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将皇后扶到床上时,她已经昏过去了。 “浅浅,娘娘怎么了?她……”楚小哲吓得泣不成声,“怎么会这样?” 刚刚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中毒了呢? “别慌!去找太子殿下。”龙浅压着皇后脖子上一个穴位,试图让她将救心丸吞进去。 幸好,她咽下去了。 “找丘山,娘亲的脉象很奇怪,我怀疑跟蛊毒有关,快去!” 但很奇怪,娘亲是怎么被下的蛊毒?今天看她的脸色都很不错的。 “这几天丘山都在宫里给皇上治病,他应该还在,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楚小哲话还没说完就转身,跌跌撞撞往外跑。 她离开之后,龙浅放下帘子,回到床边解开了皇后的衣裳。 两只手腕上都有一个黑色的小口子,看起来像似被很尖锐的东西刺伤的,比如针管。 龙浅轻轻扒开皮肉看了看,确定伤口有毒。 她立即掏出银针,封锁了四周的穴位,继续在身上寻找。 最后确定身上的伤就只有两处,她才给皇后穿好了衣裳。 楚东陵听说皇后中毒,匆忙赶了过来。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楚明烨夫妻和聂无情,袁飞静,楚小哲。 聂无情发现房间里的帘子拉上,立即转身阻止了楚明烨的靠近。 “浅浅,太子来了。”楚小哲来到帘子外喊道。 “让他进来吧。”龙浅的声音传了出去。 楚东陵大步往前,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皇后的脸呈青紫色,一看就知道是中毒的迹象。 龙浅已经为她穿好衣服,给她盖上了被子。 被子外,一双手正面朝上,手腕上都插着银针。 “聂无情,带他们出去!”楚东陵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明王可以离开了,但明王妃必须得留下。” “是。”聂无情拱手领命。 “太子殿下,你这是何意?”楚明烨看起来并不满意这样的安排。 罪不及妻儿,何况事情还没查,他就怀疑到自己头上了吗? 宁断崖却握着他的手,摇摇头:“太子殿下让我留下,我并不反对,但能说说皇后娘娘怎么了吗?” “中毒。”楚东陵丢出两个字。 “太子,今天我过来是与你谈合作的!”楚明烨声音也十分低沉。 他的良心,算是喂狗了。 “宁儿,咱们走!”楚明烨牵着宁断崖转身。 “抱歉!”聂无情却第一时间挡在两人跟前,“太子殿下说了,明王妃必须留下!” “本王说不行!”楚明烨紧握着拳。 宁断崖却从他的掌中,抽回自己的手:“王爷,我愿意留下,若是换做是你,你也会做同样的决定不是吗?” “而且我相信,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太子是不会为难我的。” “那是当然!”聂无情颔首应和。 太子和明王首次合作,哪怕不出现皇后的事,留下明王妃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防人之心不可无,谁能保证明王是真的合作? 太子定然不会无端端去为难一个人,更何况是一位怀有身孕的女子。 “王爷。”宁断崖拉了拉楚明烨的衣裳,“太子愿意给你机会,你该好好珍惜!”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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