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窗知夜_分节阅读 2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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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撇嘴,“那你是没看到昨天晚上他回来时那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我看了就生气。”

    “和他闹了?”林香远笑着问。

    “我哪敢?”徐柏有些委屈地分辨,“只是不和他说话而已。”

    他刚说完,就听见后面的电子门开了,有人嚷嚷如何搬的事情。徐柏刚要起身,就见拇指斋的后门开了,徐迟站在门外,对着徐柏说,“你的东西来了,过来告诉人家都放到哪?”徐迟沉着脸说。徐柏看了看他叔叔,低着头走了过去,到了门口也没抬头。徐迟摇摇头,将手抬起来打算拍拍他地肩,却又半路收回来。徐柏站住,却仍旧不抬头。

    “还不和我说话?”徐迟问。

    “说也是找打的话!不如不说!”徐柏硬生生地说。

    “就知道顶嘴,快去看看你自己的电脑放在哪合适?”徐迟瞪了徐柏一眼,但目光却是柔和的。徐柏听了他叔叔的话,连忙往外看了看,果真是电脑,本来板着的脸顿时展开了笑容,他一下蹿到徐迟的身上,搂着徐迟的脖子,“二叔!哈哈哈……”

    “不生气了?”

    “我们俩还能真生气?香远都和我说了,你让我自己作主,就像看着孩子学走路的父母一样,我感激还来不及,还哪来的理由生气?”

    “香远?”徐迟马上沉下脸,声音一下子严厉起来,“你的礼貌哪去了?”

    “我知道了。——香远阿姨。”徐柏连忙站好,并很正式地叫了回林香远。

    “以后再随便叫我可不饶的!长辈们之间的称呼,你随口乱叫就是对长辈的不敬。”徐迟说的十分严厉。徐柏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在他面前,顺从地听着。

    “好了,过去安排自己的东西吧。电脑的使用细则我们俩明天再仔细研究。”

    “嗯。”徐柏答应了一声过去带着工人搬动西,他让司机将车尽量靠在楼口处,以防雨淋了东西,又仔细清楚地交代搬运摆放的细节——一丝不乱,很精明、很干练,和刚才在他叔叔面前的样子判若两人。徐迟看着他自信果断的样子,嘴角现出了一丝微笑,回过头来对着林香远点点头,“打扰你了!”

    “没什么。——看着他,你应该很自豪才对!”林香远真诚地赞叹着。

    徐迟不禁又看了看楼梯的方向,悠悠地说,“是的,我很自豪。”说完回过头来对着林香远笑了一下,“你先忙吧。如果下午还下雨,我到你舅舅家小区门口等你,介意么?”林香远想了想说,“倒是没有什么可介意的,就是太麻烦你了。我有些过意不去。”

    “那就这样吧,不管下不下雨,三点半钟之后,我都在小区门口等你。”

    “好吧。”林香远笑着答应了。

    徐迟关上门上楼了。林香远接着整理书屋。将近中午的时候,徐迟和徐柏和她打了招呼回家了,徐柏告诉她,明天他就要搬过来了。

    中午,林香远拉下了拇指斋的铁皮门。

    刚吃过午饭,就听见有人敲门。林香远放下手里的碗筷,到门口将门打开。原来是徐老太站在门口。

    “阿香,在家呢?我还担心你不在呢。”徐老太一见到林香远松了口气,随即笑了。

    “薛姨,快请进。”说着,她为老太太拿出了拖鞋,“因为我妈妈没在家,我一个人正呆得闷得慌呢。”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在楼下,我看拇指斋没有开,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徐老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学生一放假,这书店里的生意就淡一些了,我也借这个时间给自己放放假。”林香远为徐老太到了一杯水。“听徐柏说,明天您就要搬过来了。”

    “是啊。再过两天,徐柏不就开学了么。我想着趁这两天就赶紧搬过来,也好让徐柏先适应一下这的环境,尽量把搬家给他带去的影响减至最小。”

    “您想的可真周到。也真羡慕徐柏的好福气。”

    “我们对他好一些,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好福气。哪有老头老太太不疼孙子的。倒是能遇到你这个益友良师才是我们徐柏的好福气。”徐老太安然而慈祥地看着林香远。“说实在话,我之所以买下这所房子,也是因为它就在拇指斋的楼上。”

    “老人家您这么说,我就不敢当了。”林香远不安地笑了一下,“我能懂得什么呀,很多事情,还得徐柏说给我听,我才明白呢。”

