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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儿!
他仰头长啸一声,单膝重重地跪倒在佑娴沉静的睡容前。
膝盖碰触到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第六卷 跌落 痛心疾首(三)
不要这样对我,娴儿!不要!九零零五七一二。
他爱怜地扶起佑娴冰凉的身子,紧紧抱在怀中。
她是那么宁静,两腮挂着已被风干的泪痕,像是睡着了。
从来没有这样急切地搂抱过她,第一次发现她的身子居然这么单薄、这么轻,像是一阵风,吹散了就不见了踪迹。
不要抛弃我……娴儿,我来了,你醒过来啊……
邵风把脸紧贴在佑娴绝美的容颜,温柔地喃语,像是在哄她,祈求她。
什么叫做心如刀绞,他第一次尝到。
他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对她的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
他是欣赏竹心,但和对她的感觉不一样。
她让他又爱又恨,不可自己,而竹心至于他,就像是一汪甘甜的泉水,很舒服,容易让人觉得温暖,而她则更像一壶烈酒,喝下去呛人,可却令他回味无穷、最终无法自拔。
佑娴的睫毛闪了闪,邵风感觉到她还有微弱的鼻息。
你是不是听到我讲话了?!娴儿?
邵风抬起头,一瞬不瞬地凝注她毫无血色的脸庞。
佑娴没有再给任何回应,沉沉地睡在他的臂弯里。
邵风迅速反应,扯下自己的袖管,利落地巴扎住她的伤口,以减缓她血液流淌的速度。
因为她腕部的伤口过深,邵风为她扎住伤口的时候,每裹多一层,就能看见新涌出来的血水又多染了一道。
她太安静了,静得不像她。
能我系跟么们保。情总豪总总,……从前那么生龙活虎、充满朝气的她,居然就那么没有生气地躺着。
他接受不了!真的无法接受!
娴儿,你坚持住,我们回家,以后的事,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算清楚,嗯?
他横抱起她,不管她还能否听见,温醇地在她耳畔呵气。
佑娴紧攥着的小手掌蓦然松开,一个环扣状的物体掉落下来。
邵风眉头一紧,俯首顺着物件坠落的方向望下去——
是她当初送自己的草戒!他一眼便瞧出!
她的绝笔信中有提到说还留有真正的那枚戒指!
看来都是真的,她从不曾对他食过言。
是他,一次次地漠视她的悲哀,直到把她伤害到要用死亡来麻痹自己的痛苦。
他抱着她,小心地蹲xiashen捡起了曾经被自己丢弃过的草戒。
失而复得,紧紧攥在手心,这次的心境和之前完全不同,仿获至宝。
他到底都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当时要这么执意伤害如此爱自己的她?!
今日的悲剧完全都是他自己一手酿成的,如果她有事,不需要江佑赫来找他算账,他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邵风在她泛白的小嘴上印上了一吻,她甜美温暖的唇这次没有温度,冷冰冰的,只剩下苦涩。
娴儿……
望着自己怀中虚弱得小人儿,邵风忍不住柔声低唤她。
心又莫名疼起来,一次次地,为她而痛。
记忆中,自己很少给她好脸色看,稍不看她顺眼,就随意责骂。
从不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妻子,而是一个无关痛痒的过客。
而当她当真要彻底从他的生命中路过的时候,他才觉悟到她在自己心中无可替代的地位!
只是希望现在,这种觉悟来的还不算太晚。
驭——
他熟稔地吹了一声口哨,御驰收到主人给它的讯号,立即闪电般地跑过来。
邵风怜惜地深睇住佑娴的小脸,慎之又慎地把她先放上马背,像是深怕弄疼了她。
见她伤情非常严重,邵风也随即跃上马背,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没有支持力的佑娴无力地歪斜着螓首,全靠邵风身体的力量支撑住她。
驾!
邵风狠狠抽了御驰一鞭子,快马扬鞭赶回邵王府。
★★★
?娘娘她怎么……
秦襄瞪大眼睛,看着怀抱里面无血色的娘娘,顿时傻了眼。
他知道去接娘娘了,还兴高采烈地迎在门口,想要为娘娘接风洗尘。
可没想到,接过来的,居然是奄奄一息的娘娘!
你还愣着等死吗?快去宫里请御医!不,等一下,先把王府的大夫都叫过来,再派人到宫里去!
邵风沉脸阴鸷地道,一向清明的思绪,头一遭被打得纷乱。
哦!是!小的立刻去!
