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狼烟—北非的角斗_分节阅读 1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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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生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盟军登陆实际上没有受到了什么实际抵抗。位于阿尔及尔城以西12 英里处的西迪·弗鲁赫要塞,没发一枪一弹即缴械投降了。盟军从指定代号为“苹果”、“啤酒”和“查理”的三处海滩出发,盟军坦克和装甲车排成纵队一路向前,它们路过小渔村,经过海滨风景地,穿越棕榈林和葡萄园,沿途所遇到的抵抗十分微弱。

    在内陆,阿尔及尔的两处主要机场——梅森·布朗切和布里德——很快就被盟军攻占。从英国舰空母舰“无敌”号上起飞的飞机不断在布里德机场上空盘旋,机群的领队发现机场上有一些白手帕正在迎风飘摆,他按下机头,把飞机停降在机场。随后。他得到了法国指挥官的手谕:盟军飞机可在机场起降,在英国突击队的支援下,美国地面部队占领了梅森·布朗切机场,不久从直布罗陀出发的2 中队“飓风”式战斗机接踵而至。尽管起飞时英国皇家空军的飞行员们还无法弄清机场何时才会落入美军之手,但他们毕竟有勇气在明知下会有可供返航的足够汽油的情况下,冒着生命危险起飞了。

    下午3 时左右,盟军已经占领了俯瞰阿尔及尔城的制高点。在达尔朗海军上将的批准下,朱恩将军安排了一个停火仪式。11 月8 日早晨7 时,离登陆开始还不到20 个小时,美军就占领了这座美丽的地中海滨港城。

    奥兰则坚持得更长一些,战斗也更激烈一些。法国人对大下列颠在奥伦附近无情地摧残法国肌队一事仍然耿耿于怀,该地指挥官罗伯特·彼伊沙乌将军命令手下对“侵略者”进行坚决抵抗。

    在中路分遣队准备放下登陆艇向奥伦的西海滩进发时,一小支驻扎港内的法国船队挡注了他们的走路。等盟军再向奥兰内港发动正面进攻时,曾笛已经响遍了全城,法国人己封锁了港口,美国海岸警卫队的两艘炮艇、‘华尔莱”和“哈特兰”号——当时通过租借法案租给了英国皇家海军,但仍然悬挂美国国旗——正准备把部队和特种兵护送上岸时,猛然问遭到了来自海岸炮兵群和在港内的法国驱逐舰、潜艇的密如骤雨般的打击。“华尔莱”号艇舷被击毁,不久整艘船体便成为一团人球,无可救药地漂浮在海上,最后,炮艇严重倾斜,“华尔莱”即刻沉入海底。“哈特兰”号上的炮手全部被炸身亡,随即它又被一艘法国驱逐舰拦腰直射,无情的炮弹击穿了船体,钻到了发动机室和乱成一团的原准备登陆作战的步兵群中爆炸了,死尸很快就堆满了甲板,活着的人扯出消防水管以扑灭冲天的大火,但是,血肉模糊的肢体已使这一切成为不可能。“哈特兰”号在港口毫无目的地漂浮着,它已经丧失了机动能力,大火即将吞没一切。艇长在战斗中被一块弹片打瞎了眼睛,他下令全体船员和乘客弃船逃命。两艘小炮艇上的600 余名官兵有一半以上毙命,其余的大部分都成了法国人的俘虏。

    盟军在最初攻占奥兰以南的关键机场的战斗中,同样遭到了惨重伤亡。直接从英格兰海岸城市科恩瓦尔起飞的空降兵部队加入了正从海滩向内地挺进的盟军部队。一路之上的沙暴和浓雾打乱了由39 架飞机组成的飞行编队,其中7 架再也没能抵达阿尔及利亚,另外12 架飞机则把装载的部队投到了离目的足有一天多路程的地方,燃油不足的其余20 架飞机为了能够参加军事行动,相互紧挨着着陆,但仍有4 架飞机被法军俘获。

    美国装甲兵部队和步乓协同发起了攻击,一路之上战斗不断,最后大军汇集于奥兰城下,迫使该城守军缴械投降。中路分队指挥官罗伊德·r·弗雷登达尔少将在11 月10 日午后不久即接受了法军的正式投降——这一时间距首批部队登陆上岸已有48 个多小时了。

    尽管法军的防御工事十分坚固,但在大多数前线他们的抵抗并不那么顽强。美国一支突击部队像山羊一样攀越着奥兰附近一座陡峭的绝崖,等他们爬上顶端时才发现,据守都·诺尔德要塞的法国雇佣军团的炮手们很明显都不愿意抵抗。在突击队队长成廉·o·达尔拜中校的同意下,守备部队朝天开了一炮,以示作了“象征性抵抗”,然后,炮手们鱼贯而出,举手投降。在奥兰港的战斗中,那些在水中拼命挣扎并试图避开来自一艘法军摩托艇上的机枪火力的美国人目睹了其他一些法国人,乘着小木舟,不顾头顶上”呼呼”直响的子弹,努力搭救他们的举动。

