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颇有挑衅之嫌,可是荆棘树只能干生气,却不敢过来,因为吴北良这边火大。 荆棘树们也挺火大,但还好,都是内火,不至于自燃。 火势旺盛,浓烟滚滚,换了第二个人不被烧死也得被呛死。 但偏偏,吴大官人屁事儿没有。 荆棘燃烧的浓烟中有毒,但却影响不到某人分毫,他是真的百毒不侵。 更何况,他衣袖一挥,毒烟便都乖巧地飘向与他背离的方向。 烤了大概半炷香时间,吴北良成功把妖兽肉烤的外糊里生,还好,没人看到。 否则,这将成为大荒第一食神烤肉生涯中的绝对污点。 吴北良随手丢掉烤废的妖兽肉,走向那些瑟瑟发抖的荆棘树:“杀我或者被杀,选一个?” 荆棘树不会说话:“……” “这么傲娇吗?那我替你们选被杀可好?” ——好你个大头鬼啊,我们会说话吗?狗东西坏滴很! 荆棘树不会说话,所以疯狂摇头,荆棘被它们甩到飞起,难免互相勾缠。 就这般,所有荆棘树连在了一起。 吴北良勾唇轻笑:“就是现在,走你!” 屈指一弹,一缕湛蓝火苗划过虚空,落在最近的荆棘树上。 “轰!” 荆棘树瞬间被点燃,火光窜出三丈高,并快速左右蔓延,只几个呼吸,便已燎原! 吴北良站在火势滔天的荆棘之林中,双臂张开,右眉一挑,喟叹道:“真是酣畅淋漓的一场大火啊!” 荆棘树的灵魂在疯狂尖叫,它们想要逃跑,想要断开与其它荆棘树纠缠在一起的荆棘枝。 可大荒神火烧得太快,烧得太猛,它们断开荆棘逃跑时,已是半身火焰。 嗯,还别说,着火的荆棘树拖曳着华丽的焰尾一路狂奔上蹿下跳还挺有趣的。 此等精彩的画面一个人看太可惜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于是,他把凤灵和月秋雪叫了出来:“凤灵,秋雪,你们看,那些大烟花好看不?” 凤灵涅槃重生数千次,可谓是见多识广,但火树银花绝望逃窜的场景真没见过。 她美眸湛亮,兴味盎然:“何止是好看,简直有趣极了。” 月秋雪眉尖儿轻蹙:“看它们的模样,一定特别疼吧。” 吴北良点头:“毫无疑问,都快疼死了。” “这些树好可怜,北良,我想帮帮它们。” 吴大官人毫不犹豫地说:“好,你帮吧。” 凤灵没好气道:“月秋雪,你想干什么?你的菩萨心肠不要这么泛滥好不好,连树都心疼,太装了……” 不等她说完,月秋雪一记天魔离魂掌拍了出去! “咔嚓……” 一棵棵奔跑的荆棘树炸开,化作漫天焰火,簌簌落下,华丽而又盛大,好看极了。 凤灵:“……” 吴北良啪啪鼓掌:“哇,真漂亮!秋雪你真是太善良了,为了让荆棘树少受折磨,早死早超生,居然连天魔离魂掌都用了!” 凤灵以手扶额:“这都能夸?你对月秋雪是真宠啊,我吃醋了!” 吴北良:“有什么好吃醋的,还有很多在狂奔的荆棘树,你送它们一程,我也夸你!” 凤灵顿时喜笑颜开:“好呀!” 唰! 她背后展开三丈长的凤凰双翼,猛地一扇! 一只灵能凝成的火凤凰从那些着火的荆棘树上空飞过,洒下一团团凤凰火! 火上浇火,火势加倍! 吴北良竖起大拇指赞道:“不愧是拥有凤凰玄灵窍的大荒第一美女,这凤凰火,比我的还要猛,棒棒哒!” 凤灵挑衅地看了月秋雪一眼:“听到没,吴北良说我是大荒第一美女!” 月秋雪颔首:“听到了,以你的姿容,大荒第一美当之无愧。” 凤灵挺起胸脯,下巴微抬,就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哼!算你有眼光!” 她斜睨某人:“小良子,月秋雪是大荒第几美?我觉得她跟姬伶泷姬伶玥姐妹差不多,将将能拍个第十。” “对我而言,秋雪是大荒第一美女!” 凤灵一怔:“你刚不是说我是大荒第一美女吗?” “对啊,”吴北良点头,“你俩并列第一,有问题吗?” 凤灵不服气:“有问题啊,我明明更美!” 月秋雪不争不抢:“凤灵比我漂亮,这毫无疑问。” 凤灵:“也没漂亮多少,就一点点,在吴北良那里直接忽略不计。” 吴北良固执己见:“反正对我而言,你们就是并列第一,无与伦比!若是非要争个胜负,我建议,石头剪刀布,三局两胜,谁赢了谁是大荒第一美,输的屈居第二。” 凤灵和月秋雪异口同声:“这也太草率了吧?” 吴北良一本正经地说:“不草率啊,三局两胜呢,不是一局定胜负!” 月秋雪被说服了:“你说得对,这个办法公平公正。” 凤灵突然没了争强好胜之心:“我们还是并列第一吧。” 三人聊天的功夫,整个荆棘之林的荆棘树尽数烧成灰烬。 吴北良伸了个懒腰:“好了,现在可以好好找阵眼破阵了。” 凤灵瞅着满目疮痍的废墟,哭笑不得道:“除了你,谁会用这种釜底抽薪的法子找阵眼?” 吴北良纠正对方:“这不是釜底抽薪,这叫一劳永逸。如果那些荆棘树还活着,它们会无时无刻地攻击我,那还如何专心地找阵眼?烦都要烦死了!” 月秋雪深以为然:“烧了荆棘之林再想办法破阵,确实是最优解,磨刀不误砍柴工。” 吴北良一把搂过月仙子亲了一口:“还是秋雪懂我。” 凤灵化身茶艺大师,楚楚可怜,声音发颤:“吴北良,我知道自己是多余的,我不该掺和进你们的感情之中,你与秋雪姐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生一世一双人,多么美好! 世人都说吴北良痴心情长剑,三千弱水唯爱月秋雪。 我不该破坏你痴情专一的口碑!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纠缠你,不该喜欢你,不该让你为难! 现在,你已足够强大,也治好了我的顽疾,我们两不相欠! 我走了,不要找我,天大地大,总有我凤灵的栖身之所。 哪怕被人杀死抢走灵窍,我也无怨无悔。 因为,曾经有你,深爱过我! 因为,一直有我,深爱着你! 北良,再见了,我爱你!” 凤灵转身离开,一滴泪滑落,看似决绝,其实内心充满了不舍。 吴北良捏了捏眉心,大大肯定了对方的演技。 他说了一句话,便让凤灵走不动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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