诉她.他真的错了吗?他错在他是一个皇帝,他要顾忌天下,顾忌百姓,顾忌朝野,顾忌后宫,他要顾忌的太多太多,以至于他无法全身心的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父亲云涟说的没有错,他要做个好皇帝、大丈夫,就注定做不好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落叶归根见故人
青松裹苍绿,劲风掠枯草,冥钱随风飘洒,似有人在低声呜咽。两座坟冢落在骊山西岭山巅上,遥望着远处的皇陵。
坟冢的土色是新的,表明了刚刚下葬不久,可是,两座墓的主人其实早已过世,他们就是徐伯和徐婶。
云涟和蓓奴伫立在墓碑前,静静地凝视着墓碑。
这里安葬的是徐伯和徐婶的骨灰,云涟答应徐伯,他们死后把他们的骨灰带回长安,安葬在看得见徐琳琳坟冢的地方,这里可以一眼看见安葬皇妃的皇陵。
冥钱洒满了坟堆,落在墓碑上,落在枯草丛中,耳边只听得到秋风吹过的声音徐伯一家终于团聚了,虽然徐伯和徐坤生前没再见过女儿一面,死后也不能安葬在女儿坟冢的旁边,至少,他们能够水远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了,至少,在阴间他们能够团聚。徐伯和徐婶晚年的愿望就是看到自己的女儿,现在--他们终于实现这个愿望了。
不知道在墓碑前站了多久,似乎日已偏西,云涟嘴唇动了动,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在云涟和蓓奴身后,站着二十名侍卫,他们是赫连恒君派来看守云涟和蓓奴的,风静静吹,侍卫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忍不住出声道: “雷昭容,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云涟垂下眼帘,低低地道: 侍卫长,你有亲人过世吗?”
侍卫长愣了一下,说道:“呃 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过世了。”
“哦。”云涟轻轻应了一声,转过身说道:“我们去—趟杜府吧!”
侍卫长看看天色,有些为难地道: “可、可是,现在已经快酉时了,雷昭容先回去休息,杜府我们明天再去吧!”
云涟轻轻地摇摇头,说道: “不,我今天就去,如果侍卫长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
侍卫长无奈,只得跟着云涟去杜熙的府邸。
马车摇晃着把云涟和蓓奴带到了杜府,走下马车一看,发现朱红色大门外的石阶缝里已经挤出了青草,门前的石狮子下面也长出了青草。云涟轻轻一笑,杜熙真是个清正廉洁的朝廷命官啊轻叩门库,应门的是个垂髫小童,他见到云涟和蓓奴,因云涟右脸上那道疤痕惊了一下,呆愣了片刻,才问道: “你们是 ?”
云涟轻声道: “我们找你家夫人,不知她在不在府中。”
小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云涟的脸,又看看她眼角的疤痕,似有些不解。小童挠了挠头,说道: “夫人不在府里,她出去寻少爷去了。”
少爷?这个少爷指的应该是钟和杜熙的儿子杜哲吧!云涟道: “我和你家夫人是旧识,我能进去等她回来吗?”
后方的侍卫长一听云涟要在杜府等钟,立刻说道: “雷昭容,时间已经不云涟并不理会那侍卫长,只是看着这小童。
小童思考了一会儿,让开一条道,说道: “好吧!两位夫人请进,夫人去了好一会了,大概就快回来了吧!”
云涟冲小童微笑着点点头,跨进杜府,侍卫长只得跟着进了杜府。
杜府的布局和十年前一样,唯一改变的只有那座进门就看见的萧墙,当年的寒梅傲雪图已经换成了大鹏展翅图。
云涟和蓓奴被安排在厅堂里等待钟,丫头斟上茶。云涟呷了一口花茶,安静地等待钟归来。
一道男孩的哭闹声打破了这种安静,紧接着是一名女子训斥的声音传来: “你这小子,年纪小小什么都不学好,居然跟着文杰去青楼,你是想把我气死是不是!?”
云涟杯中的茶水微微波动,她和蓓奴“嚯”地站了起来,两个人都激动起来,心脏砰砰地撞击着胸口。那道声音,是钟的云涟奔出厅堂,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院子中央的钟,她穿着棕红色的月落芙蓉群,万缕青丝全都盘在头顶形成一个富贵髻,她的样子因为戴着真皮面具,所以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云涟微微一叹,如今的钟已经是个完完全全的官家太太了,富贵而典雅。
钟也似乎感到了两道激动的目光向她射来,她转过头,霎时愣在了原地。
是云涟和蓓奴!?钟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忽然激动得大叫一声,冲上来一把将云涟和蓓奴抱在怀里,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小涟,蓓奴,真的是你们两个!”
