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孙子的那点心思能瞒过他去吗。
“我来看看。”桑锦月走到床前轻声道。
“好。”老滕王起身让开了地方,可能是坐的太久了,起来身子晃了一下,一旁的墨竹赶紧伸手扶住了他。
站稳了身子,老滕王叹了口气道:“的确是老了。”
墨竹扶着老滕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目光却打探的看着桑锦月,这个带着面纱的姑娘是谁?这么熟稔,不会就是姬玉痕喜欢的那个女子吧?
桑锦月坐在床边,解开姬玉痕的上衣,看到他胸前果然也有黑色的丝网了,距离心脏只有两指的距离,她眼神一寒。
“连师兄,把你的银针给我用一下。”桑锦月对还趴在桌子上研究药方的连明道。
连明一下子站了起来,惊喜的道:“小师妹,你什么时候来的?太好了,可愁死我了,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毒发三天了,你还让人昏迷着,果然医术不怎么地。”桑锦月白了他一眼。
连明递来银针的手一僵,嘟囔道:“他这毒,当年师伯都没办法,我有什么办法,这些年,你没看见你连师兄头发都愁白了吗,能保住他的小命就不错了,而且他这次毒发可不比以前,师兄不敢贸然逼毒。”
桑锦月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接过银针,手起针落,胸前就落下了十几针,胸前的黑色丝网快速的往脸上的方向退去,随着黑色的丝网线条退去,桑锦月的银针就一路追去,直到他脸上的黑线全部褪去,她才收起了银针。
“小师妹施针果然是一绝,难怪师傅每次见到你都要可惜你不肯跟他学医。”连明羡慕又感叹的道。
他是齐云山神医青云居士的弟子,也是所有师兄弟中医术最好的,施针之术自然也是不差的,可是这施针排毒他还真是无法跟小师妹比。
“我又不想做神医,学什么医术,还是毒术好,至少我会了毒术后,没有人再能给我下毒。”
其实,当时五岁的桑锦月对医术和毒术都是不感兴趣的,不过在看到中毒以后的姬玉痕后,她忽然就想研究毒术,解了他身体里的毒,所以她每天除了练功就是钻进毒医青杞居士的房间里。她去齐云山的时候,刚好青杞居士外出云游去了,而他所住的地方是有阵法的,这阵法就是身为师弟的青云居士都进不去,可是他就看桑锦月跟闹着玩的就能进去,其他人想跟着她进去,无一例外的被阵法给绕了出去,幸好青杞居士知道齐云山都是自己人,所设下的阵法不伤人只是把人给绕出去,要不然不知道要伤了多少人呢!所以她的毒术都是根据青杞的那些手札和那些医书她自己研究出来的,后来青云居士看桑锦月的确在学习毒术上很有天赋,觉得医毒不分家,就劝她跟自己学医,可是桑锦月说她又不想当神医,不学。青云居士无奈就代替师兄青杞收她为徒了。
也就是说,她这个徒弟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师父青杞呢!这样的师徒也是天下一绝了。
收好了银针,桑锦月摸上姬玉痕的脉搏,还不等她把完脉,自己的手就被握住了。
墨竹公子看着姬玉痕那握着桑锦月的手顿时跟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一样,他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带着面纱的女子一定就是姬玉痕的心上之人,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的衣裙衣料居然跟姬玉痕是一样的。
“月儿,你来了。”姬玉痕睁开了眼眸,嗓音有些哑,可是看向她的目光里却充满了眷恋。
“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不是告诉你这一日不能使用内力吗?”桑锦月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愣没抽出的来。
“我不是故意的。”姬玉痕解释道。
“不是故意的?堂堂滕王府进了刺客都严重到需要你玉世子亲自出手了?那些暗卫都是摆设吗?”桑锦月是真的生气了,哪有人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这么些年自己为了解他的毒费了多少心血啊,就是两军对垒也没有这么难。
“锦月小姐,刺客直接进了主子的房间。”子书出口解释道。
桑锦月一怔,刺客直接进了姬玉痕的房间,姬玉痕身边这些暗卫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外人根本不可能进得来,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有内奸,而且还是姬玉痕信得过的亲信,这明显的是里应外合,那些刺客就是为了牵制子书他们这些暗卫,而这个内奸才是行刺的主角。
“没找出人来?”桑锦月看着子书问道。
“不知道是谁,主子没醒来之情不敢打草惊蛇,不过我命令所有人不得离开,所以行刺的人一定就在其中。”子书也是个聪明的。
“你看的出他是谁吗?”桑锦月问姬玉痕。
“他穿着夜行衣,头脸都蒙着黑巾,事发突然,没看出来是谁。”姬玉痕握着桑锦月的手,声音很低。
桑锦月眼眸顿时冒出一阵寒气来。
“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吗?”
