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七勾结天魔教?真是该死啊,陈逍大人做的好,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为紫云城除害,杀了紫七。” “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紫七如此肆意妄为,就算是城主大人亲临,也保不住他,必须杀了他,以儆效尤。” “陈逍大人做的对啊,这种人是害群之马,绝不可留。” “紫七该死,当诛,绝不可有半点姑息,陈逍大人您快点出手吧。” 一时间,紫云城内外各种声讨和咒骂的声音,此起彼伏,汇聚成了声浪洪流,冲向了城主府内,不断回荡在众修士耳边。 紫一等人听了后,神色黯淡,身躯一晃,脸色有些发白,竟是有点站立不稳。 他们知道,大势已去,紫七犯了大罪,按紫云城律法确实该死,就算是紫一搬出了紫金侯的名头,也没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他有点绝望。 这一刻,紫一满脸颓然,一下子就衰老了很多,他眼神黯淡,看着陈逍,问道:“陈逍大人,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只求您给紫七留一命,难道也不行吗?” 紫三等人,纷纷怒视着陈逍,目露凶光。 对此,陈逍毫不在意,不仅不生气,还觉得有趣。 陈逍对紫卫并无任何偏见,哪怕他们经常仗势欺人,作威作福,他也并不在乎,这是一种潜在的规则,是天道运行的一部分。 就像是他自己,也是其中一部分,并不例外。 在他眼中,紫云城内众多修士和凡人,虽有亲疏之别,却无内外之分。 只要修士和凡人皆遵守规矩,不要破坏他的底线,那他都可以容忍。 他的四个手下如此,紫卫如此,秦道元等人如此,其他人亦如此,只要守规矩即可。 只是,紫七的所作所为却突破了他的底线,所以紫七该死。 不仅紫七该死,他还要当着紫卫和紫云城内外数千万修士和凡人的面,亲手诛杀了紫七,以儆效尤。 哪怕紫卫阻拦,哪怕紫七是紫金侯的亲信扈从,是紫金侯的人,也是一样。 陈逍摇了摇头,“他该死。” 此话一出,万马齐喑,偌大的紫云城内外一片安静,方才汹涌无比的声讨声,也随之偃旗息鼓,无数双的目光看了过来,眼露期盼之色。 而后,陈逍又道:“现在我宣布,紫七有罪,当诛。” “你……”紫七一听,两眼圆睁,满是惊恐和愤怒,正想要说点什么,一股无形的气势降下,将他彻底压服,再也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来。 甚至,都不知道陈逍是如何出手的,一道雷霆剑光,如同劫云,在紫云城上空汇聚,压制而来,镇压住了紫七。 雷霆乌云看似极慢,又极快,只眨眼间,就汇聚到了紫七的头顶。 乌云之中雷蛇攒动,恐怖异常,缓缓之间,一道雷剑凝聚而成,如同天剑降世,威慑八方。 这一幕,被紫云城内外数千万修士和凡人,看在眼里,一阵目瞪口呆。 “那,那是什么?劫云吗?” “不,不像啊,劫云乃是天道形成,只有在修士渡劫时方会落下,岂会这么突兀的出现在城中,看这架势也没有那么大的范围。” “莫非这雷劫之云是陈逍大人招来的?可他是如何做到的,太不可思议了。” “好恐怖的气息,这股威压堪比天道,也就只有陈逍大人这样的无上手段,才能施为,这一击怕是堪比天罚了吧。” 众人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的议论不休。 “雷劫?这……”紫一等一众紫卫张大了嘴巴,抬头望天,满眼骇然之色,一时间僵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在紫一心中,满是畏惧和惊悚。 原来这就是长生和劫仙之间的差距,太过恐怖了,在这一片雷劫之云下,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生不出半点反抗意志来,只剩下了拜服。 “……”紫四咽了下口水,觉得一阵庆幸。 幸好她没有强出头,才躲过了一劫。 被这一道雷罚降下,死的可是真惨,老七啊老七,你为何要做出这等错事来,有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紫三脸如猪头,望着头顶的雷云,死一般的安静,再不敢有半点不服之心。 他还觉得一阵庆幸,也是陈逍打他这一巴掌收了力,否则的话,他不死也残。 能够以一己之力,招来雷劫之云的强者,早就不是他能够招惹的,是神灵一般的恐怖存在,在他面前,自己不过是一只大点的蝼蚁,任何的反抗,在对方眼中都只是显得滑稽可笑。 秦道元仰头望天,眼中光芒大动,“真是雷劫之云吗?” 一时间,内心感慨万千。 曾几何时,陈逍的实力变得这么强横,已经是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强大存在了。 不仅是他,就是阴阳道尊,也是大吃了一惊。 此刻,道尊仙府之中,他差一点从座位上摔了下来,猛的站起,望着紫云城上空的这一片乌云,目瞪口呆。 “虽不是真正的劫云,可这一丝气息,却是真的,陈逍,你到底修炼的是什么法门,这么恐怖的吗?” 城主府密室前。 三名紫卫额头满是鲜血,血肉模糊,也被这股强大的气息所震慑,纷纷抬头,满眼呆滞的望着天上,还以为是天劫降临了。 “这是什么?天劫吗?” “完了完了,紫云城要完了。” “住口,这是陈逍大人引动的,不是紫云城要完,是老七要完了,唉,看来这次老七是命中该有此劫,活不了了。” 三名紫卫对视一眼,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陈逍一出手,还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看来是不惜一切的要杀了紫七,明正典刑。 陈逍的威严且不说,更为紧要的是,他们三人跪伏在这儿,苦苦哀求磕头了半天,密室之中的紫金侯却无半点动静,完全无动于衷。 毫无疑问,这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紫金侯是认同陈逍的做法,不愿出手。 如此一来,紫七就彻底没救了,他们也只得放弃,认输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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