    整个进攻战线上,相似的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场景随处可见。“法国人的情感是狂热的,”一名叫恩尼尔·派勒的美国战地记者。

    写道。当一些法国人力战至死时,另一些法国人——包括许多平民——却把盟军当成拯救者来欢呼。前去攻占阿尔及尔克赛海角灯塔的美国部队,在附近被一名欢呼雀跃的守塔人拦住,他坚持先要与美国官兵同饮香摈酒。在卡萨布兰卡附近,法军—艘驱逐舰发射的炮弹撕裂了一艘满载部队的美国

    船只后,美国官兵们纷纷落入水中,数十名平民同情地把他们拉上岸边,用自己的衣服把这些落汤鸡似的官兵包裹了起来。

    但是驻扎在卡萨布兰卡的强大的法军舰队却不是那么温驯。停泊在港湾之中最引入注目的军舰是35000 吨级的战列舰“吉恩·巴特”号。当法国沦陷时,这只庞物大物正在比锡加湾的基地里动工修建。为了防止英国人或德国人抢夺该舰,她随后又被送往北非。尽管至今仍未完工并且还不能离开她的泊位,但是她却能使用她那4 门令人望而生畏的15 英寸大炮。天刚放亮时,“吉恩·巴特”号就向盟军西路分队的护航舰队轰然射击,在12 至16 英里的射距上与盟军展开了一场死生决斗。英军战列舰“曼彻斯特”号击中了“吉恩·巴特”号8 处,美军轰炸机也对之进行空中打击,最后才使这艘法舰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在此期间,7 艘法国驱逐舰和8 艘鱼雷潜艇在巡洋舰“普利毛古特”号的带领下,凭借烟幕的掩护,驶出了卡萨布兰卡港,勇敢地去执行一项大胆的使命:在美国运输船队在附近的菲达勒小港卸下登陆小艇时,趁势展开攻击。“火炬”行动的制定者们在摩洛哥所选择的3 个登陆点中,菲达勒港离卡萨布兰卡距离最近(仅仅相隔4 英里)。法国的舰队刚一出现在美军前面,就立即遭到了猛烈还击,不久即撤出了战斗。但是它们又掉转船队,继续发动进攻——终于,法军舰队遭到了美军巡洋舰“奥古斯塔”号和其它护航战舰的毁灭性打击。除一艘驱逐舰外,其它法军舰只均被击沉或被迫在海滩上搁浅。

    菲达勒和卡萨布兰卡外的海战使法国海军损失了大约500 名水兵,其中“普利毛古特”号的伤员东倒西歪地躺在甲板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前来帮助他们,军舰上圈围着的猪群被爆炸和大火吓得屎尿齐流,它们冲破猪栏,在那些伤者身上肆意地来回践踏着。

    在“奥古斯塔”号上,面容冷竣的巴顿将军亲眼目睹了在菲达勒港外进行的战斗。在当天的日记里,他生动地记录了在到处是炮火、沿着“之”形和弧形轨迹开进的美国军舰上的一名从未出海者那付惊恐万状的神态。就在巴顿和一些参谋人员准备启航向菲达勒的滩头进发时,法国军舰在远处出现了。一艘堆放着他所携带的人个物品的登陆艇,此刻仍还在吊艇架上摇来晃去,不一会就被“奥古斯塔”号后主炮塔喷射出的炮火打了个粉身碎骨,一直为巴顿所珍爱的那只象牙枪柄的左轮手枪当时也装在那艘登陆艇上。但是后来有人居然还是想方设法把将军的手枪及时找了回来。

    11 月9 日上午,巴顿在菲达勒海滩上巡视了一圈,他再也没有多少理由可以感到高兴了。混乱场面不断出现。“火炬”计划的制定者由于没有先例可循,忽视了许多重要细节。在运输船舶卸货的过程中,汽车运输一环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堆积的货物无法运往年陆,只能成片地储放在沙滩之上,陆军工程兵部队本应该随同首批登陆者上岸,以便能够安排海滩各处的出口,现在他们却被不负责任地滞留在运输船上。一些卸下的两栖拖车出现了机械故障,使它们无法打捞许多被海水淹没或搁浅在海浓上的登陆船只。

    尽管在阿尔及尔和奥兰的登陆也出现了诸如此类的偏差,但是,巴顿还得应付两个十分特殊的问题。一个是大西洋沿岸的惊涛骇浪,这是策化者当初根本就没有考虑到的。另一个是划定给西部分遗队滩头正面的范围,它宽达200 英里,从卡萨布兰卡西南125 英里处的深水小港莎菲一直延伸到卡城东北方75 英里处的梅达——这是通向法属摩洛哥最好的机场所在地里奥特港的最近通道。

