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扳指
几个孩子凑在一处, 时过得很快。
小初六虽然喜欢和弟弟妹妹一起玩，但有时候又觉得们两人实在太小, 有些无趣，还是愿意和爹爹还有娘亲一处玩接球。
孩子在一处是此，这一会儿火热，下一刻又不喜欢，再下一次又分明好得不得。
这一点在初六，平安和意身上得到有效验证。
“等孩子们再大些就好。”袁柳感叹。
棠钰着看她，袁柳托腮，“什么时候替勉和意定亲啊？”
孩子慢慢有意识, 喜欢大人称呼自己的大名而不是小名，譬初六，在棠钰和陈倏跟前还好, 但在比自己小的平安和意面前, 就非要旁人叫陈勉, 袁柳也习惯。
棠钰, “你就不怕强扭的瓜不甜？”
袁柳郑重事道，“诶诶诶，这是我们家乘龙快婿，可不许同旁人亲，都叫过我们家意媳『妇』儿~”
棠钰眉眼都一道弯弯的月牙，“就你这丈母娘是向着女婿的……”
袁柳, “那是自然的，我可是从小就喜欢勉, 勉一定得娶我们小意啊。”
棠钰不可抑。
恰好陈倏同盛连旭上前，见她两人一团。
陈倏问道，“什么这么开心？”
袁柳道, “自然是我女婿啊~”
女婿……
忽然听到这个称呼，陈倏和盛连旭都是一愣，半晌，才都反应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觉得从对方脸上仿佛看到沧桑痕迹一般。
“你女婿怎么？”陈倏在棠钰身侧落座，继续问道，“你女婿闯祸？”
忽得这么问，盛连旭简直好。
袁柳道，“把你儿媳『妇』惹哭，现在不和玩。”
这复杂的称呼，棠钰和盛连旭顿觉头疼几分，只有陈倏和袁柳乐在中。
陈倏啧啧叹道，“该！”
这回，就连盛连旭都忍不住出声来。
暖亭内，都是几人的声。
忽得袁柳托腮轻叹一声。
盛连旭问，“突然叹气做什么？”
袁柳没有瞒着，“我就是在想，太『奶』『奶』要是在就好，要是太『奶』『奶』看到勉和平安，意三人在一处玩，太『奶』『奶』肯定很高兴。”
袁柳忽然的一句话，让陈倏，棠钰和盛明远几人都怔怔。
时过得很快，转眼，太『奶』『奶』都过世两年。
这两年历太多事情，建平侯府里平安意出生，袁柳在鬼门关走一遭；敬平侯府处，陈倏被魏昭庭劫持，捡回一条『性』命，而后失明，大病一场，又去桃城治病，最后称诸侯，四方来贺……
短短的两年的时，似是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都让人有些恍惚。
袁柳完，短暂沉默。
盛连旭揽起她，温声道，“太『奶』『奶』能看见。”
袁柳抿唇。
***
夜里，初六同平安，意又完一会儿，晚些，陈倏才背回屋中。
小家伙近来越来越有主意，光是陈倏抱都已不够，还要陈倏背，而且一定要背很久，爹爹背着舒服。
棠钰知晓是越大越粘陈倏。
终于，陈倏背着回屋中的途中，小初六睡着，头靠在陈倏肩膀上，前一刻还在同爹爹着话，下一刻就有轻微的鼾声在陈倏耳旁响起。
棠钰轻声道，“睡。”
陈倏点头，“才睡，没睡实，我再背会儿。”
棠钰见额头上有汗珠，拿手中的帕子给擦擦。
陈倏也动不动，等她一点点给擦额头上的汗迹，等她擦完，陈倏又道，“颈有汗，背上也出汗，胸前也有，到处都有……”
棠钰转身。
陈倏开。
逗她，仿佛什么时候都很有趣……
陈倏又背小初六一会儿，差不多睡实沉，陈倏又唤一声“阿钰”，棠钰上前，从背后轻轻抱起小初六。
小初六今日蹦上蹦下累极，一睡着，随爹娘怎么糊弄都不醒的。
棠钰抱睡在自己的床榻上，小初六的一翻身，侧身睡得舒舒服服，还呓语几句。
陈倏伸手，从棠钰身后拥紧她，轻声道，“诶，儿子睡姿是不是和我一样？”
棠钰半回头，“怎么，你见过你自己的睡姿啊？”
陈倏叹道，“没见过啊，所问问夫人，不都儿子的睡姿像爹吗？”
棠钰实有些想怼的，但还是没有，实道，“一模一样。”
陈倏连忙叹一声，“啧啧，原来我睡着也这么英俊帅气。”
棠钰：“……”
陈倏趁机抱起她。
棠钰险些惊呼出声，而后见得意，知晓是故意的，棠钰遂才压低道，“陈倏！”
陈倏一面抱着她往外走，一面叹道，“夫人，你可比儿子重多。”
棠钰好气好。
苑中伺候的黎妈上前，陈倏随口道，“初六睡。”
黎妈应好。
棠钰轻声，“放我下来。”
陈倏隐晦道，“初六有没有同你，想要弟弟妹妹？”
棠钰：“……”
陈倏认道，“同我。”
棠钰：“……”
陈倏郑重事，“阿钰，我们是不是应当慎重考虑考虑……”
“陈倏。”棠钰打断。
“怎么？”陈倏不知发生何事。
“放我下来。”棠钰开口。
陈倏照做。
棠钰上前，从地上拾起一枚玉扳指，方才在灯火下有光泽，所棠钰才看见。
陈倏想起这枚扳指，是大嫂离开万州前给初六的。
