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喜欢你。”
“真地?!瞎说,你表哥对阿姐我一向礼敬有加,可没有什么逾越之处。”花蛮儿嘴硬地道,可是脑海里边,不由自主地浮起了那日两人坐在一起,指掌交握于管笔的羞人姿态,一双黑宝石似的眸子上,游弋着琉璃的波光,嘴角也轻轻地弯起了一个可爱的弧度。看得边上的爨昆两眼翻白,虽然爨昆现如今年纪尚幼,没谈过恋爱,不过,成天没事干,跟着一帮半大孩子在族中游手好闲,倒是对于男女情爱之事,也略知一些。如今自己的阿姐,成天就没事在这傻乐,就跟当初自己地一位狐朋狗友地阿姐,喜欢上了族中有名的勇士时地表情没有多大的差别。为此,爨昆还跟那帮小孩子一块羞过那位少女。不过,他们也挨了一顿好打,嗯,就是那位少女爱慕的族中勇士揍的。爨昆虽是族长之子,虽然借此逃过了一劫,可还是对此记忆犹新得很。
“谁瞎说了,阿弟我可不是傻子,李恢表兄。就曾经写过这么一封信给那雍家姐姐的时候,里边就有这么一句话。我问过李恢表哥,表哥告诉我的。”爨昆很是不服气地道。
此言一出,花蛮儿脸上一喜之后,旋又黯然,因为,陈祗表哥也就是那天吟诵了一回而已,这些天来,虽然表哥有时候仍会用那种火辣辣的目光看着自己。时不时说上一些寓意让人羞得脸蛋发红的话。可是花蛮儿地心里边,不知道怎么的,总是觉得有种心慌意乱之感,偏生自己理不清楚,倒底是喜欢上了表哥呢?还是不喜。
“阿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边上,爨昆很是愤然地道,“阿姐在听呢。叫唤什么。”花蛮儿让爨昆给吓了一跳,不由得嗔道。
“阿姐,我不喜欢你喜欢陈祗那个臭表哥!”爨昆小大人似地背起了手在厅中转了两圈之后。咬牙站到了花蛮儿的跟前大声地道。
花蛮儿吃惊地瞪大了那双星眸。“为什么?”
“哼,他看你的眼神,就跟饿了十天半个月的山豹看见一只正在开屏鸣叫的孔雀,准备扑上来咬一口似的。”爨昆颇有些吃味地道,听得花蛮儿哭笑不得,抬手将这个阿弟搂在了怀里,亲了一下阿弟的脸蛋:“小混蛋。哪有你这么形容人的。”可心里边。却生生多了一丝莫明地欢喜。
“阿姐当然是最美丽地孔雀,我看那祗表哥。哼,阿弟我没形容他像那山猪就算是客气的了,阿姐你捏我干吗?”
花蛮儿赶紧松手,换上了一个最甜美的笑容:“阿弟,切莫乱说,若是让表哥听到了你这么形容他,定然不喜。”
“不喜就不喜呗,我又不求他,嗯,阿姐,我可不想你嫁给表哥,要嫁,就嫁给建宁的表哥们,要不就族里边的勇士也行。”爨昆很有点耍无赖的意思。
“小家伙,族里边那些勇士,哼,没一人是你阿姐我的对手,这样的人,能配做你阿姐地夫婿吗?”花蛮儿涨红着小脸,恨恨地捏了爨昆一把道。
爨昆嘿嘿一笑:“那建宁那些表哥呢?表姐你要是喜欢汉家男子,建宁的表哥们可是有好几个对你有意思,我告诉你,就在我们来江阳给阿婆治病的前几日,那个……”爨昆附到了花蛮儿地耳边嘀咕道,不多时,花蛮儿羞得跺脚,拍了爨昆屁股一巴掌:“好你个阿弟,就为了一把宝刀,想把你阿姐我卖了不成?”
