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银发老妪如此,她身旁几名同伴面色更加精彩。 无心插柳柳成荫。 万万没有想到暗中盯着鬼族,竟还有意外收获。 “银发道友,咱们要不要通知那位大人?” 兴奋过后,几人逐渐冷静。 情报的确很重要,可单凭他们的力量不足以悄无声息的夺宝。 何况,听鬼族话里的意思,鬼帝宫殿里似乎还有大帝强者存在。 宝物重要,小命同样重要。 “先不急,鬼族的话未必全是真的,贸然将消息传出去,别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银发老妪压了压手,沉声说道。 “对对对,见不到宝物一切都是空的。” “那就跟在鬼族后面,看他们要做什么。” “我同意……” 几人先后开口,显然也不希望将情报公布出去。 跟着鬼族没准还能做只黄雀,可要将情报给了黑凤凰,估计连口汤都喝不上。 简单商量了一下,便达成了统一意见。 继续跟踪,不过主要盯着那位红衣小女孩。 韩小龙当然不知道他们的交谈已经被人听了去。 此时,已经趁着大厅的混乱,摸到了边缘。 这里的视野很好,可以一览大厅众人。 他也很好奇,红凌想要带他去找什么东西。 另一边。 巨人大黑已经走到玉璧前,手臂上肌肉隆起,似乎随时等待命令挥拳砸碎玉璧。 “有人进去了,怎么不见入口?” 退到两侧的人盯着浮雕,有些奇怪地自语道。 “我刚才试过了,这块玉璧与大殿连在一起,没有缝隙。” “铁定是机关,不然也不能将人吸进去。” 众人议论的声音很小,眼角余光却不停的瞥向黑凤凰,等待她拿个主意。 再不行动,里面的宝物就都被人收走了。 黑凤凰坐正了身子,仔仔细细将浮雕上的图案看了数遍。 越看面色越古怪。 秀眉也不自觉蹙起,拇指和中指有节奏地搓动。 若是有人释放神识探查,就会发现黑凤凰搓动的指间正夹着一根无色的丝线。 而丝线的另外一端,如虫子一般飞速在浮雕上游走。 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咔哒!” 清脆的响声传出。 小声议论的众人立刻闭上嘴,视线全部集中到了玉璧之上。 一时之间,大厅中只剩下机关启动的声响,以及玉璧后面时不时传出的欢呼。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浮雕从中间裂开一道口子。 淡淡的金光从裂缝中逸散出来。 “果然有机关!” 尽管不少人心中早有猜测,可真当入口展露众人面前,还是忍不住感叹。 不见黑凤凰有什么动作,机关就自动开启了。 当然! 没人相信这是巧合。 只能说明黑凤凰的手段更高明。 也就在浮雕彻底分开之后,玉璧内兴奋的喊叫戛然而止。 跃跃欲试的众人,脚步骤然停下。 宛如有人在头顶泼了一盆凉水,瞬间清晰。 场中的气氛也一下子凝固起来。 不对劲! 到底是谁进入了密室,又为什么不喊叫了?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想从其他人的脸上看到答案。 可惜…… 他们之间大多都不相熟,少几个人根本就不会太在意。 “黑凤凰老大,您在外面等着,先容我进去瞧瞧。” 一名络腮胡子大汉自告奋勇,朗声喊道。 黑凤凰目不斜视,平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允许了他的请求。 “走,咱们去探探路。” 络腮胡子难掩脸上的惊喜,大手一挥,冲着身旁同伴招呼道。 立刻有四五人跟上,一个闪身就钻进了入口。 淡淡金光吞噬了他们身影。 十秒、二十秒、一分钟…… 足足过去十分钟,玉璧内也没传出喊叫声,更没有打斗声传回。 他们就仿佛在踏入玉璧入口后,凭空消失了一般。 “有点意思。” 黑凤凰嘴角带着笑,兴趣越来越浓。 摩挲手指的动作没有停止,那条丝线充当了她的眼睛,为她在玉璧中探索。 “再进去几个人。” 黑凤凰淡淡开口。 离玉璧最近的几人齐齐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就要后退。 然而…… 他们的脚掌却如同老树盘根,一动也动不得。 下一秒。 那几人朝前迈开了步子,神情木纳的踏入玉璧密室。 金光逐渐散去,身影也随之消失。 又是漫长的等待。 结果却与先前进入的络腮胡子一样,彻底失去了联系。 这一下,众人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全都小心翼翼的退后,远离黑凤凰这位杀星。 谁都不想被送进去当作炮灰。 黑凤凰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手指间的动作越来越快,频频出现残影。 “嘭!” 黑凤凰拇指和中指猛然收紧,随后用力向后一抽。 只见一道黑色影子从密室门内飞出。 跌落地面翻滚几圈,便一动不动。 众人视线望去,全都大吃一惊。 这道黑影,不正是第二次进入密室中的一人吗? 令众人震惊的自然不是他的身份,而是此人不正常的死状。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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