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伊戈尔毫不犹豫地命令。
“是!叫大家做好心理准备!”科萨诺夫尖声叫道,自己亲手架设和调试的神奇武器就要发挥作用了,他几乎兴奋到了极点。
美国海军陆战队员正不顾苏军机枪手的阻击蜂拥而来。埃克塞尔就开这吉普车夹在冲锋队伍中间。少校认识天文馆楼顶上竖起来的叉形天线,那就是心灵控制塔——一种据说可以扰乱甚至操控敌人意志的可怕武器!必须在它发挥作用之前摧毁或者缴获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少校拼命地踩着油门,吉普车发出铿锵有力的吼叫向前冲去。可那短短的一千多英尺却变得如此漫长。
科萨诺夫用力地揿下发射按钮。
时间似乎凝结了,军人们的动作都定格了,高速飞行的子弹也停止了。
一股强烈的脑电波在瞬间扩散开来,悄无声息,但却有如翻江倒海。
突然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强烈的震撼。埃克塞尔少校只觉得眼前骤然变得极为明亮,他的手脚都失去了控制,吉普车尖叫着打了一个转便翻倒了,少校被狠狠地摔出来。冲锋的海军陆战队员个个像中了什么邪术,纷纷丢掉武器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成片的美国大兵倒在了机场和公路上,抱紧头部痛苦地挣扎起来,场面十分壮观,也令人心生恐惧。
埃克塞尔强忍着摔倒的疼痛和莫名的头痛爬起来,他感到强烈的恶心和严重的眩晕,仿佛天地都在调整旋转起来。但坚强的指挥官还是挣扎着支撑起自己的身躯。
这时他发现眼前更为恐怖的景象,有个士兵已经爬起来,抓起身边的自动步枪,一边发出撕裂心肺的惨叫,一边极不自然地扭动身子,并且扣动扳机,不顾一切地朝周围胡乱扫射,将正在捂着头大声叫痛的同伙打得鲜血直喷。
紧接着又出现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疯狂的胡乱开枪,发狂的官兵开始自相残杀起来,没有发狂的官兵则遭受屠杀。平时组织严密纪律严明的海军陆战队员们现在都变成了丧失理智的杀人狂魔。
身为指挥官的埃克塞尔被这种闻所未闻的恐怖情景吓呆了。不过他还是迅速恢复了过来,“什么鬼武器?”埃克塞尔的声音也因恐惧和疼痛变得非常尖锐,他趁着没被自己人打死强忍着生理的和心理的疼痛以及眩晕和恶心向天文馆跑去。
红军突击队自身也受到了冲击,但由于本身对心灵控制塔发射出来的脑电波有相当的免疫能力,所以伊戈尔他们只是感到一定程度的恶心。
“冈纳克,快,趁敌人混乱时撤回来。”伊戈尔对着步话机大叫。
“好的。”科萨诺夫回答的声音也有些变了样,看来他受到的影响也不小。心灵控制塔的副作用还是挺大的。
“快,开火,消灭敌人!”伊戈尔朝手下的突击队员大声命令,“全力接应第三分队!”
红军的手中的美式自动武器怒吼起来,将混乱不堪完全疯掉正在乱跳乱打的a连官兵一批批地打死,美国海军陆战队又遭受了一次恐怕的屠杀。官兵们流出的血汇成了细流,沿着台阶,注入了密歇根湖,继而把近岸的湖水都染红了。
第四十八节 全身而退
“快,准备撤退!”科萨诺夫朝手下人大叫。同时启动了捆绑在心灵控制塔的座基上的定时炸弹。“二十分钟,但愿够我们撤退的。”心灵控制工和师自言自语,二十分钟是伊戈尔在早上出发时给他的一纸新计划中规定的。
老式的钟表式定时炸弹开始嗒嗒地响起来,在枪声大作的战场里,这微弱的声音根本就无法听到。但它表盘里的两条转动着的指针却有如死神挥动着的镰刀。
“好了!都下楼,回到水族馆!”科萨诺夫带领手下迅速逃离天文馆的屋顶。下到楼下,出到大门口。
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07步兵团二营的全体官兵基本丧失战斗力,除了大批阵亡之外,剩下的人要么在疯狂地自相残杀,要么被无法忍受的头痛和眩晕折磨得死去活来。
只有他们指挥官,史蒂夫?埃克塞尔少校顶住前所未有的精神痛苦和肉体不适,向天文馆大门跌跌撞撞地跑去。他看到了科萨诺夫带领的一干苏军正一边用自动武器扫射,一边夺门而出,朝西边狂奔而去。少校毫无办法,他已经无力举枪瞄准对手。还好由于有一段距离,只顾向西逃蹿的敌人也没有发现他。
连接大陆与北方岛之间的人造堤上,也就是水族馆南门到天文馆之间的叫团结东路(e solidarity dr)上,美军二营a连已经几乎覆没在了伊戈尔率领的第一和第二分队的猛烈火力下,从华盛顿到芝加哥,这个可怕的喀山年轻人总能歼灭十多倍于己的对手,当然这一次要拜心灵控制塔所赐。
科萨诺夫带领第三分队在尸体和血流之间往回跑,俄国人不得不连跳带蹦,以防止踩到那横七竖八的美军尸体而跌倒,尽管如此,他们军靴也已经沾满了还未凝固的鲜血,几乎所有队员那灰白相间的城市迷彩裤上也被溅上了大片的血迹。一两个命大的美军官兵在尸堆中垂死挣扎,但匆忙撤退的敌人还是残忍地给他们补上一串美式的5.56毫米子弹。
苏军第一和第二分队已经停止了射击,五百多米的路对于训练有素的突击队员来说是一段小小的距离,虽然路上布满了尸体。红军敌后特别行动大队迅速地会合在一起。
伊戈尔一把扶住了冲刺完了五百多米的科萨诺夫,“怎么样?牺牲了几个同志?”
