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来势汹汹,短短半盏茶的时间,已经将楚芊芊打得不成人形。 侍卫过去的时候,楚芊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也歪了,挺可怜的! 安良娣哪有不舒服?刚才侍卫说要带她回去,她还不乐意。 龙浅本就是太子殿下的女人,太子殿下宠幸她也就算了。 什么蔡思思,听都没听过的名字,就倚着自己会哄皇后娘娘欢心霸占他们的太子殿下,实在可恶! 不亲眼看着她被打死,心里那道气下不去啊。 “裴姐姐不怕娘娘生气吗?”楚芊芊被抱走,安良娣举步走了过去。 “怕什么?”裴良娣回头瞅了她一眼,冷冷一哼,“我表姐在,谁也别想欺负我!” “还有,别喊我姐姐,我没有这么寒酸的妹妹!” 裴良娣摆了摆手,带着自己的表姐得意地走了。 安良娣不仅不生气,还跟了上去:“我俩都是太子殿下的良娣,就不必争风吃醋了。” “万一皇后娘娘怪罪下来,我与你一起扛着,如何?以后我们姐妹同心,不怕被外人欺负。”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永远都不会过时。 裴良娣被恭维了几句,脸色不错。 安良娣见状,继续说着讨好的话,说话不用钱,多说几句也无妨。 最可怜的就是楚芊芊,无端端被打,不仅得不到安慰,晚上还得看人脸色。 “无情大人,你能不能……给我报仇?裴良娣这个……贱人太……可恶了!” 半边脸肿了,牙齿也松了,别说吃饭,她连话都说不完整。 聂无情扔下一捆蜡烛,什么话都没说。 楚芊芊看着红色的蜡烛,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太子哥哥他回……回来了?今晚能不能……” “你到底拿什么要挟了皇后娘娘?”聂无情扫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太子回来了,你要的东西我也带来了,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个女人本来就长得一般,现在还鼻青脸肿,口水直流,他实在不想多留。 楚芊芊抬头看着他,惊讶得很:“我……没有要挟皇后娘娘,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以为太子是傻子?自己的皇妹认不出来?”聂无情踢了踢桌子,“不想说别说,你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不要!”楚芊芊往前一靠,差点就掉下了床。 幸好她用力抓住了床沿,要不然真的摔下去,她会死的。 “无情大人,您别走!我说,我都说。” 聂无情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说吧。” 楚芊芊往后一挪,扯到了身上的伤,痛得她龇牙咧嘴。 “我不是父皇的女儿,一切都是……假的,我也被人……陷害,我不知道怎么办?” “后来我找到了皇后娘娘坦白,她心疼我的遭遇,说要收、收我为义女,让我用新身份过日子。” 聂无情微微蹙眉,声音更沉了。 “你半夜三更衣裳都不穿就跑到太子殿下的地方,就只是皇后娘娘义女这么简单吗?” “楚芊芊,即使你不是太子的亲妹妹,这么做不觉得也很过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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