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沙场_分节阅读 9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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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匪”一般的“神兵”和“虎人加驴人”,没成想他能动了恻忍之心,这跟真是极其矛盾的性格,跟林小天对敌国女兵的“妇人之忍”有异曲同工之妙。

    看来女人、孩子和战争的关联和战争的关系谁也说不清,包括复杂的人性更是说不清,我自认为熟悉了解的哥们儿弟兄都能干出出乎任何人意料的事,可见人啊是一种什么样的高级动物,弱肉强食和仁义善良恐怕都解释不了人性的内含。

    确实是孩子,我离孙猛他们抓来的俘虏不超过五公分的位置仔细看了看。妈的,也就十来岁吧。可谁不是孩子?我的弟兄们也就十七、十**啊。

    “用绳子把他的腿脚都绑结实喽。”我小声向身边的同志下着口令。

    包括孙猛在内距离我最近的战士们一边准确无误的执行着命令一边用不解的目光看着我,意思说“连长,难道要玩凌迟?”

    咱哥们儿自誉为真正的军人,不会做那种龌龊的勾当,也违背我军的传统和铁一般的纪律,即使杀红了眼也不会干,何况是个孩子。至于有很多yy军文说什么我军杀俘或者津津乐道于杀了多少人等等,都是他妈内心变态的扯淡,胡说八道。

    我命令两个战士把他弄到一处较为隐蔽的石头后面,象标注地雷似的用莹粉做上标记。看着被捂着嘴捆成棕子似的孩子,心说“能不能活下去就看造化了,一会这地方就得被炮火犁一遍,我们又不能带你这个累赘一同穿插,送又送不回去,向前向后或者呆在原地都得挨炮,还是在原地吧。”

    “目标冲沟,按编组序列展开成梯次队形跃进!”我大声下达着命令,此时已经不用再小声了,再有十几分钟不到上级炮兵就得开始火力准备。

    弟兄们迅速向前疾进,动作异常迅猛,应该是撒丫子开干,再不跑过去,恐怕己方的炮弹就会砸到头上。

    “轰轰”几声近距离的炮响,炸点可是离我们只有几百米。我知道是试射,不到半分钟左右成群的炮弹就要飞过来。

    “加快速度,迅速接近通路位置。”用不着我下命令,弟兄们的速度已经飞快。跑在前边的孙猛带领侦察组和后边的排障组已经接近上级即将开僻的通路边沿,那个位置是我估算出来的,跟实际位置误差有多少心里根本没数。

    上级炮兵在试射了几发弹后迅速修正了弹着点,接着就是成群的炮弹飞了过来。

    该怎么形容炮袭的场面呢,我一直找不到确切的描述语言。按照小说时写的那些形容词,比如“地动山摇、山崩地裂、排山蹈海、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等等,我也只是知道和使用这些词汇,可都觉得描述的不够劲,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我还创造不出什么新词,场面就在脑海里浮现,咱的语言功能白话起来也是满嘴喷唾沫星子,可就是形容不好这种一辈子再也不想经历的场面。

    我可是就在炸点附近不到三百米的距离上,确切的说是在弹着点附近等着挨炸,那感觉与二年前的第一次观战差别太大了。那次观战的炮阵地就在我们后侧的山谷里,能清晰的听到火炮发射的闷响,尤其是多管火箭炮出膛时“呜呜”的声音,还能看到火箭弹飞出炮口的轨迹。

    现在不同了,听到的不是炮弹出膛的闷响,完全是炮弹落地的巨响,就跟地震一样,人趴在地上能给颠起来,炮兵射击学理管那叫冲击波,叫产生的气浪,要我说那种冲击太强烈了,呆在十二级台风巨浪滔天的大海上的小破船上也比呆在这扎实的大地上强的多。从大脑到手脚末端全都在震颤,趴在地上的身体只想象壁虎一样粘在地上否则会被抛向空中。

    最可怕的还不是那些巨大的声响,而是那些炮弹根本不象电影里演的落地前还有“呜咝”等类似声音的准备热身动作,完全是突然的落地爆炸。这种突然让人无法预判,也没办法做出什么躲避的战术动作。开始还能分清个数,后来就是响成一片,耳朵塞的弹壳还有双手没命的捂住也无济于事,后来冲击的时候,我几乎就是连喊再比划,弟兄们已经变成了聋子,根本听不到我在喊什么,只能靠一种叫做默契的战术协同意识体会着我的每一句口令。

    在我的体会中,“两山轮战”中发挥最出色的就是我们的炮兵了,与步兵的协同也创造了战争史上的奇迹,炸点居然控制在冲击步兵的前面百米以内。我说的当然是指一五二加榴炮和一二二榴弹炮等线膛炮,一三0火箭炮可就完全不同了,凡是发射火箭弹之类的炮种肯定没有太好的精度,那东西最适合的就是大面积的火力覆盖。

