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霏离开之后,孤煞推门进来。 “孤煞大哥,带我出去看看情况,我没杀人,他们凭什么污蔑我?”龙浅举步往外走。 但迎面上来的孤煞并没有要带她出去的意思,反而还将她抱回到床上。 “我守着,他们进不来。” “可我担心文伯父和文伯母……”龙浅还是想出去走走。 这么多人作证她并没有离开文府,她又没有分身术,怎么进去杀人? “不可以!”孤煞将她按回到床上,“文家这么多人,能处理。” 龙浅看着近在迟尺的脸,最终点了点头:“要不你出去看看情况,有玥儿守着就好。” “保护好文丞相和文夫人,等文谦回来,好不好?” “好!”孤煞摸了摸她的脑袋,松了手,“守着郡主,不能离开房间半步。” “知道了。”玥儿跟在孤煞身后。 等他离开,她将房门和房间的窗户都上了锁。 吵闹声越来越近,他们在西厢都几乎能清晰听得见。 一众人进门之后,纷纷朝主殿涌。 裴兄长是看到文谦带兵离开才选了这个时间过来,要不然以他和县令的能力,恐怕是带不走龙浅了。 “龙浅烧死了我妹妹,你们赶紧将她交出来!”裴兄长盯着主座上的两人,沉声喊道。 文夫人见这些人来势汹汹,哪怕自己也有几十家丁守着,心里还是有些畏惧的。 特别是儿子出门了,老伴还躺在床上。 宋雨霏握着她的手,往前半步,将她护在身后。 “龙浅这几天都没离开文府半步,她怎么可能进东宫放火?若真的是她,这些是不是也该由太子殿下定夺?” 幸好,来的只是裴家的分支。 若真正的裴家人来了,她恐怕真的扛不住。 “我家小妹是太子良娣,太子必然会给她主持公道,我只是担心你们将罪犯放走,才让知县大人过来一趟。” 裴兄长拱了拱手,继续说道:“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们也不会进门打搅,还望文夫人和少夫人见谅!” “但……”他抬起头,盯着主座上的两人,“今天既然来了,我们就没打算空手出去。” “文夫人,少夫人,你们还是将龙浅交出来吧,莫要让她这颗老鼠屎坏了你们家的名声。” “浅浅定然不会做这种事。”宋雨霏还没说话,文夫人便开口了。 虽说相处的时间不多,但龙浅什么为人,文夫人还是很清楚的。 “除非太子殿下过来要人,要不然我不会将浅浅交出来,你们回去吧。”文夫人下了逐客令。 管家摆了摆手,沉声道:“陈知县,若你还不将人带走,我们必将追究你们擅闯丞相府的罪名。” “不交出龙浅,我们是不会走的。”裴兄长盯着主殿的内堂,无视守门家丁,大步走过去。 “龙浅,你给我出来!你这么杀人凶手,我看你能躲多久?” “不能让他进去!”管家大喊了声,却被人一把推倒。 跟着进门的人都收钱办事,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只要能将浅郡主带出去,就能分到一两银子,谁不乐意呢?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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