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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拦路抢劫遇上几次,御紫炎每次只是用啐了麻药的银针封了劫匪的大穴,从未下过杀手。
这般心软,可是无法继承大位的啊——
“紫炎只是不喜杀生。”
御紫炎回头浅笑道。
“你放过他们,他们还会继续为害百姓。”
御天行不赞同的摇摇头。
谁知御紫炎闻言咯咯一笑,“爹爹是怪我妇人之仁么?人各有命,弱肉强食,紫幽不曾在意,也不会去在意。”
即便他也算进过阎府的人,却依旧不肯将事事归结于因果报应,虽说这一世显然有很多超自然的事实摆在眼前,御紫炎也只是自然而然地接受,神鬼之事却不曾一味迷信。
对于生,他未曾过于贪恋;对于死他也未曾过于介怀。
“紫炎自认不是什么善类,却也不想随意杀生。”
对于他自己的生命他可以淡然视之,别人的生死,他却不愿轻易定夺。
说话间,一道银光闪现,眨眼间已直逼御天行面门。御紫炎抽出腰间天炎锦卷住袭来的刀锋,微微使力,连人带刀甩到一旁。
来者一身黑衣蒙面,轻巧落地,看身手,绝非一般盗匪。见偷袭不成,林间又窜出五名黑衣人。御紫炎天炎锦如有了生命一般飞绕在御紫炎周身,而紫绫环绕下的御紫炎则护在御天行马前。
趁御紫炎尚未站稳,六名黑衣人一同欺身向前,顿时混战到一处。御紫炎手中一条紫绫注了内力锋利无比,所到之处,血滴飞溅,却只是限了人的行动,全无致命伤。黑衣人接连倒下,连连呼痛,御紫炎则从容不迫。
站立在眼前的紫衣少年,嘴角噙着笑,冷冷的,仿佛在取笑派来行刺的人居然如此无能。
虽易了容,却依旧掩不住紫瞳中的凌冽波光,更无碍少年清风般淡然的气质,刚才还好似一碗清水般明晰通透的人儿,此刻却又令人觉得如冰凌一般尖锐冷硬,可谁又保得准,下一刻,或许又会如烈火般燃尽周遭一切、不留半点尘埃。
就是这样一个人儿,一路上捉摸不定,令御天行愈发移不开眼。
“是谁派你们来的?”
紫绫卷了几名黑衣人的兵器丢去一旁。御紫炎抽出其中一柄宝剑,指着其中一人。
“没,没人指使我们。我们只是打劫的。”被指着的人结结巴巴地说着。
“打劫?你以为我会信么?”
御紫炎口气又冷了几分,手中的剑微微使力,那人的脖颈渗出了血。
“少侠饶命,饶命,我说,我说。有人悬赏——”
话刚说到一半,御紫炎只见那人眼神一晃,御紫炎忙回头,只见又一黑衣人窜出,剑锋直指御天行心窝。
“小心!”御紫炎脱口而出。
御天行方才只凝神注意御紫炎,待觉出身边气息有变,微一侧身堪堪躲过剑芒,左臂却还是划出一道血口。御天行凤目微眯寒光乍现,左手一扬,两根手指夹住剑身,微一使力,剑顿时折成两半。
来人似是未想到御天行功力如此高深,一愣神间,折断的剑峰早已划过他的脖颈。黑衣人应声倒下。
御紫炎见御天行没有危险,对他点头示意,微松口气,又见他受伤,心神微乱,欲上前帮他处理伤口。却听得御天行眼神一变,喊道,“背后!”
未待御紫炎反应,只觉得背后一道凉风,便是火辣辣的疼。御紫炎转身躲过再次刺来的匕首,手起剑落,匕首应声落地,握着匕首的断手还在尘土上跳动,猩红的鲜血溅了御紫炎一身。
本就温湿的空气中,血腥味使得御紫炎胸口发闷,十分不耐,削去人手的触感还留在持剑的手上,有些恶心。
“谁派你来的?”
御紫炎举剑指着偷袭他的黑衣人。却见那人已七窍流血,服毒自杀。再看地上躺着的六人,均被飞镖锁喉,全部气绝。是谁?