大嫂的心意，棠钰做吊坠给初六带着，初六也一直带在身上，眼下落在这处角落处，应当是白日里疯闹的时候掉，自己都没察觉。
今日没洗澡就睡，黎妈也没发现。
正好们在此处看见。
棠钰仔细观察一翻，玉扳指没碎，也没旁的损害，应当是就是挂脖子上的系绳断，所落下来，东西也都是完整的。
棠钰轻声道，“绳子有些破，扳指还好，改日重新做系绳再给。”
“好。”陈倏点头。
棠钰才将玉扳指收起来，放在袖袋里。
翌日，黎妈果着急在寻那枚玉扳指，晨给小世子洗澡的时候不见，棠钰安慰，“在我这里，昨日正好捡到，是系绳断所掉，小初六也没发现，我收着，等回万州，重新换系绳再。”
“诶，好！”黎妈应好。
亏得还找到，初六带在身上的东西，黎妈都特别重视，夫人捡到那是捡到，黎妈松口气。
***
转眼，棠钰和陈倏带着小初六就在建平侯府逗留到二月。
初六和平安意已很熟，照旧会每天一起玩，置气，和好等等。
到二月初八要走的时候，几人都很舍不得，初六哇得一声哭出来，不要回家，还要和平安、意一道玩。平安、意也不想勉哥哥走。
陈倏，棠钰，袁柳和盛连旭都在一处哄……
等终于不哭，袁柳带龙凤胎上马车，同棠钰话别。
平安、意唤好几声三婶。
初六则是在陈倏怀中，听陈倏和盛连旭着话。
“还是那句话，回万州的路上，还是巡视路上都多加小心。”盛连旭提醒，“你今是君侯，周围的州郡还都指望着你，棠钰和初六也是，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陈倏含。
兄弟二人短暂相拥，这一次，陈倏和棠钰实算在丰州呆得很一段时。
“二哥，你和袁柳也是，好好照顾自己。”陈倏也叮嘱。
盛连旭拍拍的肩膀，温声道，“启程吧。”
陈倏点头。
陈倏上马车，袁柳领龙凤胎下马车。
“同三叔和三婶，还有勉哥哥再见。”袁柳提醒。
袁柳和盛连旭一人抱一个孩子在怀中，朝们挥手道别。
看着陈倏和棠钰的马车慢慢离开丰州城，袁柳和盛连旭心中都颇多感触，棠钰和陈倏日后会越来越忙碌，日后见面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
二月初，风里还带着凉意，盛连旭伸手将意披风上的帽檐盖起来，温和道，“别着凉。”
意搂着脖子，一双眼睛看着，『奶』声『奶』气唤声，“爹爹~”
盛连旭的心都融化。
袁柳抱着平安，平安还在，“勉哥哥。”
袁柳道，“等隔一阵，我们也去江城看三叔，三婶和勉哥哥好不好？”
“好！”两个糯米丸子都应声。
……
回程的路上，陈倏让马车得快些。
二月初，陆续有事情开始忙起来，万州府内需要陈倏过目的事情也逐渐多起来，前是万州，平南，实态州也是，但眼下，依附敬平侯府的各个州郡都有棘手的事情上来，是应当尽早去一趟临近州郡。
棠钰见每日开始忙碌起来，实这趟折回江城也并不顺路，棠钰轻声道，“允，我同勉自己回去就好，你不用再折腾。”
陈倏伸手揽她，温声道，“不折腾，正好回去同胡伯，顾伯们一道出发，方些。”
棠钰知晓是不放心她和初六。
二月下旬，总算平安回江城，但过两日，陈倏又要同胡伯，顾伯等人再次出发，这一趟差不多要五月前后才会回来。
“没办法，这趟一定要去。”陈倏有些舍不得她和儿子。
棠钰替牵牵衣领，“去吧，早去早回。”
陈倏吻上她唇角，“好好等我回来，这次很快，就两月。”
棠钰颔首。
范瞿已回侯府，陈倏也放心，只是这两日棠钰有些染风寒，有些晕，也有些不舒服，陈倏认，“是不是有身孕？”
每日都忙，但是并不糊涂，她月信什么时候，比她还清楚。
棠钰应道，“有时候有延迟，我隔两日让大夫来看看。”
陈倏这才松口气。
“爹~”初六扯扯衣袖。
陈倏抱俯身抱起初六，“儿子，爹爹有事要外出，你能帮爹爹照顾好娘亲吗？”
被赋予使命感的初六当即应声，“当然啦~”
陈倏和勾手指。
等同棠钰，初六道别完，陈倏上马车。
棠钰牵着初六，初六朝挥手，“爹爹早些回来。”
陈倏应好。
陈倏看向棠钰，目光里藏温柔缱绻。
棠钰也朝温和，“一路顺风。”
陈倏一直没有放下帘栊，嘴角勾起，直至马车从城门口走远，眼前的身影消失在眼帘中。
棠钰牵小初六回府中，范瞿有平南府的书信送来。
棠钰拆信，见是茂字迹，想着茂近来的事情很多，不知道想同她什么，但信笺上只有草草两字，“娘亲病重，姐姐可能回？”
棠钰心惊，但忽然想起，早前大夫也，舅母确实只剩这些时候，所，的确不准，她是要回一趟南平，否则就祖母和茂两人，诸事不变，若是她快些，应当十余二十日就能到。
棠钰放信笺，朝范瞿道，“慕然，我同初六明日回趟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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