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中年_分节阅读 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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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地龟缩着,明亮的双眸惊恐又羞怯。终于她哭了,串串泪水就像还青涩的匍萄一串又一串悄然地跌落在厚厚的地毯上。但倔强的她仍不退缩,他俩相持着。

    肖江宁抄起一块浴巾,胡乱地裹住了腰以下的部位。定了下神,勉强地找回了自尊的他似乎冷静了许多,望着受了惊吓的小鹿般小女子,大男人肖江宁有些心软,对先前自己的生硬和粗暴打心眼儿里懊悔。他尽量地缓和了态度,向仍然抽泣着的姑娘问道:“你是干啥的?咋不敲门就闯进来?”女孩儿也镇静了,清秀白皙的俏脸上绽放着淡淡的桃红,眼珠怯怯地转动着,审视中带着几分疑惑地望着肖江宁:“您是警察?”她冷冷地问。“这和你有关系吗?”肖江宁反问道。“是刘总交待我来给您按摩的。”她面不改色,开宗明意地说。肖江宁:“那你为啥不敲门,也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刘总给了我门上的钥匙,他说您特保守,轻易不沾女色,叫我直接进来,说我一敲门您就不让我进来了,你看这是不是钥匙。”说到这儿姑娘变魔术似的举起一把钥匙表情特无辜地向肖江宁表白。

    面对如此场面,肖江宁一时尴尬得哭笑不得。“好个你刘有福,什么东西,净整些花花事儿。”肖江宁特恼火,在心里暗骂着。尽管这些年他也不时地进出娱乐场所,也曾捏过脚,洗过头,也曾迎来送往地有过多次应酬,但像今天这样单独地又如此尴尬地贴近这种女性还真是第一次。他清楚地晓得,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位令他心律加快,喘气不匀,心猿意马的女孩子便是妻子楚萌经常深恶痛绝地骂在口上的那类最下贱、最不知廉耻的“鸡”。楚萌曾经多次无不关切地跟他说过:“告你那些朋友们千万别沾上鸡,她们可是些脏透了的贱货,身上到处散发着霉气,防住了!这些货已经不具备正常人的情感,个个都是丧失了灵魂的挣钱机器,更恐怖的是她们身上十有八九都潜伏着艾滋。头上长疮,脚底下流脓”

    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肖江宁当然知道这是楚萌在敲山震虎地告诫他,他也同样能体会到楚萌是在关心他,在维护这个家。每每这时心领神会的肖江宁一准表情特认真地对她说:“放心吧,老婆!你还不清楚自己的老公,我历来是有毒的不吃,犯法的不做,在家听您的,出门儿我听警察的,能作啥、不能作啥我心里明镜似的,倍儿清楚!”

    男人真是一种特殊的动物,有理智,但并没有放弃本能。虽然妻子的话就像一柄始终悬在肖江宁头上的利剑,伟大领袖毛泽东也曾谆谆教导过他一定要警惕那些化为美女的蛇,但老实说肖江宁对眼前这位像蔷薇花似的“脏货”并不反感,按捺不住的心里就有了微妙的感应,像突然间过了电,又像稚嫩的心房上爬行着一条小虫,痒痒的,麻酥酥的。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唱过的一首歌儿:“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喔,喔,走过了一村又一寨,小和尚暗思揣,为什么老虎不吃人,模样还挺可爱,老和尚悄悄告徒弟这样的老虎,最呀最厉害……”

    买春女都极善于察言观色,或许这属于她们的职业本能。站在他面前的她洞察出眼前的这位爷,并不特别反感她,于是她像泥鳅悄然无声地滑到他身边,十分乖巧地陷落在柔软的沙发里。自如了许多,也全然不把自己当成外人,反客为主地抽出根“中华”,假装老道地点燃了它,又人模狗样地吸了一口。那烟着实的不堪忍受她的假面,狂傲无羁地涌进她的咽喉,受用不起的她被呛得直咳嗽。肖江宁看着她那张憋得就像紫茄子似的脸又好笑又有些同情她,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烟,掐灭在烟缸里。他说:“抽什么抽?小孩子家家的在老爷们儿面前走风漏气的装那门子酷!”感受到他的体贴,女孩儿就像一只被主人宠着的乖巧小猫咪,甜美,温顺。她进一步地贴住了他,毫不拘谨地用纤细的双臂搂着他,丰润的双唇轻吻着他的耳根:“办了我吧,哥!”那声调轻柔温存得就像渗着花香的一缕春风,肖江宁能感到拂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办啥办?”肖江宁有些慌乱的问道。不谙此道的男人一下子竟没弄得懂“办!”这个流行在欢场中颇为专业的字。女孩儿俏皮地仰起脸笑着嘲讽:“我的亲大叔,你是外星人吧!”肖江宁:“啥意思?”女孩子:“办事,就是干那个呗。现在全地球的男人都明白。我就不信你不懂,依我看您这是比柳下惠,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边说边握着右拳把大姆指伸到食指和中指中间活塞般地蠕动着,这特露骨的手势一下把肖江宁点醒了,他满面通红,飞速地拒绝:“不行,不行,我不能。”面对着肖江宁的坚辞女孩儿有些不解:“哥,您是有病,还是真的讨厌我?”问这话时她显得十分郁闷,像一只刚被霜打过的茄子。但此时即便是她碰了壁,也并没有松开他,反而更紧紧地搂住肖江宁赤裸的脊背,肖江宁能感触到女孩儿挺拔高耸的乳房极具弹性地在他赤裸的脊梁游走,她用她年轻又充满着诱惑的感官在他身上弹钢琴,能嗅得到她温暖且粗重的鼻息。