    徐老太近乎宠爱地看着林香远恬静的脸庞,淡淡地笑着说,“很多事情往往就是这么让人无可奈何。我倒是常说很多事情给徐柏听,可徐柏难得听进去一个字;而你虽然常听徐柏说很多事情,可你的话,徐柏却常挂在嘴上。”

    林香远听了笑着摇摇头,“其实,我说的那些话,那里赶得上您这做奶奶的话来得贴心实在。可是,人往往不愿在亲人面前暴露自己的不足,有时越是亲近的人,就越是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这是人之常情,您不能怪徐柏,在我妈妈那儿,我也是个不听话的。可外人的话就不一样了,接受外人的意见往往都自认为是一种‘诚实谦逊’的表现,从来都不去担心这里‘有没有示弱’这回事的。——要不人们怎么总觉得越是远道来的师父,经就越念的好听呢?”

    “嗯,你的这番道理我听着舒服极了,也记明白了。有机会我就讲给别人听。我保证谁听了谁都觉得舒服。今后,只要你有时间我就和你聊天来,而且你搬到哪去,我就跟了哪去。”说着徐老太很开心的笑了。

    “那我就天天蹭您的茶,偷您的画!”林香远也笑了起来。

    “好——好——好——你看,我和你聊出了兴致,几乎把正事儿忘了。明天我不是搬家了吗,以后就是邻居了,我孙子有了这个方便条件就更得打搅你了。所以我和老伴儿商量着,借着这个搬家的机会请你到我们的新家里吃顿便饭,即为以前的事儿对你表示一下感谢,也为以后的事儿和你打个招呼——不许嫌我们家人麻烦!”

    “便是我真的有您说得那么好,让你们两位老人家请我我也不敢当,何况我根本就没做什么。再说——”林香远有些不安的推辞着,可还不等她说完,徐老太就笑着打断她,“不许推辞的啊!本来你姨夫要和我一块来,可是突然有几个老朋友来了,我们不好都出来。又听徐柏说,你下午要去亲亲家里看你老母亲,我就赶紧着来了。之所以没敢请你吃晚饭,也是怕你不方便。”

    “薛姨和姨夫待我的这份心意叫我怎么能拒绝得了?”林香远平和而恳切地说,“我只是心里有些不安,觉得自己好像禁不起、也配不上这样的盛情。”

    “嗯——”徐老太不赞同的摇了一下头,“说这话就见外了,我还想着以后咱们娘两个多亲近亲近呢。你这么客气外道叫我怎么好亲近你。”

    “我也不是外道,我也想多亲近亲近您老人家。所以,我才说的话是想让您同意我明天帮你的忙。不论什么事儿,你指派我做一两件,即便有我不会、不懂的,我也愿意和您学着做,要是您怕耽误了您的事儿我就不敢说了。”徐老太听了笑逐颜开地说道,“这就对了,阿香我和你说,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个闺女,我还就想在你身上过过瘾。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到时候反悔。”说话时老人侧着身子亲切而慈爱地盯着林香远看,然后低头看着被自己轻轻握着的白皙秀气的手,心疼的抚摸着,“多有灵性的一双小手啊?你送徐迟的那幅豆子画我看了不知多少回了,怎么就那么可爱!我还照样子画了一幅,可惜没有你的那个有情趣。”

    “这没什么,薛姨要是喜欢我就给你做一个。简单着呢。”

    “那可太好了,就着么说定了。——好了,我也来了一会了,该走了,家里还有客人呢。对了,有机会代我问候你妈妈,就说一个没见过面的老姐妹挺想她的,因为惦记着她的宝贝闺女,想抢了来做自己的闺女,不知道她舍不舍的?”说着徐老太站起身,林香远也跟着站起来。边送徐老太边说,“从没有人像您老这么夸她的闺女,我妈妈她一高兴说不定还多添点什么一并送给你呢!可是她老人家要是顾起脸面来,怕我丢了她的面子,那您就彻底没戏了。”说话时已经到了门外,“看来我还得多想几条妙计去对付你母亲了。——行了,进去吧。这事儿等我亲自和你妈妈说。”林香远笑了笑,“好的,替我问姨夫的好,说我明天给他请安来。”正说着电话铃响了,“薛姨您老慢走,我就不送了。”

    “好。”徐老太自己走了,林香远连忙回到屋子里,接起电话。

    “您好。”

    “阿香,是我。”是沈一非,林香远一听到声音就轻轻的笑了,笑得淡淡的,很满足、很幸福。

    “怎么不说话?嫌我打得太多了?中午也不让你好好休息?还是听到我得声音一时幸福得说不出话来了?嗯?”电话里沈一非得意的笑着。

    “我只是想多听听你的声音,所以即便有话也忍着不说。因为我多说一句,就少了你说一句的时间。”

    “那你为什么还说?”

