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大人高风亮节,在下佩服。” 王震苦着脸道。 事到如今,他除了配合,束手就擒,等待着最后的审判外,也做不了其他的了。 对了,兴许在秦道元和左钊等人看不到的地方,还能够做一些毁灭证据的事情。 可那些,也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控制得了的了,眼下他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若有些出格之举的话,定会引来警告。 秦道元冷眼扫了一眼王震,又与左钊对视了一下,形成了默契。 而后,他才大声道:“来人,把这群犯事者都擒拿回来,听候发落,尤其是王青诚,押入大牢,严加看管,不得有半点错漏。” “是,大人。” “是,大人。” 一众紫云卫劫仙,齐齐应下,开始抓人,先是用特殊的法宝,封禁了这些人体内的法力,再擒拿之。 很快的,一个个在场的修士,如丧考妣,被抓了起来。 尤其是一些身上被搜出了乌仙丸的劫仙修士,更是面色惨然,哀嚎不断,后悔不已。 “唉,怎么会这样,我不过是第一次来买乌仙丸,就被抓了,怎么会这么倒霉啊。” “是啊,真是后悔,早知道就不来这儿了,可恶啊,都是王青诚那个混蛋害的,我们全都被抓了。” “兜售乌仙丸可是重罪,这下咱们完蛋了,被王家一起连累了,早知道我就忍住了,不该犯糊涂的。” “你慌什么,买禁药和卖禁药是两码事,卖禁药才是重罪,是要杀头的,咱们顶多就是被关押上几十年,也就没事了。” “是吗?那还好,可被囚禁上几十年,也真是折磨啊。” “这也算是运气好了,至少不会死,命是保住了的。” 众多被擒拿劫仙你一言我一句的,议论起来。 青玑剑仙身在其中,一脸绝望,眼神灰败一片,感觉这一辈子都完蛋了。 这时,左钊走了过来,拍了下还在发愣的王震,道:“走吧。” “走?去哪儿?”王震一脸懵,有点不知所措。 方才,他见到王青诚被全身锁拿,给抓走了,一阵恍惚,有种天塌了的感觉,内心痛苦无比。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王家有朝一日,会就这么败在他的手中,近乎崩溃。 都是王青诚那混账的错,都是他害的家族从此衰败,一蹶不振,彻底玩完了。 在他内心中,已然是恨极了王青诚,可是转头一想,去怨恨王青诚又有什么意义呢。 事情已经发生了,悔之晚矣,也已经无用,只能是徒然叹息。 左钊冷笑一下,道:“去你该去的地方。” 王震一阵沉默,他一下子就猜到了,无非就是去一个能够将他软禁起来的地方,要知道,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劫仙巅峰修士,能够软禁住他的地方,在紫云城也就那么几处。 有朝一日,他竟也会落魄至此。 “是,我知道了。”王震内心很是不安,但还是没敢反抗。 不反抗,兴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反抗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直觉告诉他,此时此刻的局面,很是凶险,他一旦踏错了一步,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见王震服软了,左钊有点意外,道:“哦,我现在真的有点相信你与此事无关了,王震家主。” “……”王震苦笑了一下,不知如何回话。 很快的,地下黑市的所有人都被抓了起来,一一圈禁,然后进行审问和调查。 同时,凡是与王青诚有关之人,也会被擒拿起来,进行调查。 在这之前,陈逍早就已经下令了,封锁了紫云城,暂时不会允许任何人进出,这一点时间之内,要把王青诚有关之人给抓起来,问题不大。 于是乎,一场大的震动在紫云城内出现,围绕着王青诚兜售乌仙丸一事,闹的是沸沸扬扬,甚嚣尘上,几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震动了无数人。 “喂,你们听说了吗?王家被抄家了,还被抓走了不少人,就连一些王家供奉的劫仙修士,也被紫云卫给囚禁了起来。” “王家?哪一个王家?” “还能是哪一个王家,自然是元老王家了,你没有看到,那个阵仗太可怕了,紫云卫出动了二三十名劫仙,更有数位巅峰大人领军,将元老王家围了个水泄不通,抓人拿人,入狱,一气呵成,太惊人了。” “这王家究竟是犯了什么罪,居然这么兴师动众的,要进行抓捕?” “你们还不知道,是乌仙丸,那王家三把手的王青诚,在地下黑市售卖乌仙丸,被抓了个正着,人赃并获,罪证确凿,王家之内凡是与王青诚有关之人皆受到牵连,就连王震也不例外。” “当真?在城内售卖乌仙丸,那可是死罪,这下王家要完蛋了。” “完蛋?我看未必,王家这么大的一个家族势力,也是紫云城内有数的元老家族,与几位城主大人关系密切,岂会这么轻易就完蛋。” “也是,王家势大根深,只是一次小小的罪过,想要扳倒王家,几乎不可能,甚至几位城主若是放过王家,而在私底下达成了什么交易,也一点不意外。” 一时间,在紫云城内,议论王家和乌仙丸一事的各种流言四起,甚嚣尘上,滔滔不绝。 同时,也有无数双眼睛,在死盯着几位城主,要如何对王家进行处置。 数日之后,风波暂歇。 王青诚已经被囚禁,王震也被软禁了,该抓的一些与王青诚兜售乌仙丸有关之人,也都抓了,风波暂时稳了下来,变得暗流涌动起来。 此刻,陈逍仙府内。 天星剑尊,陈逍,阴阳道尊,还有顾兰月,赫然在列,四人坐在一处高耸的小阁楼中,一边品茶,一边议事。 顾兰月脸色还有一点苍白,但白中有着一丝嫣红,已是气色好多了,她拿起一张纸,看了起来。 “王青诚虽然承认了罪责,但与之有牵连的人,却达到了数百人之多,皆是王家修士,还有不少显圣境修士,这些人该当如何处置?” 说话间,她看向了陈逍,又扫了一眼天星剑尊和阴阳道尊二人。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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