“两,两个。”科萨诺夫喘着粗气艰难地回答,“队长。”
“自毁装置启动了没有?”
“定时炸弹启动了,二十分钟。”工程师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看,“还有十六分钟。”
“好极了!”伊戈尔兴奋地说,“快。交替掩护,撤退到格兰特公园!”现在看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就看能不能真地全身而退了。
红军突击队三个分队交替着掩护,向西北三百多米外的格兰特公园(grant park)的大草坪跑去。
与此同时,两架美式黑鹰直升机也从西南边林立的高楼大厦之间飞出来,直飞到格兰特公园。指挥这两架直升机的正是安东?拉夫特洛维奇?伯内特少校,敌后特别行动大队的副队长。少校已经看到正在撤退的同伙。
“不要到格兰特公园了,快,就在那个草地上降落。”伯内特说着向飞行员指了指博物馆北门前面那片巨大的扇形草地。这也是早上出发前伊戈尔队长在纸上的最新指示。
苏联人行动十分迅速,很快直升机就降落下来。
对于一直处于高度的压力和紧张中的三个分队来说,他们仅仅是从水族馆南门跑到西门,伯内特的这一行动无疑加快了他们的撤离速度。当然这一切还是要归功于伊戈尔战前周密的部署。
苏联突击队员有条不紊地登上了两架直升机——不受任何干扰和阻击!
当黑鹰直升机快速地转动巨大的旋翼跃离地面时,大批芝加哥警车尖鸣着警笛带领着军车和装甲车从西边东罗斯福路(e roosevelt rd)和北边湖滨大道南急驰而来,但一切已经晚了。
只有一个人,全身戎装的“探长”杰克?安德森靠着停在博物馆西门的警用摩托车上,向远去的黑鹰直升机敬了一个美式军礼,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再说挣扎着跑向天文馆的埃克塞尔少校,很快就进了天文馆。但随之距离的减少,坚强的少校愈发能感觉到心灵控制塔的强大,虽然这只是战术级别的小型装置,有效用半径在一千米左右,但就如电磁波一样,越是靠近,其辐射就越强。少校只感觉到天旋地转,分不清前后左右上和下,而且腹内更是有如地动山摇。他
勉强地扶着楼梯的扶手向上攀爬,并开始剧烈地呕吐。埃克塞尔的瞳孔已经迅速扩大,这使得他几乎看不清眼前的影像,但他还是无比坚强地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地爬上了楼顶,来到了天文馆穹顶前面的平台上。
战场的枪声已经停止了,呼啸的警笛由远而近,同时夹杂着翻车的巨响和急刹车的尖叫。增援而到的军警在进入心灵控制塔的控制范围内也纷纷倾覆。
尽管眼前已经一片模糊,而且脑子也嗡嗡作响,但埃克塞斯还是缓缓地爬到心灵控制塔前。那不停地转动着的小小叉形天线,却如同欲刺破青天的魔鬼叉戟,那的确就是魔鬼掷向天堂的死亡之叉。
埃克塞斯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不仅呼吸困难,全身的知觉也在迅速消退,眼前的亮光越来越大,以致于呈现出白芒芒一大片,也许那就是天堂的光芒。更恐怖的是在迷乱与痛苦中他还是听到了嗒嗒的微弱响声,似乎这种响声经由不断振颤的鼓膜有意的放大,在他的脑子里极度放大,代替了先前的嗡嗡蜂鸣,回荡在他的脑海里。那也许是上帝的召唤的声音,也有可能是魔鬼的笑声。
埃克塞尔本能地伸出手——军人的本能在他的意志丧失时令他的双手不顾一切地伸向了定时炸弹。
死神的镰刀挥到了尽头,笑声嘎然而止。
一个艳丽的火球伴随着一股剧烈的爆炸轰然而起。
不过埃克塞尔少校最终还是死里逃生,但魔鬼的镰刀还是砍去了他双手。
伊戈尔和他大部分幸存的队员也顺利地逃出来,不知是美国人的混乱还是阴谋,他们竟然未受到任何追击。经过近两个小时惊心胆颤的超低空飞行,直升机终于落在了圣路易斯的草地上。