爨昆很是厚颜无耻地笑道:“阿姐,我哪敢,只不过,那位表哥只是让我帮忙,只要能帮他把话儿带到,他就会把那柄宝刀送给我,为什么不干,反正喜欢不喜欢,是阿姐你自个拿主意。嘿嘿嘿……”
“我倒是觉得,你跟祗表哥很像,特别是笑的时候,贼兮兮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花蛮儿拿起了管笔,轻轻地敲在了爨昆的额头上嗔道。“哼,还说自己不喜欢表哥,怎么张嘴闭嘴都是他的名字。阿姐,你要是嫁给了祗表哥,那岂不是要离建宁好远,以后,就没人替我在阿爹跟前说话了,也没人陪我玩了……”爨昆一脸郁闷的在那数落着,花蛮儿却把目光投向了窗外,脑海里边,转悠的尽是表哥那张笑吟吟地脸庞,又或是他给阿婆诊治时专注地神情,又或是他在与家将练习击技之时的严肃与狠厉。一时之间,心绪就像是一束蒲公英,让那不知从哪吹拂过来地乱风,搅得飞散了开来,却不知道又将落下哪
接下来的日子,陈祗每一天都在纷忙之中度过,离行冠礼之期越近,事儿就越多,令陈祗没有想到的是,来贺的宾客数量,远远超过了他的估计,不仅仅是叔公的好友,姐夫哥的同僚,更有一些故去的父亲的友人,还有一些当年受父亲恩惠的门客,还有一些慕名而来的文人,自然,还少不得生意上往来的一些巨富商贾,总而言之,用三教九流齐聚一堂来形容亦不为过。
而今天,姐夫哥的好友、张进的叔父,益州武猛从事张任也到达了江阳陈府。这位历史上让著名的三国谋士庞统不幸呃屁的著名益州人士,目前不过是一州牧府中的普通中层干部,嗯,至少要比那位法孝直的军议校尉高上一个层次。法孝直已经在陈祗的真诚挽留之下,决定留在陈府,待陈祗这位新认识的知己行完冠礼之后,再回蜀郡复命。
“祗弟,这位便是姐夫我常向你提起的执友蜀郡张任张恪均,经学兵法皆精,其才胜姐夫十倍。”王累牵着一位年纪约有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走到了陈祗的身边,一脸喜意地道。
陈祗赶紧先见礼:“原来竟然是姐夫的至交恪均兄,还望张从事莫要怪罪祗失礼才是。”这些日子以来,陈祗已经见识了不少青史留名之人,另外,对于这位张任的到来,已然早有准备,所以,没有像当初见到法正时一般惊诧,举止之间,倒是尽是合乎礼仪。
“呵呵,不敢,任托大,便唤你一声贤弟,贤弟请起,江阳陈祗之名,任是早有听闻,这两年来,可谓是名声愈显哪,”张任倒是长的容貌不显,很是普通的五官,脸上挂着平实的笑容,若是让他换上一身百姓的打扮,你根本就不会认为这位兄台日后便会震惊天下,可偏偏他就是这么有材,嗯,属于是那种有内才的人。
张任也同样在打量着陈祗,半晌方自笑道:“贤弟,任还未向你道贺呢。十五之龄,得举孝廉者,天下寥寥可数,汝更是益州第一份。”
“不过是诸位尊长抬爱、僚友青眼罢了,祗不过是一学识浅薄之士,得举为孝廉,心中诚惶得紧。”陈祗这句客气话至少已经说上了近百遍,说的自己都有些反胃了,可又不得不继续重复,其实心里边恨不得找一台录音机来记录这段话之后放在陈府门房处反复播放,当然,只能是妄想而已。
一番客气之后,边上已然候之不及的张进越步而出,朝着张任拜下:“侄儿拜见叔父。”
“好好,起来罢,能得我这贤弟看重,矣是你的福份,做好份内之事,切莫忘形。”张任扶起了张进,细细打量一番之后,肃容道,张进只能诺诺听命,倒是边上的陈祗在心中暗乐,这位张任兄台唤自己贤弟,那自己岂不是比这位张进长了一辈?
这个时候,刚好迈步到了门房处来寻陈祗的法正也上前给张任这位同僚见礼:“见过张从事。”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竹简换人情,值
“哦?竟然是法校尉在此。”张任不由得微微一愣。陈祗在一旁边替法正解释了缘何留在江阳陈府的原因,张任笑道:“好好好,法校尉有汝在,任当不寂寞矣。”
“有从事在,正当扫席以待从事。”法正也笑吟吟地答道,听得陈祗和王累二人面面相窥,这二位很熟吗?