秦襄被邵风的大吼吓得一身冷战,撒腿就跑去找大夫,一刻都不敢耽搁。
邵风低下头,望见她越来越苍白的小脸和手腕处又被浸染得血红的锦布,他英挺的俊眉折皱得越来越深,掌住她的手劲下意识地加大。
他怕她逃掉,从他手上一声不吭地逃掉
第六卷 跌落 已有生孕(一)
邵风快步走向床榻,轻握住佑娴未受伤的右手,将它轻搁在自己的datui上。九零零五七一二。
手势稍微抬高一些,可以让淌出的血液回流。
适才在梧桐树下,看到她身下面的那大滩血迹,他几乎被夺走了所有呼吸。
这么大的出血量,对于她这样一个身形不及男人的弱女子来说,情况太凶险了!
娴儿,要振作下去。求你了。
邵风柔情百转地望住她的脸蛋,心脏已被她吓得极度骤停。
!王爷!方大夫刚巧在邵王府的私人医馆会老pengyou,我把他给请来了!
秦襄带着方忠仁急匆匆地赶紧来。
方忠仁曾经将佑娴从鬼门关里救回来一次,秦襄知道他的医术超群,又熟悉娘娘的病情,见到他,赶紧说明了原委,将他带过来。
邵风黯然地转过头,起身稍让开一些,方便方忠仁诊断,可大手还始终未舍得放开佑娴发凉的小手,默默祈祷着什么。
方忠仁走近一瞧佑娴的脸色,就不禁皱紧眉头,神情相当难看。
他抿紧嘴,俯身为佑娴搭了下脉,不禁大惊失色。
脉象微弱,腹中有子,情势相当凶险,是极为不祥之兆!
邵风一怔,突然瞪大阒眸,揪住方忠仁的领襟。
什么腹中有子?!什么意思?!
,娘娘怀孕了,已有两个多月了!连小人也颇为意外!
方忠仁惊骇地道。
怀孕?!
邵风愕然地重复了一遍,瞥了眼已陷入昏迷的佑娴,拽住方忠仁的蓦然更大力地收紧,阴鸷的眸子释放着噬人的凶光。
能我系跟么们保。情总豪总总,……她怎么会怀孕?不是明明说她终生不会受孕的吗?!
他的目光冷冽中带着血腥的阴光。
本、本来应该是这样,不过、不过也有例外。郡主是不易受孕,可并非不能受孕……
方忠仁心惊胆战地望着邵风,伺候王爵们是件伴君如虎的苦差事,虽然打伤丰厚,可万一有个言语闪失,小命便随时有丢掉的风险。
江如此、邵亦如此。
为什么当不和她说清楚?!你知不知道,你告诉她不会怀孕,她有多难受?!
当时他也不要她的骨肉,而现在他却愤怒别人的过错让她伤心。
当时、当时奴才也是说不易受孕,不是说娘娘一定不能生。而且,像郡主这种情况,受孕的几率确实是微乎其微的。我也无法解释,郡主她现在怎么就、怎么就怀上了?
方忠仁手足无措地慌忙辩解道。
第六卷 跌落 已有身孕(二)
呵!可笑至极!九零零五七一二。
邵风不客气地冷哼了一声,骤然放开揪住他领口的大掌,力气大得使方忠仁不自禁地后退了数步。
她和腹中的胎儿的情况到底怎样,我要确定的答案!
他鹰鸷地瞪住方忠仁,眸光鸷冷。
他受不了模凌两可的回答,这会让他已经混乱的理智彻底崩溃。
这个……娘娘流血过多,胎儿和母体都处于相当羸弱的境况,奴才不敢、不敢保证什么……
方忠仁保守地道。
佑娴的身子经过两年前的那场大病,底子已经变得单薄。
加上她的子宫本就虚弱,又供血不足的话,胎儿几乎是没有保住的可能xing,甚至连大人,都危在旦夕。
而这些话,方忠仁怎么敢直言对狂躁中的邵风说。
什么叫不敢保证什么,如果娴儿有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邵风霸道地认为假若不是方忠仁幻灭了她的希望,假若她知道自己有孩子,也许就不会走到自杀这一步。
如果最后的结局是一尸两命,他一定要所有人伤害过她的人,统统下地狱为她们母子陪葬!
邵、邵王爷……
方忠仁双腿发麻,忍不住哆嗦起来。
能我系跟么们保。情总豪总总,……有什么话就快说!信不信再吞吞吐吐,我就即可宰了你!
这语调,他简直是吼出口的。
方忠仁懵然一怔,遗憾地叹息道:
照这个情况下去,娘娘、娘娘估计是救不回来了……
庸医!你行医这么多年,难道就一点主意都想不出?!
邵风一听方忠仁说到可能救不回来,脸上立即风云突变。
他的俊脸铁青晦暗,仿佛生了锈般冷硬钝挫的铁器。
方忠仁猛咽了两口口水。
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邵风徒然瞪大冽眸,不容置否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只不过要冒很大的风险,如果稍有差池,就会令郡主和腹中胎儿丧命。
方忠仁皱紧眉头望了眼一脸严峻的邵风,稍微停顿了片刻,语调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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