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孙武惊讶的望向香菱,却见她也点了点头,这才晓得事情不寻常,刚想要说话,远处却有人高呼“掌门人”,转头一望,看到几个小沙弥快步跑来,口口声声说是有急事,必须掌门人马上亲往处理。
“看吧!我说得没错吧,一件事情还没了,另一件事情又来,这是天意在阻止你看这本秘笈,这就是诅咒啊!”
任徜徉说得焦急,孙武也有一种毛骨悚然的诡异感觉,想到如果再这么拖下去,搞不好银劫都会现身来抢秘秘笈了,当下决定不找隐密地方,就在这里把秘笈打开,看一看天绝剑的奥秘。
西门朱玉的绝学即将揭秘,不只孙武,香菱和任徜徉都觉得很紧张,纷纷凑过去看。孙武并没有藏私的意思,慢慢把书翻开第一页,当他看清楚了里头的文字,登时吓得脸色苍白,第一时间把书阖上,连手都颤抖个不停。
这变化来得太突然,香菱与任徜徉都不及看清楚首页的文字,正感错愕,就看到孙武拿着秘笈跑开数步,将秘笈紧握在手中,忙不迭的摇着头。
“不行!这本秘笈太危险了,绝对不能拿来练。”
孙武猛摇着手,脸如土色,很明显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香菱想不通是什么文字把他吓成这样,便望向任徜徉,却见到任徜徉横眉怒目,对孙武的行为做出另一种解释。
“好小子!你想独吞?”
“谁说的?这种秘笈我才不想要咧,任兄你要的话给你……”本来要把秘笈抛出的孙武,说到这里,突然像是警觉到什么,把秘笈往怀中一藏,摇手道:“不行,这秘笈太危险了,不能给你,谁也不能给!”
“哼,危险?一个想独吞才真是危险!”
任徜徉皱起眉头,哪管孙武说什么,一掌往孙武肩头按去,另一掌直探他怀中,孙武沉腰避过,随手反击,两人就这么战了起来。
在这样的情况中,香菱应该是完全与此无关的一个人,西门朱玉的剑谱,确实对她有吸引力,但说到底,她不使剑,而且东西又在孙武手里,自己也没必要去争,本来还可以帮着孙武去压倒任徜徉,但是看孙武对剑谱一副惊惶恐惧的模样,又觉得帮也不妥,于是就站在一旁观看,哪知孙武与任徜徉斗得激烈,任徜徉拼着触动伤患,一记千佛手突破孙武防御,将那秘笈从孙武怀中拨出,飞向香菱。
“咦?”
香菱惊愕地接过了剑谱,发现无妄之灾正朝自己波及过来,因为孙武看到剑谱失落,大惊失色,激愤跃起,像是一头小老虎似的扑了过来。
“呃!少爷?”
香菱当然不敢与孙武争夺这本剑谱,但错愕之余,手也没有拿稳,被孙武一拨,秘笈飞上天去,掉下来时被虎扑过来的任徜徉抢个正着。
“任兄!你不能看!”
“神经病,傻的才不看。”
任徜徉当然不会理睬孙武,而且也谨记“秘笈到手不看就会被别人抢去看”的江湖教训,一抓稳秘笈,绝不花时间与孙武缠斗,一面飞身后退,一面也打秘笈阅读,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大声的朗诵出来。
“嘿嘿,天绝剑式,共分为四,其首要诀窍,武林……”
任徜徉高声念诵,语气中还事着抑扬顿挫,声调高亢,压下了孙武的叫嚷声,让香菱专注的凝神聆听,但也不晓得是出了什么问题,在念到这一句的时候,声音忽然顿住,先是张大的嘴巴,仿佛作着无声的剧烈呐喊,扭曲的表情刹那间与刚才的路飞扬重叠,就连拿秘笈的手都在发抖,一个握不住,书册掉落到地上去。
“怎,怎么了?秘笈有什么不对吗?”
掉落的地点距离香菱很近,眼看书滚到脚边,香菱禁不住好奇心,将秘笈拾起,翻开首页,快速瞄了两眼,找到任徜徉念的地方,顺着看了下去,这么一看的结果,虽然没有像任徜徉那么夸张,但香菱就如全身骨节瞬间软化一样,整个人跪倒了下去,捧书的手也握不牢,让书掉在地上。
无力阻止这个结果的孙武,叹了一口气,慢慢走过来,将书捡起,拍拍上头的尘土,看看左边那个捧着双颊,犹自无声哀嚎的,再看看右边那个身体趴伏在地,几乎搞瞳孔放大的,不禁再叹一口长气。
“就告诉你们不要看的嘛!有些秘笈不看比看好,老天爷不让我们看,搞不好是为了救我们啊。”
孙武摇摇头,尝试把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给忘记。在打开秘笈首页的瞬间,自己确实亲眼看到,秘笈上清楚写着八个大字,“武林称雄,挥剑自宫”。这似乎是过去江湖上某套邪恶剑术的口诀,之前为了弄清楚“自宫”两字的涵义,自己还特别缠着老爹问个清楚,得到答案之后,令自己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去问了。
“练……练天绝四式……居然要自宫?”
