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眼神?”楚东陵挑眉问道。 龙浅第一时间收回目光,摇摇头:“没有。” 她居然幻想楚东陵爱她爱得无法自拔,海枯石烂。 爱情这种东西最不值钱,没什么值得期待的。 龙浅合上本子,躺下,舒坦地翘着脚丫子。 突然感觉有人靠近,她眯着眼睛,一副慵懒地模样回过头。 刚才还目无表情的人,突然瞪大了眼睛。 一双通透的眸子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不是还在做事的吗?桌子怎么消失了?他…… “夜深了,放慢速度!”不等龙浅多想,楚东陵下命令之后躺下。 马车的轮子很及时地撞上了什么,颠簸了下。 毫无防备的龙浅随着马车的跳动,整个身子抖了抖,往一旁滚了过去。 床本来就不大,楚东陵却躺在了中间的位置。 龙浅不过是滚了小半圈,人已经落入男人的怀抱。 “我……”她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的眸子,“不是我!是车子……” 唇上炙热的触感,让龙浅连话都说不完整。 他们又接吻了,而且还好像是她主动的。 “娘子是等不及了吗?”楚东陵将她禁锢在怀。 偶尔的颠簸,还是有它的好处! 身体僵硬的小丫头摇摇头,迫不及待地解释道:“不是的,是路的问题,太颠簸了。” “没关系!”楚东陵轻抚着她的脑袋,缓缓靠近,“咱们慢慢来。” 龙浅很想说她不想慢慢来,不!快来也不行,呜呜……幸好没说出口,她到底有多蠢啊? 明明智商不低,在这个男人面前为什么就显得如此一文不值? 能不能放开她,她还有话要说。 “唔唔……唔……” 龙浅想说的话,一一被男人咽进了肚子。 女孩微不足道的挣扎也在一点一滴减弱,渐渐进入了佳境…… 两日的奔波,转眼就过去了。 太子殿下的精神看起来很不错,龙浅却总是昏昏沉沉。 用袁飞静的话来说,她不是吃就是睡,什么都不用做。 可她真有这么幸运吗?看楚东陵如此神采飞扬,就该知道龙浅的情况。 整整两天里,太子殿下都要求与她切磋武艺,这让本来就是武痴的人心力交瘁。 龙浅不是没想过要逃,可楚东陵守着,她能逃到哪儿去?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能离开马车出去活动,龙浅一下马车就跑了。 太出奇了!她居然还能跑。 尽管脚步不太稳,却还是能施展轻功,一下子远离了那辆可怕的马车。m.biqubao.com 但四周都是守卫的便衣侍卫,她能逃出去吗? “太子妃,您……”侍卫见她过来,迎了上去。 “别管我!你们忙吧。”龙浅摆了摆手,继续往前。 去哪儿都无所谓,她不想再和楚东陵呆在一起了。 龙浅以为侍卫会阻拦,还好他好像没有要追上来的意思。 这个山谷应该安全的吧?让她离开吧,她真的受不了了。 楚东陵这混蛋居然还想方设法诱导她,说什么习惯就好,谁要跟他习惯? 龙浅好不容易上了十多米的山丘,回头时竟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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