    “我担心你也想听我得声音,又不能确定,就偶尔也说一两句。”

    “阿香——我很想你,想得难受。我本打算这周回去来着。可我们实验室又抢进度了。”沈一非叹了口气,“不过也有好消息要告诉你,这次电话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好消息才打的。”

    “什么好消息?”

    “我的论文获奖了,是国际的奖项,给英镑的。还有人出钱买走了我们的专利。我大概也能分到不少的红利呢!”沈一非等了一会,见林香远没有回应便接着问,“怎么不说话?” 好一会,林香远才悠悠的说,“一非,你要是就在我身边多好啊!”说话时,她柔和的目光深情地望着窗外,仿佛能透过这其间遥远的距离看到沈一非那双热烈的、满是豪情的的眼睛。

    “我刚听到这消息,第一个打电话告诉你。我这会儿就想和你一块静静地呆着,就我们两个人呆着。”沈一非的声音轻轻地,饱浸着浓浓的深情,又显得有些幽怨,林香远无声地笑了,“我知道。”

    “阿香,我真幸福,——现在!”

    “为什么?”

    “因为,你的话少了。你在觉得幸福的时候,话就会变少,而且说话的声音轻柔的让人心疼,就像现在。”说着电话里传来了亲吻的声音,“阿香,你幸福了,我才幸福,如果碰巧你还是因为我才幸福起来的,我就会觉得更幸福。”

    “我几岁的时候你就陪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来我的快乐、幸福都和你有关。我常常想,到我们老的时候,我大概最想问的一句话就是:一非,你陪了我一辈子了,腻不腻烦?”

    “我一定会告诉你:我下辈子还这么腻着你!你嫌烦都不行,我腻定你了。”

    “幸福的感觉越腻越美。就怕到时候你后悔给我的太多了。说不定你会心疼的。”

    “心疼什么?”

    “心疼你在我身上费的心思。”

    “我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记得么?所以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费不费心这个问题。或许真的像外国的那个神话里说的那样。我们两个最初是连在一起的。而且这辈子又幸运地遇到了彼此,所以才会这么贴心。——阿香,你发没法现我变了?”末一句沈一非说得有些神秘。

    “哪里变了呢?”林香远轻轻地问。

    “以前我从来不说这么甜腻腻的话,可现在我却时不时地就能冒出这么一句来。”

    林香远微微地笑着。

    “怎么不说话?偷着笑呢吧?你个小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沈一非狠狠地说。

    “我得的便宜在哪呢?”林香远忍住笑,轻轻地问。

    “我费那么大的力气说的那些好听的话,怎么你都没有反应么?你也太让我失望了吧?我还以为你能被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呢!”沈一非埋怨着。

    “如果你费心就是为了让我感激的话,无论我感不感激,你的那些心思也白费了。须知:施恩者,内不见己,外不见人,方可斗粟当万钟之惠。而你呢?计己之施,责人之报,虽百镒亦难成一文之功。你真可怜!”林香远说着笑出声来。

    “你就气我吧。等下次回去,看我不打你!趁我不在,尽看些歪书,光长和我斗气的能耐。”

    “你才尽是歪理。我看的可都是正经书,怎么到你那都是歪的了呢?——我知道了,所谓眼歪者,所见皆不正;心歪者,所思总归斜!我就不怪你了,你已经挺可怜的了!”一句话说完,沈一非在那一边竟然笑了起来。

    “小丫头,你知道么?你又和以前一样喜欢和我打嘴仗了。看来,沉默了这些年可是积蓄了不少的实力。我有些不敌了。没办法,我现在只能避一避你的锋芒,赶快自己磨磨拳脚,等好了再过去和你过招。”沈一非笑嘻嘻的说着。听了他的话,林香远却有些失神了,恍惚地记起了以前,那时她好像总是和沈一非别扭着,而且只和他别扭,好像这辈子就是为了和他别扭才来的。

    “怎么,被自己吓到了?不用怕的,只要你还和以前一样,只和我一个人斗嘴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是自己人,呵呵……”

    “一非,我所有的这些快乐和痛苦都压在了你的身上,你都一直替我扛着,你会不会觉得累?”林香远悠悠地问。沈一非想了想才语重心长地说,“那不是你一个人的,那是我们俩共同拥有的。正是这些共同的快乐和痛苦才将我们紧紧的粘在一起,我们才觉得这么贴心。这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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