张任与法正又略略攀谈几句后,便也在王累的陪伴之入,进入了陈府。“你跟张从事认识?”陈祗回过了头来,看向站在身边的法正道,而法正,也正看着张任的背影。听了陈祗之言,不由得笑道:“正入州牧府任军议校尉,算起来,还是张从事的属下呢,呵呵。”
“哦,对了孝直兄,这位张从事如何?”陈祗忍不住向问一问三国一流谋士对这位能算计庞统的张任的看法。法正微微地摇了摇头:“张从事为人虽然木衲,谨言甚行,不善与人交道,然其德行规正,既不媚上,亦不欺下,正初入州牧府时,与同僚多有冲突,便是从事从中斡旋,帮尔正甚敬重之。在州牧府中,正曾多次与张从事论及兵事,其人在兵法上的造诣不亚于正,用兵正奇相佐,实非常人所能及也。”
“孝直兄莫要太过谦虚。”陈祗咧了咧嘴笑道,张任,也就只是因庞统一事而留名于史,用兵方面,或许真有一些门道,但怎么的,肯定也不该是法正这位让曹操都赞喻的谋士的对手。
法正冲陈祗正色道:“正何等样人,一向自视甚高,岂会为吹捧于他人而贬低自身?”法正这话显得相当的不客气,不过,已经了解了法正这位兄台是什么样性情的陈祗并不以为意。
“益州堪入正之眼目者,不过寥寥数人。张从事便在其中。只不过其人与正一般,皆为寒门之士,胸怀韬略大志而不得用。,”法正相当肯定地作出了他的结论。
“照孝直兄言,其人大材也,却连个将军都不是。刘季玉,果非明主,手下才俊,皆不能用,不可用,倒是那些逢迎拍马之徒。得其信重,可惜啊可惜!”陈祗也摆出了一副怀才不遇之色。抚掌而叹。斜起眼角一扫,果然,法正一副感同身受之容。
“对了。不知孝直兄来寻小弟,所为何事?”陈祗笑意吟吟地冲法正道。法正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这让陈祗份外好奇,不过,法正此人,一向心高气傲,不屑有求于人。他现在地表现。肯定是因为拉不下脸来。
“来来来,孝直兄且宽坐。尔等都出去,莫要来了客人去无人接待,岂不失了我江阳陈氏的脸面?!”陈祗心中暗笑,拉着法正走到了门房的侧室内,邀这位兄台坐下之后,冲四下那些跟随进来地家将等人喝道。
待人都离去之后,法正作东张西望状,欲言又止,可似乎总是鼓不足勇气。这家伙,脸皮啥时候变薄了?这几日以来,大块的肉吃着,大碗的酒喝着,时不时还跟姐夫哥王累和舅父许钦来段歌舞,倒像是真把这里当成了他家似的,陈祗就没见过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时候。
“孝直兄,汝当初要小弟唤汝为兄之时,便曾言,你我相逢为知己,当以平辈而交,既为兄弟,何事不可言?”陈祗很是亲热地给法正端了一盏清茶送至其跟前。
法正饮了一口清茶之后,望着陈祗,脸上有些羞色地道:“既如此,正亦厚颜相求了,我欲向贤弟索取那《齐孙子》残简,不知贤弟可愿想赠于正?当然,正必有所报。”
“这个……”陈祗不由得一愣,要知道,这《齐孙子》就是后世所言的《孙膑兵法》,这套兵法著作,在这个时代,也几乎快要失传了,这些还是陈祗在翻阅其父所藏的先秦竹简之中,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一部份,计有二十一篇,五百余枚竹简,当时可把陈祗高兴的不得了,嗯,国宝,顶级地国宝,要知道,后世所流传下来的《齐孙子》也不过是十余篇而已,记得当时在电视上还曾经播报过。
陈祗还准备四下收集,准备在集齐之后,重新抄录刊印出来,使得古代兵法大家地重大成果不致流失。这位法正倒好,一口气,直接索要了,如何让他不吃惊。
看到陈祗地神色,法正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尴尬起来,又端起了茶水掩饰脸上的失望:“若是不成便罢,此物,正曾从张别驾处得见其中十一篇,论兵之语,甚为精妙,让正爱不释卷,今日在贤弟书房中久坐,竟然查见有些典籍,一时间高兴过头了。”
“张别驾处亦有此简?”陈祗兴奋地险些从矮榻上站了起来。法正点了点头:“正是,其中见威王、威王问、陈忌问垒等数篇与贤弟手中地相合之外,余者皆自不同。”
“哈哈,好好好,孝直兄若要,弟当赠之,不过,小弟也是一好兵书之人,兄台,怕是要劳烦于你了,嘿嘿。”陈祗换上了一副奸商的嘴脸道。法正听了陈祗此言,知索取有望,不由得大喜:“贤弟只管直言相告,正能相帮之处,定会全力助之。”
陈祗凑上了前,在法正的耳边言道:“其实也简单得很,只要孝直兄能替我相借那张别驾的《齐孙子》十一篇来让小弟抄录,那小弟的这二十一篇《齐孙子》尽数送予孝直兄,又有何妨?”
法正两眼放光,一把拽住陈祗的手:“此言当正?”
“废,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陈祗笑道,竹简,虽然放到后世属于国宝,可问题在这个年代,也就是普通货色罢了,重要的是其记载地内容,而陈祗早就将那二十一篇《刘孙子》地内容重新抄录保存了起来,至于原装货,送于这位兄台赏玩又有何妨,嗯,二十一篇换十一篇,看是自己亏大了,可实际上,自己什么也没损失,还能收集到更多的历史著作,又能卖法正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贤弟高义,正,不知以何报之,贤弟放心,就算是张别驾心爱之物,正也要替你索来。”法正不是傻子,也知道算术题目二十一肯定大于十一,而那套在书房里擦拭干净,保养精心地竹简可以看得出这也是陈祗这位贤弟的心爱之物,自己一时兴奋过度,前来索取,他竟然如此慷慨的答允,法正如何能不动容。
“兄长不必如此,若是伤了孝直兄与别驾之情谊,便非是小弟所愿也。兄长只需将张别驾手中的《齐孙子》尽数抄录下来,相赠于弟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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