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陈逍若是真的处置了紫七,岂不是打了紫金侯的脸,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念及此,紫三阴恻恻的一笑,冷眼看着陈逍,内心大定。 陈逍的实力就算再强,足以镇压紫七,但也终究只是三城主,在紫云城中,上面还有天星剑尊和紫金侯二人压着。 这个时候,紫三紫四只需要把紫金侯给抬出来,借着紫金侯的名头,就足以压陈逍一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一来,紫七一事就还有转机。 “这下糟了,陈逍怕是要陷入两难。” 一旁的秦道元见了,眼神阴沉,担心起来,心中暗道不妙。 紫三紫四二人用这一招以势压人,确实叫陈逍为难,被夹在了中间。 如今紫七的罪证确凿,又有申财的当面作证,罪行已经是定死了,无可抵赖。 勾结邪修士,贩卖禁药,私通天魔教,背叛紫云城,这些罪名无论是哪一条都是死罪,紫七没有半点被轻饶的可能。 这种情况下,若是陈逍不处置紫七,明正典刑的话,就等于是狠狠打脸了陈逍,令他这个三城主威信扫地,颜面无光。 要知道,前几日陈逍才因为乌仙丸一事,乾纲独断,当众处决了王青诚,杀一儆百。 王青诚可是劫仙中期修士,也被杀了,紫七也断不能幸免。 若不处置紫七,难以服众,危害极大,而且事后若是有人要对申财的家族进行报复,也是一大隐患,陈逍不得不防。 可若是遵循王青诚的处置之法,也把紫七处决了,虽可以服众,但紫七身为紫金侯的亲信,跟随紫金侯多年,重惩了紫七,势必会得罪了紫金侯。 虽说事出有因,可紫金侯也是人,可能表面上一言不发,但内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俗话说,人心隔肚皮,便是此理。 一下子,陈逍就陷入了两难处境,进退不得。 秦道元越是想着,焦急的额头上汗水直冒,内心一阵不安。 这一件事可不好处理,若是稍有一个不慎,后果难料,甚至于还会动摇整个紫云城的根基,后患无穷,紫三紫四二人此举当是包藏祸心,着实可恨。 紫三与紫四对视一眼,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道:“陈逍大人,还请您三思而行啊。” “是啊,紫侯大人正在闭关,他一向对老七看重,若是紫侯大人出关后,却发现老七没了,不知心中该如何想的。” 紫四有恃无恐道,看向陈逍的眼神,带着一抹讥讽之意。 在她看来,陈逍虽是长生修士,可也是紫金侯的小弟,受其恩泽,只不过陈逍天赋更高,运气更好,才能够突破了长生境,实力高他们一筹而已,但也仅此而已。 除了修为外,他们和陈逍的地位是一样的,都只是紫金侯麾下的亲信,是平起平坐的。 甚至于,作为紫云城的老人,又是紫金侯身边最亲近之人,内心之中,他们还有一点轻视了陈逍。 当然,他们不敢真的表现出来。 闻言,陈逍嗤笑了一下,表情玩味,眼神之中一片漠然。 紫三一见,心中咯噔了一下,生出一股不妙之感来,“陈逍大人,你这是……” 唰。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袭来,夹杂着一股猛烈的罡风,破开了空间,发出尖锐的呼啸之声,危机乍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在紫四惊骇万分的目光之下,陈逍一巴掌落下。 啪。 伴随着一声轻响,紫三脑袋一偏,被打飞了出去,身体扭曲的摔向了地面,空中洒下一片血色,看着触目惊心,紫三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狼狈的停了下来。 一时间,万籁俱寂,在场围观修士皆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望着这突发的一幕。 陈逍一出手,狠狠给了紫三一耳光。 紫三爬在地上,一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堪比猪头,他愣了一下,眼睛之中一片发懵,有点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陈逍居然敢打他,为何要打他? 这时,他猛的反应了过来,抬起头,眼神怨毒地盯着对方,“陈逍,你敢打我?” 他怒火攻心之下,对陈逍的嫉妒化作了实质的恨意,毫不遮掩,就连称呼也变成了直呼其名。 紫四脸色一白,身体一颤,站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浑身直抖,感到一阵阵的战栗和心寒。 这是恐惧的滋味。 紫三挨的这一巴掌,仿佛也打在了她的脸上,令她瞬间清醒了过来,意识到了自己与陈逍之间的巨大差距。 不仅是双方身份上的,她和紫三不过是紫卫,仗着紫金侯的庇佑,才能高人一等,地位尊崇,享受不尽。 可在绝对实力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她之前内心隐约有一点瞧不起陈逍,高高在上的心态,被陈逍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直接打的粉碎,也让她一下子被打回了现实,明悟了过来。 神域之中,一向是强者为尊,实力至上,他们这群紫卫虽仗着紫金侯的威势,可以作威作福,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可那只是面对普通劫仙,一旦对上了陈逍这样真正的长生强者,就屁也不是。 这一巴掌,让紫四醒悟了过来,吓得僵在了原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面对紫三怒不可遏的诘问,陈逍不以为然,反而是眼角余光瞥了一下一旁的紫四。 见其脸色苍白,眼中有些明显的畏惧之色,不敢上前,打起了退堂鼓。 顿时,他心中暗道一声可惜。 紫四这女人倒是聪明,被他这一巴掌吓到了,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不敢再胡来,知道了害怕。 若这女人不识相,也跟紫三一样,敢对着他大吼大叫,他不介意也好好教训一下。 现在,他立威的靶子就剩下一个了,可不得好好利用一下,既然送上门来了,就得物尽其用。 念及此,他转头,目光寒彻万里,冷冷看向了紫三。 “咕~” 紫四咽了下口水,低着头,脸色惊恐无比,脑海之中疯狂在回忆着方才陈逍看她的眼神,吓的两股颤颤,似有什么东西欲脱而出。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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