任徜徉稍稍回过了神,却还是无法从那巨大的打击中清醒过来,口中喃喃自语,想着其中的关键。
“哈哈哈,别人使天绝四式,就会搞到全身筋折骨断,变成残废,西门大侠使用天绝四式,就可以纵横江湖无敌手,这里头的差别,就是因为他阉掉了自己。而我们没阉?哇哈哈哈……我的偶像会自宫?哇哈哈哈。”
任徜徉说着,失声笑了起来,那种笑声听在孙武耳里,实在觉得很恐怖,大概因为偶像人物的形像破灭,受到的精神打击太大,失去控制了。孙武听了也不晓得该怎么安慰,是要说“自古太监中也有不少英雄好汉”?还是说“人体有很多器官,即使少了一两个器官,英雄豪杰仍然是英雄豪杰”?两个说法都似乎不妥,真是令人伤透脑筋。
“唔,不对啊!”任徜徉的眼神忽然回复光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关键的事物,一下子从癫狂边缘回复理性,“西门大侠是鼎鼎大名的淫贼,一个已经自宫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淫贼呢?”
这点孙武之前忽略了,听任徜徉这么一说,确实也是一个可能的疑点,便低头思索,沉吟不语。
“不,这种事情很有可能。”
说话的不是香菱,而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小殇,她压低声音,很肯定的表示。为了隐藏重大的缺陷,人们经常会塑造假象,比如秃头的人就戴上假发,太监就刻意黏上胡子,而一个挥剑自宫之人,为了掩饰这个缺憾,最佳的策略是伪装成风流大淫贼。
“只要处到处拈花惹草,好像每天都在干女人似的,就不会有人怀疑他其实早已阉掉自己了。”
“……小殇,你的结论我没什么意见,但那个干字可不可以不要随便说出来?谢谢。”
孙武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也隐隐觉得这些话不是没有道理,至于本来显得精神大振的任徜徉,被小殇这么一说,又重新回到嘴歪眼斜,唾沫直流的痴呆状态,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事情的发展急转直下,到了这个地步,孙武对于阅读秘笈内容已经失去了兴趣,毕竟这剑谱不管有多么神妙,如果要搞到阉掉自己才能练,那么练成了也是毫无意义的。
“小殇,香菱,帮个忙吧。”
孙武请小殇和香菱担任搬运工,把处于失神状态的任徜徉给搬走,而他自己则是顺应小沙弥所请,前往与各堂各院首座会面。
“掌门人,情形不妙之至,只一天的时间,低辈弟子的情绪浮动,情况非常不稳定啊。”
苦星禅师向孙武作着报告,希望孙武能够亲自接见低辈弟子的代表,这让孙武有些不解。
“为什么是由我来呢?你们都是低辈弟子的师父或师祖,论关系的亲疏远近,你们说的话应该比我这个陌生掌门有效,为什么会要我去说呢。”
“这个……阿弥陀佛,掌门人你就把这当作是偶像效应吧苦星大师摇头叹气,向孙武作出解释。长期以来,军部在银劫的指挥与操作下,用种种手法煸动慈航静殿的年轻弟子,让他们对年长高层生出怨愤之心,将长辈全部当成”老朽,昏庸,故步自封“的象征,现在无论什么事,如果让各堂各院首座出来说话,说的话都会被贴上反感标签,引起反效果。
孙武的情形却是不同,他这个掌门年纪甚轻,甚至比大多数的低辈弟子还要年轻,没有人会把他当成老朽陈腐的对象,反倒因为孙武打破旧规,实行新措施,现在全寺僧侣都把他当成改革者,再加上他与河洛剑派,朝廷官兵几度交锋,大获全胜,连呼伦法王都被他击退,年轻弟子无不将他当成慈航静殿数百来的第一英雄。
在这样的情形下,孙武说出来的一句远比各院首座说上半天要有效,此事说来令人汗颜,但却是目前慈航静殿的现实状况。
“实不相瞒,当初让您继任掌门人,其中的一个理由也是为了这个。”
“我了解,如果不尽快塑造一个年轻偶像出来,与低辈弟子沟通管道就完全断绝了,这点总算不错,在完全垮台之前把桥搭了起来。”
孙武拍了拍苦星大师的肩膀,露出能够理解的微笑,这种过于坦然的态度,反而令老和尚有些惭愧。
跟着,孙武便顺应所请,面见低辈子弟的代表们,聆听他们的诉求,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孙武深刻体会到情况的复杂与棘手,十几名低辈弟子向他诉说,表示近来慈航静殿内流言四起,说是慈航静殿勾结天妖余孽,图谋意图再次颠覆中土王权。
