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蓉备的银票,是一万三千两,虽然空间有许多,但拿出来的也是一万三。 在门口验资花了一千,还有一万二。 她没急着拍号牌,就是想先看个流程,李员外来了,而且盒中有信,他是必定能入选的,也不必和他争。 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直接从一万叫到一万五。 冷星赫偏头看向声音来源方向。 “是斜对面那个房间。” 不止顾蓉蓉,几乎所有人,包括台上那个女子,都在看向那个房间。 “究竟是什么人?”顾蓉蓉低声问,“直接加价五千两,真是豪横。” 大概是知道所有人都对他好奇,房间的门开了。biqubao.com 一个男子,从里面走出来。 他身穿深蓝色衣袍,无绣花暗纹,干净清爽,腰间系一条略浅蓝色的丝绦,腰侧有一枚双鱼玉佩,再别无他物。 他手里握着一串碧色珠子,颗颗珠子光润饱满,成色极佳,暗红色丝绳穿过,细细编着花样和流苏。 那只手也干净细长,骨节精美。 他的皮肤略显苍白,乌发和眉毛因此显得漆黑如墨,双眼皮,眼睛略显细长,天生含了几分笑意。 众人打量着他,他也看着众人。 顾蓉蓉低声问冷星赫:“认识吗?” 冷星赫摇头:“不认识,眼生得很。” 此时,台上的苏掌柜问道:“贵客瞧着眼生,敢问是从哪里来?” 男子一手转着碧珠,一手扶着栏杆,似笑非笑看向苏掌柜。 “怎么?生人买不得?” 苏掌柜愣一下,又笑道:“自然不是,规矩是价高者得,不问其它。只是瞧着贵客相貌堂堂,仪表不俗,忍不住相问,贵客莫怪。” 男子漫不经心道:“在下来自余州。” 余州,顾蓉蓉记得,临返回之前,看过地图。 离开肖州之后,再往前走很久才是大城,中间都是些小城镇,而下一站大城,就是余州。 苏掌柜点点头,戴着帷幔的女子福福身道:“公子初来,可能不太清楚,我们这号牌买下,是为了明日去挑选衣裙,是不会退的。” 男子轻笑一声,没有答言。 他旁边的小厮朗声道:“笑话,我家公子游历四方,为的就是寻求新奇,一千两的猫买过,百两一颗的醉蛋吃过,之前在颖州还捐款施州赠药,从无退钱一说。” 众人一听,懂了,财大气粗。 男子轻笑:“恰好走到肖州,听说百味楼是肖州最好的酒楼,本想尝尝,到来方才知道有什么竞买,本公子听着新鲜,也想看看,是什么衣裙,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苏掌柜笑着打圆场:“公子相貌堂堂,想必家中夫人更是貌美,买了衣裙回去,夫人定会开心。” 男子又不说话,小厮道:“我家公子还未娶妻,只有未婚妻。” 男子转着珠子,流苏轻轻晃动:“该问的问过,本公子这一万五千两银票也如假包换,不知能否继续。” 女子微颔首,苏掌柜见了赶紧一敲小锣:“恭喜这位公子,一万五千两,购得一号牌!” 话音落,小伙计捧着号牌去给男子,男子没接,转身回屋,小厮接过,塞进袖子里,还给小伙计一块碎银赏。 众人议论纷纷,大多是对男子的羡慕之词。 能来这的人都有钱,也不差万八千两,但富与富,也是有差距的。 听方才小厮的话,无一不在透露出这位不是寻常的有财。 顾蓉蓉也对此人有了几分好奇,但也没过多想。 此时,第二号开始。 毫无悬念,二号由刚才错失第一的李员外买到。 小伙计给送上第二号牌,把放银票的盒子取走。 顾蓉蓉目光掠过那个盒子,嘴角笑意一闪。 “下面,是第三号!” “底价两千两。” 一、二号底价都是三千,三号是两千。 这次顾蓉蓉没再客气。 有人叫价:“两千五百两。” “三千两!” “四千两!” 顾蓉蓉直接叫价:“一万两。” 众人哗然。 苏掌柜转头看过来,顾蓉蓉站在窗前,隔着薄纱。 “这位……” 苏掌柜还没说完,顾蓉蓉道:“没什么特殊身份,纯粹就是好玩儿,实来乍到,凑个热闹,看个新鲜,买件漂亮衣服回去让我娘开心。” 妥妥的纨绔小公子的味道。 苏掌柜识趣地也不再多问。 送号牌,取银票。 后面流程都差不多,顾蓉蓉注意到,前五号,是黑色牌,后面五块,是棕色牌。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和李员外一样,用的是小盒装银票。 顾蓉蓉心里暗自记下。 随着最后一声锣响,十个号牌都卖出去。 最便宜的也是七千两。 顾蓉蓉心说这真是个不错的生财之道。 苏掌柜眉开眼笑,这次的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他拿到的分成也水涨船高。 “各位,拿到号牌的,明日请早,还是这个时间,请各位百味楼后门,自会有马车迎候,到时候会带大家都挑选。” 女子环顾四周:“请大家准时,若是超过时间,过时不候。” …… 此时,苏掌柜的房间里,母鸡正忙着四处翻找。 在一处小暗格里,找到几本账本,母鸡也看不懂,但觉得能塞到这个地方,定然是重要,不想被人知道的。 装到小布包里带上。 除了小暗格,还发现一个隐秘的抽屉。 起初母鸡以为,这么隐秘,又是长条大抽屉,定然装着值钱的玩意儿,没成想,拉开以后,是几条摆放整齐的帕子。 数了数,八条。 帕子还摆成三排,像是九宫格,但最后一格是空的。 母鸡本来没想偷,但想了想,这么隐秘的抽屉,好不容易找到的,开都开了,不能白开。 得拿。 一边生着气,一边把帕子收入小布包。 真是个神经病,没事藏八条帕子干什么?这帕子再值钱值这么藏? 正在台上的苏掌柜忽然打了个喷嚏。 “各位,竞买结束,百味楼也马上要正式营业,若是不急着走的,不妨赏光,我们今日有几道新菜,各位慢品。” 趁机还打打广告。 顾蓉蓉惦记着母鸡,决定留下来吃一顿。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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