伊戈尔迫不及待地跳下还未停稳的飞机,脸色发青,望了一眼北方后便瘫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几双沾满了鲜血的军靴也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迅速围上来。
第四十九节 劝降
8月30日上午,就在伊戈尔和他指挥的突击队大闹美利坚合众国的临时首都芝加哥的同时,维拉迪米尔大将麾下的远东第三方面军和高加索方面军两个集团军群也闪电般展开了对堪萨斯城的合围行动。
面对苏联装甲集群的迅猛推进,堪萨斯城已经是朝不保夕。
休伊特?詹姆斯中将飞抵了堪萨斯城,他此次到来肩负的使命不是组织军队为保卫城市而奋力一战。恰恰相反,他受命于杜根总统和卡维利上将,前来劝解满腔抵抗热情的市政官员和市民。
这也许是整个世界历史上最可笑讽刺的使命了。詹姆斯将军如是想。原本负责防守这个城市的将军如今却要劝解这个城市的居民放弃抵抗,而且这种命令不是屈服于敌方的压力而是来自于己方最高层。
“这简直是美国历史上最大的笑话,也是最大的耻辱!”一位满怀期望的议员在明白了将军的来意后极为愤怒地说,“你本该带领我们浴血抗战,但现在你却劝我们放下手中的枪,向邪恶的敌人举起双手。我只能断定中将大人你要么精神失常,要么已经叛国投敌!”
面对溢于言表的责难与愤怒,将军感到十分难堪,但他仍然保持着克制与风度。“先生们,请你们冷静。”詹姆斯以平静的口吻说。
“军队和国民警卫队已经在同俄国人的战斗中消耗殆尽。现实十分残酷,但我还是有义务坦诚并且清楚地告诉市长与诸位议员,军队和国民警卫队已经无力保护堪萨斯城。只有宣布城市为不设防,才能保住广大市民赖以生存的基础设施,才能完好地保存城市,才能使我们的家园完整。”
詹姆斯表情严肃。或许在场的人最痛苦与愤怒的应该是这位“丢城将军”了,身为军人,本应像射出枪膛的子弹一样戳进敌人的胸膛,但没想到如今却要面临如此尴尬的场面。
“也只有保住我们的家园,才能保住美国的希望和未来。”将军补充强调。
从表情上看,有不少人被他说动了。毕竟他们底气也不是很足,而且正规军失败后,民众已经没有抵抗的必要了。战争是军队的事——在大多数西方人的观念中,就是这样——军队打败了之后,普通的民众完全没有必要像军队那样投入到与敌人的战斗当中。
如果当权者发布命令要求广大民众加入到与敌军作战的行列里往往会被视作不人道。这也正是杜根一直不愿意发布最高级别的全国总动员令的原因之一,也是他在苏联红军凌厉的攻势下一再弃守大城市的重要原因。
当然从实用主义角度出发,让缺乏战斗力、组织松散的平民去同武装到牙齿、训练有素的敌军作战,无异于自杀,既无任何取胜希望,也无任何军事价值可言。虽然为了抵抗侵略,抛头颅、洒热血、前仆后继无疑是崇高与光荣的,但对于普罗大众来说,保全性命才是战争中最大的价值。
“先生们,不用再犹豫了。”詹姆斯将军见机鼓动,“流血与牺牲是军队的事,对于广大市民来说,保住性命才是头等大事。”真是十足的讽刺啊。也许自己在“丢城将军”的头衔之后还要再加上个“投降将军”的称号了。
如坐针毡的地方政客们来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城外的红军已经不用进行火力打击,步兵掩护着坦克大摇大摆地开进美国人的街区,天上的武装直升机和战斗机也十分轻松地盘旋着。尽管红军官兵都绷紧着神经,但战争似乎已经沦为一场单边的军事行动,更像是一场实弹演习。
“未来的美国和她的军队必将光复每一寸被占领土。”虽然内心极为复杂,但詹姆斯在这种场合下还是竭力表现出信心十足的样子。
“在一个月后,我们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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