    哥们儿和我的穿插分队此刻就承受着大面积的炮火覆盖,听不到火箭弹出膛的怪叫,也听不到弹丸在空中撕裂空气的咆哮,只有触及地面瞬间产生的这辈子听到的最大动静,那才真叫一个吓人,人的心理就在一次次巨大声响巨大冲击巨大震撼中崩溃。我当时就体会到这炮火的厉害,不只是摧毁表面阵地的工事,打死阵地上活着人,还要连阵地上活人的心理一同摧毁击溃,那个时候还能保持战斗力的人都不是孬种,可以称神了。

    参加过实战,又是此次穿插分队的最高指挥员按说应该比其他人有经验更应该冷静,毕竟这是预先就知道的,预先就协同好的。可没办法,哥们儿是人不是神,趴在地上已经失去了理智,眼前是分不清个数的炸点,接着就是一片浓烈的黑烟笼罩,什么也看不见,就是能看见也做不出什么反应,脑袋里那才叫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能趴在原地等着炮击过去,盼着爆炸暂时的停顿。

    我们选择隐蔽的位置相对还好,地面的植被有一米多高,四周是一片次生林,不易被前沿和纵深内的敌人发现,对敌人来讲在不扫清射界的前提下想用轻武器击中我们是不可能的。

    可对那些无坚不摧的炮弹来说就什么作用也起不到了,甚至还起了反作用。打过来的炮弹全是瞬发引信,飞行途中遇到物体就会引爆,那些高大的竹林和树枝迅速引爆了炮弹形成杀伤力极强的空爆。

    弹片崩的满山遍野,我们隐蔽的位置成了“重灾区”,很多炮弹就在我们斜上方空爆,干裂的声响夹杂着生铁块子弹片四处飞贱,趴在地上的好几个弟兄立即受了伤。我听到了他们被弹片击中时的喊叫和接下来的呻吟,知道伤的不轻,可不能过去,喊话又听不见,连是死是伤都不清楚。

    终于有人熬不住了,是火力组无炮班的一个老兵,据林小天介绍是一个平时训练不错,军事素质极佳的老兵,可现在居然象疯了一样,他的神经被巨大的爆炸撕裂了,精神肯定错乱了,没人命令他这么做,居然把手中的炮架扔到一边,空身一人直着身体向林外跑。

    这个动作即对又他妈不对,哥们儿还没下命令离开这片次生林呢,他就擅自行动,还直挺挺的往出跑,本该曲身运动才能降低命中概率,可他已经什么也不顾了,脑海中恐怕只有一个字“跑”。

    在我的脑海里也闪现了一个字,不听指挥擅自行动还扔掉手中的武器装备,简直该“斩”。

    第二卷 褐色土 第六十五章 空中飞人

    我被惊呆了,甚至比成群的轰天雷似的炮弹在身边爆炸还吃惊。那个扔掉炮架向林外跑去的战士瞬间已经没了人形,只觉得忽的一下就找不着人了,残缺的断胳膊断腿和削掉一半的咕嘟嘟冒着血泡的头颅散乱着飞向空中,接着就是附近树丛上挂着的血淋淋红白黑黄相间的五脏六腑。

    趴在地上的弟兄们不禁张开了嘴,眼睛瞪得跟包子一般,当时就有人开吐。

    “都不要动,谁也不要动,咱们的炮火马上就要延伸射击了。”我拚尽全力大声呼喊着恨不得跟炸雷似的“轰隆”声比比声音。

    没办法,我的声音实在太弱了,跟炮声比起来相当于蚊子打哈斥。可旁边的几个弟兄都能知道我张开的嘴代表的什么,他们一动不动的忍受着铁和火的煎熬,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

    天快亮了,桔红色的火光一直没有停息,敌方从前沿到纵深完全被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水泥块子、破木头、乱石瓦块打着滚的飞向空中,间或能看见残缺的人体也在空中飞舞,真叫个血肉横飞。

    电台里传来营长焦急的呼叫,我知道攻击开始后已经用不着保持什么静默了,还是明语来的痛快,也不费事。我稍稍稳了下神,浓烟中分辩不出现地的位置,只能知道个大概,尽管进行了细致的图上作业和沙盘推演,还搞了两次现地勘察,模拟战场环境的演练也搞过两次,可还是没有料到如此的复杂,如此的困难。复杂到根本不知道距离上级将为我们开僻的通路有多远,具体在什么位置;困难到穿插路线上竟出现那么多地图上没有标出的小高地还有大片大片的原始次生林、竹林和一地的灌木。那根本就不是人走的路,图上距离五公里,可我们走了三公里不到就用了四个小时。现在只能选择趴在原地不敢乱动,只等炮火延伸和上级工兵开僻通路时再仔细对照。

