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知道浅郡主需要药材,都纷纷将自家剩下的药材掏出来。 龙浅也没让大家吃亏,能用得上的药材她都以市场价买下。 文谦很快就确定了开挖河道的路线,亲自带着兄弟加入了挖掘的工作。 看天吃饭的日子必须要成为历史,要不然这个镇子也不适合人居住了。 与龙浅预计的差不多,要挖掘的河道并不长,镇子长期营养不良与管制有莫大的关系。 知县天天画饼不干实事,百姓生活也迷茫,灾害一到,只能坐以待毙。 粮食勉强够百姓吃上三天,两天过去了,依旧没有陵王的消息。 士兵陆陆续续带回来一些大米,面食,但对于两万多人来说,远远不够。 物资一天不到,还是没能解决问题。 百姓不是不担心,却在龙浅身上再次看到了希望。 要是陵王来不了了,浅郡主也不会花费这么多心思去研药了,不是? 龙浅带着大家高调买药,制药,一方面确实为了还在赶来的兄弟,另一方面也给了百姓信心。 第二天入夜之前,知县回到知县府将自己的家人带走了。 他还特地去向龙浅禀告了这两天的事宜,态度相当不错。 龙浅没说什么,随他去了。 夜黑风高,一道身影潜入知县府,他拿着铁锹来到一棵树下开始挖掘。 不一会儿,三个黑色的箱子被他从地底下挖了出来。 黑衣人找来一辆推车,将箱子抱上去之后,辗转又进了另一个院子。 同样是大树下,黑衣人,泛着银光的铁锹。 两刻钟之后,推车上又多了两个箱子。 黑衣人扔掉铁铲,抱着推车最上面的箱子,亲吻了下,弯下腰推着车子走了。 府邸的侧门被打开,几名女子疾步迎了过去。 “老爷,可以走了吗?要去哪?”为首是年纪最大的知县夫人。 跟着她身后的,也都是知县的女人。 “老爷,小蕊在等着咱们,咱们先回去接她,是不是?”m.biqubao.com “这是什么东西?让我来吧。” “老爷,我们是坐马车逃难吗?只有一辆马车,坐不下啊。” “要不要分批走?郡主的人盯得很紧。” 知县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睛瞪得如同灯笼这么大。 “你们……怎么在这里?” 知县夫人在他面前停下脚步,轻声问道:“不是老爷让我们过来等着的吗?” “咱家人太多,我还没来得及通知全部,而且小新三姐妹都睡了,咱们是不是先回去从长计议?” “我通知你们?”知县眉头一皱,甩开靠近的双手,“都回去吧!等我安排好,我自然会去接你们。” 知县夫人被甩得往后退了两步,撞上了二夫人。 二夫人扶了她一把,一瞬不瞬地盯着知县:“老爷,您不是打算将我们所有人都抛下吧?” “老爷,怎么可以?” “你不能抛下我们!没了你我们怎么生活?” 二夫人的一句话,让在场的女人都警惕了起来。 她们立即过去,抓住推车,阻止知县离开。 “老爷,咱们每一人都为你生过小孩,你不能丢下咱们啊。”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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