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城内,一处不起眼的山坡上。 “队长。” “队长。” 顾枫顾兰月左钊和傅雪四人,恭敬站在陈逍身前,神色肃穆。 紫云城内,征召讨伐修士大军一事,正在如火如荼进行之中,他们也是首当其冲,身居重要位置,尤其是顾兰月,更是如此。 她是几大副城主之一,更是长生修士,更为重要,要负责主持大局的。 但即便如此,她哪怕成长到了今日的程度,在陈逍面前,依旧谦卑,不会忘本。 陈逍见此,颇为欣慰,看向顾兰月,道:“兰月,你和傅雪留在城内,稳住大局,以防万一。” “是,”顾兰月下意识的应了下来,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不解道,“此次讨伐连峰城孙家,我不出战吗?前方若是少了我这一大战力,会不会有问题?” 她的担心绝非多余,之前在议事时,也已经提到过连峰城一事极可能是天魔教在从中作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长生修士战力自是越多越好,才能以雷霆之力压过对方。 可现在,她却被要求留守紫云城,未免本末倒置了。 陈逍一笑,道:“你多虑了,区区一个连峰城,连长生修士都没有,讨伐连峰城孙家,易如反掌,只是小事,就算有天魔教插手,有我和纯阳道尊在,也是万无一失,倒是紫云城同样重要,你和剑尊留下,务必震慑住城内宵小,以防有人趁机作乱,心怀不轨。” 这一番话,彻底打消了顾兰月的疑虑,她顿时心中有数。 “是,队长。”顾兰月道。 “傅雪,你和兰月一起。”陈逍又道。 “嗯。”傅雪没有意见。 而后,陈逍看向了顾枫和左钊二人,说道:“你们二人跟随修士大军行动,随时与我联系,不得有误。” “是,队长。”二人齐齐应道,没有半点异见。 顿了一下后,顾枫才开口道,“队长,我们跟着修士大军,是要我们去监视纯阳道尊吗?” 左钊一听,疯狂眨巴眼睛,瞪着顾枫,顿觉得这家伙胆子很大,什么话也敢说。 陈逍微微一笑,没有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先行一步,你们依计行事。”陈逍沉声道。 “是。”四人齐齐应道。 而后,陈逍打开一个虚空通道,步入其中,一下就离开紫云城,远遁千里之外,开始他的潜入渗透连峰城任务。 原地,四人面面相觑,难免有些紧张。 没了陈逍的亲自指挥,如今要他们四人各行其事,总是会有点举棋不定,拿不定主意。 倒是顾兰月,率先清明过来,扫了一眼三人,道:“都听到了吧,按队长所说的去做就是,一切都是为了紫云城。” “为了紫云城。” “为了紫云城。” 顾兰月一笑,她如今是长生修士,俨然是陈逍之下第一人,可以代为发号施令,无人敢不听。 她拉了下傅雪的手,笑道:“我们走,雪儿。” “好。”傅雪巧笑若兮,笑颜如花,瞥了一眼沉着脸的左钊后,随她而去。 顾枫有点羡慕,叹了口气,道:“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突破长生境,不然的话,就得永远被她压一头,听她号令了,真是憋屈。” 相比之下,左钊倒是神色平淡,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之前,他被冥玄重创近乎残废,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如今恢复过来,实力竟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他能够感知到,冥冥之中桎梏着他的瓶颈,出现了一道裂纹,正变得越发清晰可见。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终有一日,他定可突破。 “那一天是多久,真是遥遥无期,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啊。”顾枫无奈道。 左钊笑了,“或许,只是时机未到。” 顾枫一听,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左钊的肩膀,喝问道:“左钊,你这话是何意,难道说你摸到瓶颈了不成?快说说,都是兄弟,可不能藏着掖着,也太不够义气了。” 左钊只是笑而不语。 这下可把顾枫气的不轻,在他耳边念叨不停,“你笑个什么,倒是开口,看的让人着急。” 左钊被说的烦了,只好道:“各人有各的缘法,我的未必适合你,得靠你自己去悟,去闯,去碰一碰机缘。” 闻言,顾枫翻了个大白眼,骂咧咧道:“嘁,说了当没说,你这家伙真不够意思。” 左钊无奈一摊手,道:“我言尽于此,多说无益,得靠你自己去领悟。” “你……”顾枫被气的连翻白眼,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正事要紧,队长吩咐的事情才是第一位的。” 顾枫一见左钊把队长都给搬了出来,也只得放弃追问,点点头,道:“好,下次再找你算账,先办正事。” 左钊笑了。 …… 一日后,连峰城外五百里,一处高耸的山峰顶。 陈逍俯瞰着远处的连峰城,群山起伏,山峰重叠,足有数十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连成一片,再以强横的阵法防御,引动地脉之力,自成一体,俨然一座地上神城,防御森严,密不透风,不可撼动,令人生出无限的敬畏之心来。 陈逍站在崖边,远眺连峰城,肩膀上站着希罗,血雕王站在身侧,目光深邃。 “好一个地脉大阵,竟能勾连地脉之力入阵,融为一体,自成一城,此阵的防御力除非不朽亲至,否则极难从外界攻破,几乎没可能。” 希罗开口道,眼中有些忧心。 地脉大阵坚不可摧,无可撼动,如果紫云城修士大军无法破阵的话,就更别提攻入城中,为死去的劫仙报仇了。 连峰城只需布下乌龟阵,就可立于不败之地,到那时,紫云城修士大军浩浩荡荡而来,却只得吃一个哑巴亏,可就丢脸丢大了。 此战之后,紫云城不败亏输,怕是会一蹶不振,从此衰败下去。 希罗一眼就出其中隐忧,自是更为担心。 “陈逍小子,此阵麻烦,必须早做打算,想办法破了此阵,否则的话紫云城必败无疑。” 希罗道。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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