    在女孩儿温柔的拥抱下肖江宁浑身躁热,感觉到麻麻乱乱的胸中充满着欲望,血管里火辣辣地流淌着雄性荷尔蒙,他身体有些轻飘,就像喝多了酒,一时间竟像动物园里偶尔出来放风的野兽似的把握不住自己。良心与邪恶就像是一对孪生的怪兽同时在嘶咬着他的心肺。

    肖江宁回过头来,重重地喘息,极艰难地扳开搂着他的双臂,脸对着脸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儿那用羞涩之墨泼洒出来的面如桃花的俏脸:“告诉我你的名字。为啥你要做这?”女孩儿没有淫荡,亦不惧怕,却用美丽的双眸勇敢地直望着他,满脸的真诚。此刻的她就让人想起一杯冲淡了的茶,有着淡淡的苦涩。沉默少许,姑娘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对他敞开心扉:“刘总的客人在这儿玩得不爽的话,我们老板非炒了我的鱿鱼不可,您知道小姐能进‘彼岸’有多不容易?”讲到这儿,姑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至于我叫什么,在您心中很重要吗?也许您早就知道小姐用的都是艺名,傻子才报真名。不是有段专门形容按摩女的顺口溜儿吗:假名,假姓,假地址,挣了钱就走,人品还不如条狗。”念罢她自嘲地笑了。笑靥甜甜的。“噢,是这样!”肖江宁轻轻地叹息,心中充满着同情,有点理解,但仍有许多疑惑和感慨。

    “办了我吧大哥,就算我跪下来求您了行不?”女孩子望着一动不动的肖江宁,又更加贴紧了他,身体性感地扭动起耒,就像一架重新装满炸弹的轰炸机,对他展开第二轮攻势。女孩儿:“我叫韩白雪,是真名实姓。我不骗您!”她闪亮着好看的双眸真心诚意地说。她边说边拉住肖江宁的手,有些强制似的把它按到自己突突蹦跳着的高耸双乳上。她深知自己是姣好的,妖娆,妩媚又性感,就像一朵渗着清香、润着甘露,含苞欲放的百合。

    肖江宁又一次被女孩撩得热血沸腾,不断升腾的性欲就像脱缰之马一往直前。他脑海中充塞着许多半清晰半模糊的色情场景,心中激荡着异样的喜悦,本能的想剥光她的衣衫,用唇去吸吮那风情万种、撩人心肺的美妙花蕾。

    就像是飞奔着的汽车遇障后紧急地刹了车,突然间他的理智醒了,不知是良心的约束,还是他对人生的彻悟,总之在道德即将崩溃的当口他自己战胜了自己。他为自己守住的不仅仅是道德底线,更多的是一种信仰,一种生活方式。

    肖江宁斩钉截铁地推开诱惑,友好又颇具礼貌地疏远她:“你太年轻,就像我的女儿,我不能伤害你。”白雪:“这谈不上伤害,我愿意的,大哥,难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讨厌?是不是你嫌我脏,不配您?”她眼底微红地问。肖江宁小声的回答:“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低下头,白雪沉默了,她好像在认真地思索着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恢复了常态的肖江宁:“有啥话,你就痛快说,别腻腻歪歪的。”韩白雪“好!大哥,我跟您明说了吧,刘总已经付给我800元小费,叫我给您全程服务,并再三嘱咐一定要把您伺候舒坦了,他是我们老板的老大,我可真的得罪不起。”“啥是全程服务,能值这多的钱?”肖江宁有些好奇地问。“您是真的不懂,还是在拿我开涮?”白雪歪着脑袋轻声地笑了,似怒微嗔。“我真的不懂!”肖江宁诚恳的回答。白雪:“我其实早看出您是个大好人,不色。在桑拿业里,小姐为客人的全程服务就是陪洗浴、按摩、踩背、推油、外加打炮!一句话,一切满足上帝的需要。”“啊?是这样!”听了白雪的解释,肖江宁惊出了一头冷汗。“好你个刘有福!好你个刘有福……”他心里暗自念叨着,一时竟想不透刘有福究竟是为他还是在害他。心情纷乱得就像春天天空中飘舞着的柳絮。他真的不知道眼下应该如何应对近在咫尺的女孩子。