云涟带着重重的鼻音说道:“阿,是我们,我们终于又再见到你了。”
钟稍稍离开她们,看看云涟,再看看蓓奴,皱了皱眉,问道: “三皇子呢他不是带你们去了草原?你们怎么又回长安了?”
“阿,一言难尽,我会慢慢和你说的。”
“嗯。”钟点了点头,一把将杜哲拽副云涟和蓓奴眼前,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她们是你的云涟姨娘和蓓奴姨娘,快叫她们。”
杜哲双手叉腰,哼的一声甩过头,说道: “就不叫!哪里冒出的姨娘,我不认识!”
钟恼得大叫道: “你今天皮又痒了,跟着文杰上青楼不说,现在又给我耍脾气,我看你是很久没有吃鞭子了。来人啊!把老爷书房里的鳄鱼鞭拿来!”
杜哲一听钟要拿鳄鱼鞭,立刻大哭起来,边哭边道:‘娘又要打人了,每次都只会打人,我要爷爷奶奶,我不要娘啊!”
钟气得七窍生烟,云涟和蓓奴只能被此无奈的对望一眼,摇了摇头。
正在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哎呀!媳妇啊,你怎么又要打哲儿,有什么事慢慢说嘛!打孩子是没有用的。”
“就是就是,不要总打我的宝贝孙子。”另一道苍老的声音跟着附和。
钟闻言向天翻了一个大白眼。
云涟和蓓奴颇着声源望去,只见一对老夫妻住着拐杖站在院子的拐角处。云涟和蓓奴一奇,难道这二人便是钟的公婆钟的婆婆对杜哲招招手,说道: “快,快到奶奶这里来。”
杜哲立刻奔到婆婆身后躲起来,露出一个小脑袋看着钟。
钟只得耐着性子说道:“父亲母亲,今天不能再包庇他了,这个家伙什么都不学好,今天居然跟着文杰纳那混球跑去青楼,杜家的脸都快被他丢尽了。再不管教菅教他,他就快无法无天了。”
婆婆将孙子护在怀里,偏袒地说道: “去青楼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必要动鞭子嘛!媳妇你也忒狼了点,他可是你的亲儿子!”
钟的公公也帮腔: “就是啊!想当年媳妇你不也是青楼出来的吗?说不定孙子去一去就给我带回个孙媳妇。而且啊!这男人岂有不去青楼的道理?”
钟的脸都气绿了,公公婆婆偏护孙子也就罢了,居然还把她的出身拿出来说,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好吧!就算男人上青楼是正常的,可这小子才十岁,就学着大人上青楼,这就得好好管管了。”
十岁也不要紧啦!这说明我们的孙子年纪小小就能出人头地,好了好了,媳妇这事我看你就不要再管了,孙子也饿了,我们这就带他下去用膳,你就和这两位夫人叙1日吧!”婆婆向钟挥挥手,带着杜哲下去了。
钟气得咬牙切齿,嘴里不停地嚷着: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云涟微微一筻,拍拍钟的肩膀,说道:“别气了,孩子调皮一点不要紧的,你自己生气反而伤肝害火。”
钟把鳄鱼鞭交给下人带回书房,颇为苦恼地说道: “自从杜熙的爹娘来到长安和我们一起居住后,杜哲这个家伙就越来越难管教了。公公婆婆总是护着他,我拿那小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总打孩子也不是个事,得想个别的法子来拿下杜哲。杜哲这个孩子很机灵狡猾,得软硬兼施、恩威并济才能来管得了他。来,我们先进屋吧!十年不见,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嗯。”钟微笑着点点头,与云涟和蓓奴一起跨进了房间。“对了,小涟,景岚怎么样了?他只比杜哲小半岁,该很高了吧!这十年里,你和三皇子还有别的孩子吗?”
云涟的眼光在一瞬间暗了下来,她的三个孩子,是一直困扰在她心中怎么也解不开的死结。云涟喃喃说着: “阿,你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物是人非事事休
当年私奔的驸马爷和雷昭容回到长安的消息很快在长安城内传开了,这无疑又成了民间百姓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这事传到了袁家人耳朵里,传到了董家人耳朵里,传到了孟家人耳朵里,同样传到了宋家人耳朵里。
袁豁达联名朝中大臣上书赫连恒君,要求赫连恒君严惩驸马景习慕和昭容雷云,当然此时“雷昭容”还多了一重更为重要身份,那就是姜国公主。
十年前,袁皇后曾在延英殿列出必杀云涟的三宗罪:其一,她的身份是姜国余孽,凭此身份即当诛杀:其二,她勾结江湖乱党明花教,意图对皇上不轨,当诛:其三,对皇上不忠,秽乱后宫,混淆皇室血统,当诛。此三大罪状足让云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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