“你这还叫没事,你知不知道你再毒发一次,别说是我就是师父回来也救不了你。”桑锦月说出话心里难受的跟刀搅一样。
而屋内的人都沉默了,姬玉痕的毒已经这么严重了?
“墨竹公子。”桑锦月的一双美眸忽然凉凉的看着他。
“姑娘有何事?”墨竹一怔本能的觉的没什么好事。
“你是来王府吃闲饭的吗?”
桑锦月一张口就让墨竹噎住了,她还不是这滕王府的主子吧?他吃不吃闲饭关她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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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破釜沉舟(二更)
“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墨竹公子本来震惊在姬玉痕居然会如此的低声下气,听到桑锦月的话半响才黑着脸道。
“你不是青腾族第一公子吗?不是智谋无双吗?三天了,算上事发那天晚上都已经四天了,连个内奸还找不出来,你不是吃白食的是什么?”桑锦月觉得有一肚子的气没处撒,重生以来,就是当年自己和二哥中毒都没让她有这样明显的怒气。
老滕王一直没有言语,任桑锦月拿墨竹撒着气。他看的很清楚,这丫头明明是生气自己孙子不爱惜身体,又舍不得拿他出气,所以才把矛头对准了墨竹公子。
看来这丫头对自家孙子也不是没心的。
哎,跟孙子比起来,还是让墨竹公子承受她的怒火吧!老腾王心里很不厚道的想。
“姑娘也不必拿话激我,只要他给个话,这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墨竹青腾族第一公子的名头也不是混来的,两句话后就明白自己被当成出气筒了,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就说你是吃白食的吧,还不承认,找的理由都这么绕嘴。”桑锦月要甩开姬玉痕的手。
“月儿,不生气,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姬玉痕不肯放开她的手。
墨竹公子脸顿时黑了,眼前这人是风华盖世的玉世子吗?再看人家老滕王的神色,一副看孙子和孙媳妇的表情,心里哀叹了一声,看来自己这气是白受了,没人会给自己出气的,这样一想,有些羡慕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一脸苍白之色的姬玉痕了,心里感叹,好像有这么个人护着的感觉也不错啊!
“子书,让所有人都来院子里,咱不劳墨竹公子大驾,我到是看看这个背主的是不是长了一副忘恩负义的脸。”桑锦月忽地站了起来。
子书听了桑锦月的话都没用跟姬玉痕请示,直接的跑出去了。看的墨竹公子以为这位锦月姑娘才是子书的主人。
姬玉痕松开了握着桑锦月的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那一脸宠溺柔情让墨竹公子一怔,这么多年他只在姬玉痕的脸上看到过两种神色,一种是毒发时的苍白,另一种就是完好时的温润如玉,只是这两种表情都让他觉得那么的不真实,可是此时的姬玉痕脸上的表情他可以很肯定是由心而发。
“小师妹,你有办法揪出内奸?”连明好奇的跟上桑锦月的。
“连师兄,你不要总钻进药草堆里,偶尔也练练脑子好不好,就你这样一出门就得让人拐走。”桑锦月边走边道。
“所以,师兄从来都不出门啊!”连明很实诚的道。
师兄妹两人的对话让墨竹公子听得很是无语,但是显然人家祖孙两个已经习以为常了。
屋内只剩下老滕王和墨竹公子陪着姬玉痕了。
姬玉痕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不紧不慢的整理被桑锦月解开的衣服,哪里还有刚刚的虚弱。
“月丫头说的是真的?”老滕王看着自己孙子问道。
姬玉痕看着才五十多岁就已经满头白发的爷爷垂下了眼眸,没回答就代表默认。
“即便你舍得放下老头子我,也舍不得放下月丫头吧?”老滕王的手握了握。
“都舍不得。”姬玉痕低声道。
“老头子经不起吓了。”
老滕王声音有些颤的道,十年前失去儿子儿媳,他还有孙子这个支柱,可是如果这唯一的孙子有什么意外他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爷爷,你孙子没那么弱,我还想把小月儿娶回家给您老多生几个重孙子,省的您老整天侍弄那些花草,哪有逗重孙子玩有乐子。”姬玉痕抬眸浅笑,脸上是墨竹公子熟悉的温雅表情。
“别打马虎眼,我要听你给我交个底。”老滕王可不是好糊弄的。
姬玉痕收敛了笑容,淡淡的撇了眼墨竹公子然后语气依然很温和,“置之死地而后生!”
