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浅早就预判了自己的情况,只能小心翼翼下床。 双脚着地,一个字……疼! “郡主,你还好吧?”玥儿过去扶了她一把。 她和飞云是第二天赶到的,伺候郡主洗漱的人也是她,郡主的情况,她很清楚。 这就是她对楚东陵改观最直接的原因,他竟对郡主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哪怕知道他极可能是被控制,玥儿还是由心畏惧这个男人。 他,太恐怖了! “郡主,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进宫。”玥儿将龙浅扶到椅子上。 龙浅抓着她受伤的手,低声道:“你来了又如何?不是差点赔上一双手吗?” “嘶……”手指头一动,就痛得玥儿龇牙咧嘴,“郡主,你倒是温柔点,真的很痛!” 龙浅不懂温柔也知道她痛,但她必须检查清楚骨头的情况。biqubao.com 确定没有断,她打开药箱找了一根小木棍将手指头固定。 “郡主,太子殿下现在究竟什么情况?他并没忘记你,对你的关心也不假,怎么这么忍心将你伤成这样?” 龙浅用绷带将玥儿受伤的手指裹起来,在上面系了一个蝴蝶结。 “还能动吗?可以的话给我弄点水洗刷,我饿了。” 实在没有力气,要不然也不需要一个病号伺候。 “当然可以。”玥儿点点头,先给龙浅倒了茶,才转身过去取过盆和毛巾。 无情大人还算细心,给她们带进来这么大一桶温水。 龙浅漱口,洗脸之后,玥儿给她披上了衣裳。 无情大人的手艺不错,手臂接上去之后就没事了,被楚芊芊踩上的手指用了药,现在也不怎么疼了。 玥儿给龙浅盛了粥,自己也洗了身子,换了一身衣裳才出来。 唯一的问题是,脸肿得很难看。 “郡主,粥的味道还可以吗?若你不喜欢,我给你再煮一些过来。” “还行。”龙浅随意吃了一小口粥。 玥儿见她心事重重,浅叹了一口气:“郡主要不咱们还是离开吧?太子殿下这么多人守着,该不会有事。” 反观她们,今天要是太子殿下没及时赶过来,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郡主说得对,她来了也没什么用,太弱了! 龙浅没作声,又勺起了一点点粥,放入口中。 玥儿咬了咬唇,给她夹了一个包子:“没胃口可以吃点其他,一碗粥吃了这么久还剩一碗,不是说饿了吗?” “我开玩笑的啦!太子殿下为你付出这么多,我们怎么可以一走了之?死没什么可怕的,我陪着你。” 玥儿将包子放在龙浅的盘子里,自己也夹了一个。 “对了,郡主,太子殿下的情况你有想法了吗?” “没有。”龙浅看着她摇摇头。 楚东陵的脉象很奇怪,她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不能问,现在连接触她都有些抵触,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她还没想好。 龙浅放下勺子,夹起包子咬了一口。 感觉味道还能接受,她便一小口粥一小口包子,直到将两样东西都吃进肚子为止。 “我晕迷了多久?你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吗?飞云没跟过来?”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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