还未及多想,御紫炎只觉眼前一花,才想起自己背后也中了飞镖,脚下一软,身子后倾,落入那个熟悉的冷香怀抱。迷糊间,听得那疏冷的声音似带着一丝焦急的沙哑,“炎儿,炎儿,——”
“父——”
父皇不要担心,紫炎没事——一句话未及出口,御紫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御天行封住御紫炎周身大穴,勉强止血。见怀里的人脸色惨白,背后飞镖插在后心触目惊心,力道再深些,怕就有性命之虞。
为着这个认知,御天行心里纠紧,隐隐作痛。
伤势不明,御天行不敢擅自拔出飞镖。可是此刻身处荒郊野外,要到最近的城镇求医少说也有十几里的路程。
御紫炎的伤势断经不起这十几里的奔波。
“炎儿——”
御天行从未试过如此进退两难。正踌躇间,只听不远处马蹄声渐近。
“吁——”两匹马在御天行身旁站定。
“这位兄台,可有什么需要帮——”
话未说完,只见马上人腾的跳下,大声喊叫,“幽幽?你怎么受伤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萧逸仁与离莫言。
萧逸仁见御紫炎受伤,抬头紧紧盯着抱着他的御天行。
听来人如此亲密的叫着御紫炎心下有些不快,但想来应是御紫炎提过的那个居于此地的朋友,淡淡说道,“我是他的爹爹。我们遭人偷袭,炎——幽儿伤得很重,急需治疗。”
“小言,快来帮幽幽看看。”
萧逸仁听御天行自称是御紫炎的爹爹,微愣了一愣,却不再多说,急忙看向离莫言。
离莫言冷哼一声,听萧逸仁叫御紫炎叫得如此亲密心里难免有些不快,但他也知当日若非御紫炎撮合,他恐怕至今还未能正视自己对萧逸仁的感情。思及此,便过来察看御紫炎伤势。
只见离莫言喂给御紫炎一粒御真丸护住心脉,再用银针封住伤口附近的几处穴位,拔出飞镖,涂上金疮药,包扎好。
然后离莫言才转头对萧逸仁说道,“逸,带他回你的竹轩再慢慢调养。”
“嗯。”
萧逸仁应道,又转过头对御天行说道,“‘前辈’随我来。”
御天行轻轻将御紫炎抱到自己马上,然后翻身上马,轻轻环住御紫炎的腰身,使得他整个人躺在自己怀中,御紫炎的墨雪马自动跟在烈焰马后面。一行人片刻便到了萧逸仁的竹轩。
离莫言去煎药,御天行则抱着御紫炎随萧逸仁到厢房。
看着御天行轻轻将御紫炎放在床上。
“我师傅为何没有与你们同行?”萧逸仁问道。
“你师傅?”御天行疑惑。
“你——”
萧逸仁嘴微张了张,终只是轻叹口气,“他老人家也是幽幽的师傅。”
御天行当下明白,萧逸仁指的是白尘。
“我带幽儿出来办事,白前辈便没有同行。”
“原来如此。”
萧逸仁点点头,“幽幽受伤不轻,这世上能伤幽幽的人不多,看来不是寻常盗匪。你可知是何人下的手?”
对御天行不再以“前辈”相称,说话间,萧逸仁似有深意的望着御天行。
御天行凤目一凛,却瞬间又恢复平静,摇摇头,语气毫无起伏的说道,“我自会着人去查探。”
“呵呵。”
萧逸仁笑得有些诡异,却转口说道,“我去烧些热水来,幽幽喜洁,若不帮他打理干净,他醒来定要骂我。”
御天行微攥拳,声音却听不出一丝情绪,“不劳烦萧少侠了,我会帮幽儿清理。”
“也好,”萧逸仁挑眉看着御天行,似乎看出些什么,笑道,“那我这就去准备热水。”
退出房门,萧逸仁扬起一抹讥笑,“查探——查他自己么?”
眼中寒光一抹,转瞬而逝,萧逸仁离去。
梦回几年长 第三卷 彼岸心华 第一零九章 难忘 (改后)
章节字数:3096 更新时间:10-06-19 21:23
第一零九章难忘
萧逸仁到了厨房,见离莫言正在煎药。
“你不打算告诉他?”
离莫言两眼只盯着眼前药炉,口中淡淡问道。
萧逸仁烧上热水,从背后抱住离莫言,头垫在他的肩上,“幽幽应该知道。”
“他知道?还甘愿跟着他那个‘爹’?”离莫言皱了皱眉。
“呵呵,虽说一直知道幽幽与‘那人’关系匪浅,如今终于证实二人乃是父子,我到底也有些愣住了。”
“我早说过。”
“是是是,我的小言最是一颗七窍玲珑心。”
“——”
不去理睬萧逸仁毫无诚意的赞美,离莫言又说,“‘那人’可是个如此多疑之人么?”
“你上回也看到幽幽那块玉佩了,看来在他家里的地位十分微妙,那人试探他倒也不曾出人意料。”
“最道无情帝王家。”
离莫言冷哼,“紫幽既已拜了你师傅,何苦再去搅那浑水。”
“呵呵,只怕家里有他难忘的牵绊。”
“——‘那人’,可便是慕紫幽口中‘忘却’了往事之人?”
“恐怕是不错。”
“他让那人忘了,他自己却记挂着,自讨苦吃。”
离莫言冷冷说道。搞不懂那个少年,明明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支持得紧,临到自己身上却是这般逡巡不前。
“那人也未必全忘的干净。”
萧逸仁侧头轻轻吻着离莫言的耳垂,引得怀中人一阵轻颤,耳垂染上一抹粉红,“幽幽也是个不懂情之人。”
离莫言摇摇头,“不是不懂情,他根本不信情爱、打从心底抗拒情爱。”
“哦?如此说来,幽幽岂不是比小言还难动情?”呼出的热气暧昧的扫过耳畔。
“离远些。”
离莫言强自镇定,微微推开身后的人,“我还得看着药炉,莫要烦我。”
萧逸仁不再逗他,转身要离开,“一个忘了,一个逃了,这二人——”
“……”
沉默半晌,离莫言低声说道,“你心里若不痛快,尽可以说出来。”
“——”
萧逸仁一愣,旋即笑了,将手中离莫言腰身搂得更紧些,在离莫言耳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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