    “203,203,迅速报告你部位置,迅速报告你部位置。”营长一遍一遍的呼叫。我现在只能根据前出的时间按照自己的判断大声在电台里回应着营长:“201,201,我是203,我现在距离冲沟一公里左右的无名高地位置”

    “什么?穆童,你说什么?怎么还有一公里?上级正在为你们开僻通路,要不惜一切代价,迅速通过通路,向冲沟猛插”

    营长的话音未落,彩带般的火箭扫雷弹就在我们前侧约五百米的位置爆炸了,引发的各种压发、触发,跳雷、拌雷、防坦克地雷汇聚成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接二连三的凌散地雷也陆续引爆,铁丝网、鹿砦、矩马等障碣物也随之飞上天空。

    妈的,看到火箭扫雷的场面,我才迅速判断出距离通路的位置,按照计划我们应该接近到距离通路一百米的位置,现在整整差了四百米左右。这四百米如果在开阔地形上,估计两三分钟左右就能赶到,可现在我们携带着枪支弹药、火箭筒、无座力炮等各种装备,即便轻装前进,每个人负重也在二十公斤以上,加上那山路陡峭,遍地荆棘,一个小时接近通路口已经够快的了。

    “各组注意,展开成战斗队形,按顺序快速通过通路。”我运用步话机向各组喊话,然后拎着枪挥手指挥就近的火力组向通路口方向扑去。

    上级炮火实施了延伸射击,我们这边不用顾虑被自己人误伤,但敌人炮兵的精确射击随之而到,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穿插企图。

    除我们这支精干的穿插分队以外,全团还有两支穿插分队正冒着炮火从其他两个方向向敌后猛插,一支是由步兵一营一连配属侦察兵、工兵、营属炮兵编成的左翼穿插分队正在快速突破敌前沿向敌纵深连指挥所穿插,另一支是由步兵三营七连配属师侦察连、团工兵连一个排、该营炮兵连无炮排人数超过三百人的穿插分队准备绕过敌前沿从侧后对敌实施兜击。只有我们这支穿插分队人数最少,也最精干,穿插的距离最远,目标直指敌营指挥所。

    由于地形不熟,战场情况太过复杂,加上敌人发现后的炮击,我们几支穿插分队从三个方向居然有部分掉队的和打散的能碰到一起,反正都是向敌后穿插,管他是哪部分的,见着自己的人,简单辨别一下身份,只要不是敌人就成,来吧,哥们儿编入我们这里了,跟着一块冲吧。

    奔着通路前进的四百米几乎成了死亡地带,每进一步都有人倒下,敌障碍区外侧也布设了大量地雷,都极为隐蔽,最小的地雷比李子大不了多少,又是一阵鲜血迸贱,满鼻子和口腔中都弥漫着血肉焦糊和血腥味,肚子肠子高挂肢头,不小心就能碰到自己脸上,重伤员倒地嚎叫咒骂呻吟不断,轻伤的和没伤的继续前进,管他前边是生是死,现在只能向前。

    我不断的提醒着弟兄们降低姿势,不要被敌人的排炮打乱队形。火力组本来携带武器装备多,都是较大的火器,弟兄们负重前进,几乎累折了腰。脚边还他妈不断的响着地雷,身体周围全是灌木,尽管破障组在前边用斧子连砍带劈,用身体趟路,可后边的人还是行动不便。

    我已经超越了火力组亲自加入到侦察组和破障组的行动,冯晓本来担任后卫警戒,居然也跑到我身边用起了战锹。

    这一刻,我没有心思去责备他的擅自超前,再不往前冲,不用说被敌人炮火打死在通路前侧,就是穿插任务也完成不了,此时无所顾忌,只能一个心思向前。

    “穆童,你们有没有通过通路?有没有通过通路?”营长早就在电台喊着我的名字,什么201、203的,都见鬼去吧,只要顺利通过了通路,穿插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半。

    “201,我部已经接近通路口,我部已经接近通路口。”我不是谎报军情,侦察组和破障组确实已经冲进了通路,正在完成排残,后边跑的快的弟兄都伏在通路前侧,等待排残清障成功,再后边的火力组可就距离通路较远了,足有一百五十米的距离。

    没等我放下话筒就发现冯晓冲入了通路,“妈的,这不是你的活,小兔崽子。”我咒骂着,更是为他担心,到目前为止,我所率领的穿插分队尽管伤亡了十几人,但都是火力组无炮班携带重武器行动迟缓的战士,再就是被地雷炸到的侦察组、排障组的工兵,本连弟兄还没有一人伤亡,战术动作让我很满意。

    孙猛领着侦察组在通路口架起轻机枪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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