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明白了,罡雷霹雳虎虽然妖丹残缺,实力大打折扣,却也是主宰境的存在。 这可是妖族最强大那一小撮存在,只要它想知道,风雷涧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它的感知。 所以,它怎会不知道是谁挖走了溪涧。 罡雷霹雳虎露出人性化的笑容:“谢谢。” “蛤?!” 吴北良都做好跟对方硬刚一波的准备了。 孰料,对方非但没有震怒,还感谢自己,是被气傻了吗? “你虽奸诈,却也诚实,相信你也猜到了,我留在这里的任务便是守护那一汪溪涧,如今你挖走了,我自由了。” 吴北良热情发出邀请:“那跟我走呗,九层妖塔最适合妖修,我是天阶丹师,炼丹贼溜,没事就会炼丹给我的战兽们吃。 我还会烤肉炖汤酿酒,当我的战兽,幸福指数直接拉满。 我烤的烤肉超级好吃,要不我给你烤点儿尝尝,保证你一吃上瘾。 而且,你还有老朋友可以一起玩耍,但是得注意,不能跟九婴比吃得快,它有九颗头,要是撒开吃,千斤肉羹眨眼没,一点儿都不夸张。 当然,你也不能跟神幻穷奇玩儿捉迷藏,它直接藏在风中,你连它的影子都看不到。” 不得不说,吴北良的话对罡雷霹雳虎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它差一点儿就同意了。 只不过,它选择了拒绝。 “不好意思,你给的生活很美,但是却要付出自由和尊严为代价,这是我无法接受的,我虽妖丹残缺,尊严却是完整的,生而为妖,我可以死,却不能为奴!” 吴北良想要解释说自己把战兽当兄弟,从来不会以高妖一等的姿态对待它们。 张了张嘴,他放弃了。 人各有志,妖亦然。 他有些遗憾地说:“我尊重你的选择,后会有期,亦或无期。” “若有一日,你能独断万古,本尊或许会考虑屈身为奴!” 说罢,罡雷霹雳虎转身消失在深渊裂缝中。 吴北良松了口气,默默吐槽: “说什么爱自由,其实是好面子,嫌弃小爷实力不够。这个大荒,无论是人还是妖,都还挺现实的。” …… 无论是木北宴还是马格西,都没有走远。 他们的心情很复杂,既希望罡雷霹雳虎一爪子拍死狗无良,又担心对方若是死了,他们就再也无法恢复了。 有同样复杂情绪的还有不少人。 吴北良一路叫嚣,嗓门巨大,很难不吸引他们的注意。 他们快速跟过来,想看看这货为何失了智,辱骂一头主宰级凶兽。 当然,也有担心他的。 比如岳羽瑄,李嫣然,叶沉,了空。 他们也都听到吴北良的声音,循声赶了过来。 吴北良神识强大,自然知道有很多眼睛注视着他。 他伸了个懒腰道:“乐子看完了,让大家失望了,罡雷霹雳虎没有杀我。 大家都散了吧,把时间和精力用在抓风雷犼取巽雷石上。 当然,如果谁想买点儿饮用后无副作用的灵溪水,也可以过来找我。 我奉劝某些人,不要以为我能让你们恢复,就肆无忌惮地乱喝溪涧水。 如果你们喝超过三个溪涧的水,恢复起来比较麻烦,可得根据实际情况支付巽雷石。 如果有谁迫不及待想要恢复容貌,现在就可以过来,当然,你得有足够的巽雷石付账。 谁要是仙级灵宝多,也可以拿两件仙级灵宝代替巽雷石支付。 总之,一切好商量。” 木北宴手上有四块巽雷石,他已经受够了自己的丑陋模样。 略一犹豫,他第一个回来找吴北良。 还没开口,对方已经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堂堂太阳神子居然变成这幅样子,要我是你,宁愿拿屁股见人。” 木北宴脸上肥肉疯狂抽搐,他咬牙切齿道:“吴北良,你笑够了没?这是两块巽雷石,我要恢复正常。” “你以前太装了,不如现在正常……哈哈哈哈……不好意思,你头上的健康绿实在太好笑了,我不是故意嘲笑你……哈哈哈哈……” 木北宴忍住冲上去抽死对方的冲动:“我要恢复本来的样子。” “三块巽雷石。” 木北宴一怔:“不是说好的两块吗?我只喝了两个溪涧的水!” “别人是两块,但你脸大,两块不够。” 木北宴:“……” 见神子犹豫,吴北良立马贱兮兮地招呼:“快来瞧,快来看啊,太阳神子变成头顶绿油油的肥母猪了……” 木北宴慌了:“闭嘴,三块就三块,给你!”biqubao.com 接过三块巽雷石,吴北良从葫芦里倒出半碗可以增强体力和灵能的灵溪水给对方。 木北宴一饮而尽。 十几息后。 他摸出铜镜一看:“为何我还是这副模样?” 吴北良一脸无辜:“不知道啊,或许是因为你溪涧水喝太多了,已经病入膏霜,神水疗效不够。” 木北宴怔愣片刻:“那怎么办?” 吴北良认真思索一番道:“亲,这边建议你试着接受自己的新形象呢。” 太阳神子怒道:“接受不了一点儿!” “哦,”吴北良伸出手,“三块巽雷石,我再给你一碗,应该就可以了。” “我只有一块巽雷石了!” 吴北良伸手一指:“噢,那还不赶紧去客串追风的大胖娘们儿,再杀几头风雷犼!” 木北宴怀疑狗无良在故意坑他,可是又没有证据。 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对他指指点点。 有人在偷笑,有人在拼命忍笑,还有人已经笑开了花。 是的,那人左右肩膀上各长了一株灵花。 原本,灵花只有花苞。 但对方绽放笑容后,花苞开花了。 对方一定不是原本的模样,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地笑太阳神子。 笑得很大声的不只一个人。 正所谓众怒难犯。 木北宴拼命忍着,拉住想要冲上去暴揍他们的马格西:“马师兄,我们走。” 白嫖了太阳神子三块巽雷石的吴大官人笑眯眯地说:“还有谁想恢复容貌,限时特惠,只需两块巽雷石,包复原。”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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