只是这句温和的话却让老滕王放在扶手上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已经想到了孙子的想法,可是真的从他嘴里得到证实他还是有些承受不了。
墨竹公子虽然不知道这置之死地而后生具体是什么,但是也明白姬玉痕是要破釜沉舟了,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姬玉痕一直不答应自己。
“玉痕啊,姬家就你一个了。”老滕王的声音很是苍凉。
“爷爷,我有活下去的执念,无论有多少艰难万险都阻碍不了我。”
姬玉痕站起身走到爷爷的身旁,拉起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一个苍老,一个鲜华如玉。
“爷爷,姬家人虽然不在乎名利,可是事实证明失去了那些,我们连至亲挚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所以我不会再忍了,为了爷爷,为了月儿,更为了以后的儿孙。”
被孙子握住的手颤抖的更加的厉害了,但是却瞬间充满了力量,“想做就去做吧!”
老滕王站起身,脸上的表情释然了,抽出被孙子握着的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
“守了你三天了,爷爷这把老骨头都快熬不住了,为了将来还能逗重孙子玩儿,回去睡觉养精神了。”
老滕王推开门,走了出去,正看见子书将所有的暗卫、侍从都召集到院子里来了。
“腾爷爷。”桑锦月见老滕王出来了,轻声唤道。
“爷爷回去休息了,月丫头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老滕王看了眼院子站的黑压压的一帮人发了话。
一旁侍候老滕王的人赶紧过来,扶着老滕王离开了姬玉痕的院子。
屋内,姬玉痕走到窗前的软榻上,斜靠在上面,看着外面那道窈窕的身影。
“你喜欢的人就是她?”墨竹公子走到他的身旁低声问道。
“嗯,喜欢十年了。”姬玉痕毫不避讳的承认。
“你是故意让毒发的?”墨竹公子这时要再看不出来就不配称为第一公子了。
“既然无法彻底的解毒,不如放手一搏。”姬玉痕目光始终落在外面那他心心念念的人身上,不断了自己的后路,就没有勇气置之死地而后生。
“也许还有办法呢?”墨竹公子沉默了一下道。
“如果真的有办法也不会拖到如今了,这毒已经开始消耗我的内力了。”姬玉痕面上没有什么痛苦不甘的表情,好像他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让你下决定的主要原因是她吧?”墨竹心里也很震惊,原来姬玉痕身体内的毒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了,但是他也很了解姬家人对感情的执着和忠诚。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敢直接对她言明心意。”
姬玉痕幽暗的凤眸中划过一抹黯然,他并不担心桑锦月逃避自己对她的感情,只要这天下都是自己的,天涯海角她都在自己的羽翼内,让她接受自己只是早晚的事,可是没有一个好身体、不知道睡着了明天会不会醒来的自己有什么资格给她幸福。
墨竹看着外面桑锦月的身影道:“她是桑锦月吧?”
名字中带月的京中闺秀,又是姬玉痕认识了十年、惦记了十年的女子,他只想到了一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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