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晨那张脸她现在厌恶得很,却偏偏又怎么都忘不掉。biqubao.com 每次一想到自己竟然将一个蠢货养了那么多年,她心中就无比的恶心,甚至都还有些怨恨老天爷,孩子抱错就算了,怎么偏偏还要给她那样一个蠢货。 要知道,这么多年她根本就不敢将顾念晨带出去,生怕别人笑话她有个蠢货女儿。 可这会儿,再看到这张脸,她又觉得好像不是她。 “柔柔,刚刚那照片你哪儿来的?是顾念晨对吗?” 脸还是那张脸,可给她的感觉十分不同了,她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确定了,不由得问了一句。 顾柔柔此刻也的确是在等顾母问起照片的事情,可亲眼看到顾母只是看一眼就认出顾念晨来,还急切的问自己照片的由来她心中又是无比的怨恨。 凭什么顾念晨那个蠢货都不在顾家了,顾母还是能第一时间想起她来? 她顾念晨凭什么!!! 心中这般想着,脸上的怨恨也是有些掩藏不住了,不过很快就被她转变成了落寞。 她轻轻点了点头,“我看着像姐姐,但我也不确定。” 说到这里,她满脸担忧的看向顾母,犹豫了一下,再次将照片点了出来,拿给顾母,让她看个真切。 “妈妈,您看,就是这张照片,是刚刚我同学发给我的,问我是不是姐姐,我有些不太确定,还没有回复。” 她说的这个不太确定,一下子就说到了顾母的心坎上。 别说是顾柔柔不太确定,就是她这会儿仔细看了一遍照片后都是不太确定,还是那句话,脸依旧是那张脸,可就是哪儿哪儿都不一样了。 以往的顾念晨脸上都是木然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傻傻的。 可照片中的顾念晨,一身清冷的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看起来是那么的优雅和高贵,跟以往她们心中的顾念晨完全不同。 顾母的注意力除了在顾念晨那张脸上之外,也看到了照片下面的文字内容,她狠狠的皱了皱眉。 “可能不是她,她都被赶出顾家了,怎么可能还有钱买豪车,还一辆接着一辆,不可能!” 顾母大概清楚顾念晨离开顾家的时候身上有多少钱,怎么可能那样豪气。 顾母说的话,其实也的确是顾柔柔想要她说的,闻言她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不是姐姐,以往的姐姐都是很节俭的,怎么可能会这么奢侈和拜金。”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顾母,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才有缓缓开口,“可是妈妈,她看起来真的很像姐姐,如果真的是她的话,她哪儿来的钱?妈妈,不是我多想,我担心姐姐她为了面子……拿走了不属于她的东西……” 这些话,她本来不想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只要她再引导一下,顾母肯定会主动说的,可她刚刚看到顾母的表情,就有些忍不住了。 但顾母这会儿一门心思都在顾念晨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她说的这些话有什么不对。 “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就让你大哥去调查。”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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