    让问题更趋复杂化的另一件事是在已顿登上菲达勒海滩时才遇上的。巴顿作为将门后裔,看到部下被天空中呼啸扫射的法军飞机吓得屁滚尿流,他深感耻辱。那些美军官兵大多是首次参加实战,他们撇下装卸的任务,拼命在沙地里挖掘着散兵坑。脾气暴烈、缺乏耐性的巴顿寄梭于士兵们之间,不停地咒骂、开寻。他趟涉于齐腰深的海水中,引导着登陆艇驶向滩头。他把那些龟缩在散兵坑里的胆小鬼一个一个地提拎起来,对那些仍坚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者,他就狠命用脚踢他们的屁股。

    然而,最让在巴顿难以忍受的还是他们缺乏足够的通讯联络设施,要与那些正向内陆挺进的分遣部队保持联系。通讯设备是必不可少的。直到11月10 日,一台体积庞大的sc—299 型无线电差转机才被送到岸上。密码破译机在远离需要它们的部队的地方被莫名其妙地丢到了沙滩上,许多至夫重要的通讯设备零部件仍被埋在成堆的货物之中。正如一名巴顿传记作家后来所写的那样:“这一次,合众国陆军中嗓门最大的将军哑口无言了。”

    但是,11 月10 日那一天确实有一条消息传给了巴顿。消息发自于艾森豪威尔:“最后一颗硬栗子就在你的手心,快把它给砸碎吧。”在阿尔及尔和奥兰,战斗都已经停止。在摩洛哥两个最边远的进攻目标莎菲和里奥特港也已被盟军占领。唯独乘下卡萨布卡兰久攻不下。巴顿在没有与北非盟军最高司令商议的情况下,就制订出这样一个计划:在次日天明时即对卡萨布兰卡进行空中、海上轰击,随后旋即展开地面攻势,迫使城中守军缴械投降。

    11 月11 日清晨6 时48 分,巴顿的通讯官伊尔顿·f·汉蒙德上校听见步话机里传出了声音,“关掉它,”这次传来的到是一条好消息:法国投降了——在美军发动攻势前几分钟的时候。“这真是一个好办法,”巴顿后来在写给妻子的信上这么说到,“让轰炸机群在目标上空盘旋,让战舰准备好开炮..迄今,这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难熬的。”

    那一天晚些时候——这天正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停战协定签订24 周年纪念日,也是巴顿的57 周岁生日——驻摩洛哥的法国海、陆、空部队的司令官们都拥到了设在菲达勒米纳马尔旅馆中的巴顿的司令部,对巴顿恭维了几句后,巴顿宣读了盟军与法军之间的停火条款,然后他自己又附加了一项条款:邀请法国将领与他一道去参加一个酒会——为齐心协力解放法兰西而干杯。

    11 月10 日早晨,达尔朗海军上将签发了一道普遍适用于驻北非各处法军的停火命令,这使得盟军与法军突然之间能化于戈为玉帛。实际上,这道命令是假贝当元帅的名义发布的,但是,维希政权已无足轻重了。11 月10日午夜,轴心国部队——10 个德国师和6 个意大师——潮水般涌人了仍未彼占领的法国领土,攫取了整个法兰西本土的控制权。

    达尔朗从盟国方面得到的赏赐是被任命为法属北非高级行暑专员,负责管理行政事务,而他手下的吉罗将军则成了法国地面部队和空英的最高指挥官。在美英两国,所谓的“达尔朗交易”激起了一阵抗议、指责的浪潮。批评者们尖锐地攻击盟国方面居然让从前曾与轴心国同流合乌的达尔朗担任那样一种职位。在白宫的一次记者招待会上,罗斯福总统作了辩解,他用一句古老的巴尔于谚语提醒那些指责者们说:“我的孩子们,在极其危险的时候,上帝允许你们与魔鬼结伙而行,直到你们走过了那座桥。”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就在达尔朗快被人们遗忘的时候,他又再次成为新闻界关注的中心。1942 年年底,他死了,死于一个暗杀者——他的同胞——之手。虽然他与盟国的合作昙花一现,但盟军方面还是感到痛惜,盟军缺乏谙熟法语或阿拉伯语的军官,也没有足够的部队来管制这个地区;他们无力既统治摩洛哥又着手准备下一阶段的战役——席卷突尼西亚。他们需要达尔朗给予的帮助,也需要他带到盟军阵营里来的20 万法国战士的协作。

    由于登陆取得了成功,盟国上上下下信心倍增。他们指望从阿尔及尔出发,用2 个星期的时间向前推进450 英里,胜利抵达他们在突尼西亚境内的两个主要目标:突尼斯城和比塞大港。他们清楚,速度才是关键。11 月底之前,在他们计划发动战役的地区——突尼西亚北部——将有一场持续数天的冬雨降下,那时,整个突尼西的北部地区将会变成一个泥沼,这样,盟军在次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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