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玄猛的一个抬头,看向了空中的桃花,眼神阴鸷一片。 “师妹,你来的倒是挺快,不会只是来看我笑话的吧?哼。” “我与陈逍遭遇一战,拼尽了老命才活了下来,甚至还用掉了一颗血光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可都是为了我天魔教。” “现在我受伤了,可就无力再战了,这么大的担子可就落到了师妹你的头上,师妹你还是多想想自己要怎么应付的为好。” 冥玄一番话,也是交心了,和盘托出,没有半点藏着掖着的打算,也是为自己辩解了一番。 虽说这一次他企图用邪丹渗透紫云城的招数失败了,一败涂地,很是狼狈,但无论怎么说,出发点总是好的,全是为了天魔教。 桃花一听,摇了摇头,道:“我早说过,用邪药渗透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是对付不了紫云城的,尤其是陈逍这样的成名强者,更是如此,岂会因为这点诱惑,就为之动摇,可笑。” 桃花毫无掩饰,对冥玄的奚落和瞧不上,狠狠的嘲弄了几句。 冥玄被气的不轻,尤其是眼下他身负重伤,还不好与桃花翻脸,若桃花趁机出手,虽说不敢打杀了他,但落井下石,让他吃点苦头还是做得到的。 他只好忍了,骂骂咧咧道:“你,哼,口气不小,有本事的话你亲自去对付陈逍那帮家伙好了。” 桃花面色淡然,道:“我会的,但不是现在,我天魔教行事,自是无所不用其极,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她顿了一下,话锋一转,又道:“这是给你的,师尊怕你死了。” 说话间,她丢了一颗黑漆漆的丹药给冥玄,魔气森森,蕴含了惊人的能量。 冥玄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后,一口服下,快速炼化后浑身舒坦多了,只眨眼的功夫,他身上的伤势就好了一半,稳定了下来。 “多谢师尊。”冥玄念叨道。 桃花面无表情,道:“师尊不在,你不必如此做作。” “……”冥玄。 冥玄吐出一口气,强行压下了内心的愤懑,问了一句,“现在我失败了,师尊打算怎么办?” 桃花展颜一笑,如百花盛开,道:“很简单,既然单打独斗的招数没用,那就召集更多的人,一起对付陈逍,以多胜少,不就行了。” 冥玄一愣,旋即不屑的一笑,道:“以多胜少?呵,哪有那么简单的事,你们真的能够找到帮手不成?” 桃花点点头,“有,还很多,想要陈逍的命,想要铲除紫云城的人,可是不少,嘿嘿。” 冥玄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哦,当真,都是什么人?”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桃花淡淡道,并未明言。 冥玄叹了口气,道:“还跟我卖关子,放心,我此次尝试大败,损失了不少人手,师尊定会责罚于我,让我在教内的威信大跌,不会妨碍到你的,师妹,这一点你还是可以相信我的。” 他很有自知之明,这次的失败给了他极大的打击,不仅是身体上的负伤,更是信心上遭遇重大挫败。 这种情况下,他是无法与桃花一争长短的,况且桃花还颇受师尊的青睐,本就不是他可以媲美的。 是以,趁这个机会,他先退一步,也算是识时务了。 桃花一听,果真笑了,道:“有师弟你这句话,我就安心多了。” 冥玄苦笑一下,道:“师妹,你这是连我也要防备啊。” 桃花一脸认真样子,道:“当然了,师兄,如今骁狂那个没用的,已经废了一半,只剩下残魂,肉身被毁,将来就算夺舍新的肉身,也再无潜力, 这样一来,师尊的衣钵继承可就只有我俩了,师兄,我当然得防备着你一点了,难道你就不是吗?” “……”冥玄叹了口气,一时无言。 是啊,桃花这话说的很直白,虽然很难听,却也是实话。 师尊阴泉尸祖的衣钵,就只有一个人能够继承,骁狂已死,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来竞争了。 衣钵传承之争,绝无任何退让的余地,冥玄就算说再多的狠话,也不可能打消桃花的疑虑,让她相信的,这是人的本性。 念及此,冥玄颓然一叹,道:“好,我知道了,师妹,多谢你来送丹。” 桃花自得一笑,脸上笑意更深了,道:“师兄,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师尊应该已经等得急了。” “好,先回去要紧。”冥玄长吁了一口气,应道。 “走。” 当即,二人一起离开,相互照应着。 紫云城内。 在小龙的护送下,顾兰月和顾枫左钊三人,被安全送回了顾氏一族内,安顿了下来。 顾兰月长吁了一口气,脸色有几分苍白,看着小龙,道:“小龙,多谢你护送了。” 小龙嘿嘿一笑,道:“应该的,你们要感谢就谢我大哥好了。” 顾兰月三人对视一眼,笑了,心中感到无比的安定。 只要有陈逍在,就是最大的保障,无论任何时候陈逍都不会放弃他们的,这才是一个好的队长。 这也是为何,他们会如此死心塌地,追随于陈逍的原因。 “嗯。”顾兰月应了一声。 顾枫有点吃痛,原地坐下,道:“好一个冥玄,真是厉害,不愧是天魔教的邪修,太强大了,难以对付,就连队长也无法拿下他,让他给跑了。” 左钊叹了口气,道:“是啊,今日没能除掉冥玄,日后贻害无穷,队长尽力了,也怪我等实力太弱,嘶。” 说话间,他身上伤口崩裂,牵动了伤势,痛的他呲牙咧嘴的。 一番言语之后,顾兰月三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若是他们实力更强一点,兴许就能帮助陈逍,留下冥玄,斩草除根了。 小龙不置可否,道:“好了,你们也别瞎想了,疗伤要紧,其他的事我大哥会处理好的。” 他对陈逍很有信心,区区一个冥玄,翻不起大风浪的。 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此次重创了冥玄,短时间内冥玄是无法卷土重来了,给紫云城也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嗯。” 三人点头,表示赞同。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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