    韩白雪并不想去窥测肖江宁那颗矛盾又颇为复杂的心,她这个年龄段女孩儿应对男人不是用心,多是随本能。现在又一次本能驱使她贴近了他,就像一块橡皮糖紧偎在他身上“大哥,您就好人做到底,千万别退我的台,行不!”“为啥?”肖江宁问。“您要是退了我,我钱挣不上一分,不仅白瞎了这半天的功夫,没准儿你在刘哥那儿再随便的添上两句坏话,那我今后的日子就真的没得过啦。”肖江宁正色:“白雪,我尽管对你不反感,但我从来不是个在生活上随便的人,苟且龌龊的事儿我是坚决不干的,你也好自为之别再缠我啦行不?”说这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清醒的,甚至有一点点伟大。望着一本正经的男人,韩白雪点点头。肖江宁:“那好,我就依你,不退你的台。但你就别再想其他的,老实坐在这儿看看电视,等我洗澡出来。好吗?”女孩子闪烁着感激又温顺的目光,她乖乖地点点头。

    肖江宁没蒸桑拿,就站在温热的淋浴喷头下猛冲,远离了充满着诱惑的躯体,他放松了许多。但他依然晓得自己的心里仍不消停,寄存在心中的那只被欲望滋润着的小虫还在不停地蠢蠢欲动。

    川流不息的水珠,争先恐后的从喷头里涌出,雨点般猛烈的撞击在他赤裸的脊梁,又飞溅下去,直落地上,水珠颗颗,晶莹剔透,犹如破碎的玉盘。他闭着眼,昂起了头,让湍急的水一泻如注地拍打着他脸庞,敲打他炽热的胸膛,他清楚在那儿燃烧着一团火,他必须浇灭它。

    十几分钟后,肖江宁走出来,穿着件厚毛巾缝制成的长浴衣,神态自若。白雪半热情半尴尬的迎上前,此时她心里着实拿不准该怎样对待他。

    主动地拉开些距离,肖江宁和女孩子相对坐下,肖江宁点了根烟,望了望墙上的挂钟,北京时间22点15分,这离他与刘有福约定的23点整相互见面的时候尚早,于是他对她说:“白雪,今天咱们能认识也算是一种缘分,我也洗好了,咱俩就聊聊天吧。”听到这句话女孩儿活套了,白俏的笑脸上露出几分使人爱怜又有几分调皮的神色,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丢掉的灵魂:“大哥,那我给您讲段子吧,想听荤的,素的,还是不荤不素的?我的段子都特逗,包你听了笑得倒仰!”说到这儿或许她想到了哪段特令自己可笑的故事,竟一扫拘谨嘻嘻哈哈地狂笑了。“怎么着,莫非我今一不留神就遇上了赵本山的高徒?”看着花似的绽放着笑脸的女孩儿肖江宁忍不住地调侃。她的胆子又放大了些,乖猫咪似的靠近他,轻偎在他的胸口:“好大哥,就叫我靠靠好吗?我活得真累啊!”一声轻叹,满面沧桑,一时间笑脸肖逝,脸色灰暗,神情颓丧得就像位已经走过了一生坎坷的老妇。

    肖江宁一时间竟不忍去推开她,任凭女孩儿在他怀里静悄悄地依偎着,无助的她温柔得似缎,甜蜜得像糖,此时此刻肖江宁在她心目中就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能为她遮风挡雨,她感到好轻松,好安全。她好感激他能真的把她当人看,给她自尊,不凌辱她。

    韩白雪虽然下海的时间不长,但能在这种场合遇到肖江宁这样的好男人却像沙里掏金,少之又少,尽管她流落风尘,以卖春为生,但人性中的善并未泯灭,还是个有心有肺的好女孩儿,她知好歹,也知冷暖。

    肖江宁能体恤到女孩子此时此刻的微妙情感,这时他将心比心的想起了正在上高中的女儿,他和楚萌对女儿的任何要求都几乎是百依百顺,尤其是他本人,中年得女,不容易,平素里对女儿就像捧着金娃娃,抱在怀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比国宝大熊猫还金贵。可眼前的女孩子却大不相同了,他虽然同情她,但却知道自己无力挽救她,想到这儿他不仅有些莫名其妙的惭愧感,只有竭尽所能的用心去靠近她。或许这便是一个有良知的常人能给予她的惟一温暖。

    女孩子身上渗着另一种清香,它好似舒缓跳动着的钢琴曲,每一个欢乐的音符都在炙热的血液中流淌,不由得使紧靠着她的肖江宁心里荡漾起春天般的和煦又温暖的涟漪,他搂紧了她。女孩子的脸就紧贴在他的胸口,静悄悄他们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在这一刻,他实实在在的能感受到她是个女人。在这一刻,他的生理机能又一次有了令人心跳的变化。但他最终没有鲁莽放纵,在他的心里有一道闸,它决不能开启,它就是自我约束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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