“掌门人,前任方丈与长老们做过什么,我们并不清楚,假如慈航静殿支持正道的英侠,对抗朝廷的贪官污吏,因而获罪,那么怎么无论怎么样,我们也会守护慈航,但假若方丈与长老们是暗中勾结外族,为了一己野心而行动,那我们只有站在公理与正道那一边。”
孙武最初听到这一句的时候,觉得有些苦恼。自己的想法并不认为与外族交往有何不妥,双方一定程度的往来,增进了解,这样才是避免战祸的最佳方法。但慈航静殿的大多数弟子却不这么想。尽管他们都是出家人,也整日把慈悲两字提在嘴边,只是只要一说到外族,所有人都表现出深恶痛绝的表情。
这种反应不是慈航静殿子弟所独有,事实上,孙武所见到的中土人,大多数都是这样。太平军国之役所带来的伤害,还有大武王朝这些年来刻意的仇外教育,造成的效果绝对根深蒂固,普通人表现出来的行为,虽然没有那日奋青团这么激烈,但内的愤恨情绪可是一点都不少,所以,当他们听到慈航静殿勾结外族,策划阴谋时,所有人的情绪就炸开了。
孙武努力尝试劝说,抚平年轻弟子们的情绪,但这番说话的效果并不理想。
这件事情太过严重,哪怕是孙武的偶像地位也不能改变什么,最后,孙武以掌门身份做出保证,慈航静殿绝不会勾结域外异族,也不会做出出卖中土民族利益的事,代表们才平息怨愤地退去。
“呼!真麻烦,我说什么都没用,差一点谈判破裂了。”
孙武结束自己所不擅长的谈判工作后,看到香菱守候在外,便向她诉说自己的辛苦。
“别的倒也算了,最伤脑筋的,是莫妲芭那边的问题,本来我和她约好,要尽量帮她的忙,把洗髓经的精要传给她,让她回去救人,现在……如果我这样做了,一定会被当作勾结异族,出卖慈航绝学,不要别人挑拨离间,这边就要天下大乱了。”
孙武摇摇头,为了眼前的难题而烦扰,但香菱的脸色很难看,好像出了什么大问题一样,孙武吃了一惊,连忙追问。
“少爷,不太妙啊,你好像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慈航静殿内部……是有一个异族人的。”
被香菱这么一说,孙武登时省司,“啊,对喔,我都把她给忘记了!”
是大的一个漏算,就是仍身在后山的“传法长老”,姗拉朵。伊凯尔,她是不折不扣的异族人。如果说收留异族人,就是勾结异族,意欲不轨,那这个罪名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了。
孙武刚才没想姗拉朵,就是因为她的存在,是苦茶方丈所安排,并非自己请她回来,一时间就没有想到,而姗拉朵特异独行的为人,也让孙武下意识的想去忽略,不太愿意想起她,如果不是香菱提醒,真是想不起来有这件事。
“这个……该怎么办呢?你说敌人会不会是知道姗拉朵夫人在我们这,所以才用这样的心理战?唔,是不是该请她避一避?但她可能没那么好说话……咦?香菱,你表情好怪,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
当孙武问到了这一句,香菱也只得作出解释,虽然她之前实在很不想说,但现在情势紧迫,不说也不行了。
“少爷,我想敌人不是用猜的,是百分百肯定姗拉朵夫人在这,所以才用这战术的。你有所不知,姗拉朵夫人不是普通异族人,她的身份……非常特殊。”
“嗯,这个我知道,她是三美神之一,很多人觊觎她的名声与技术,所以她才躲在慈航静殿里头。”
“不,除了这个,姗拉朵夫人还有另有一个外号,巴伐斯夫的罪人,这个您听过吗?”
孙武一怔,这外号自己确实听过很多次,都是从妃怜袖口中听说,自己隐约明白意思,可是从未细问,难道这外号有什么问题吗?
“事情要从太平军国末期说起,当时太平军国已经败亡,基本上只剩下少许余孽,被朝廷追捕缉拿,连带追究起域外异族参战的责任。”
若无域外异族的背后支持,太平军国的势力怎样都不会发展到这么大,所以要追究太平军国的战争罪责,域外异族肯定脱不了干系,正节节胜利的中土军方趾高气昂,对于这种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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