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蓉拉着冷星赫后退几步,从空间里取出个小小的炸弹包。 这也是她自己做的,没办法,空间里先进的热武器带不出空间。 她只能自己做点,简单的,什么雷管,小炸药包。 但这些也足够了。 这个是她自己做的里面比较先进的,还带倒计时。 母鸡有点担忧:“这玩意再小,弄出的动静也不了,这四周的人一定能听到。” 顾蓉蓉道:“没事,听就听到,反正到时候我们也走了,至于打草惊蛇,也不存在,第三个人住的距离这里很远。” “哎,你说有无声手枪,你能不能做点无声炸药出来?” 顾蓉蓉哼笑:“你可真看得起我。” 把小炸药包放在门板上,开启倒计时。 一分钟。 顾蓉蓉对冷星赫道:“走,去他后门。” 这人如此讯,能在门前布下这么多陷井,一旦前门有什么情况,那后门就是他的逃生门,所以,他一定有后门。 冷星赫带顾蓉蓉从隔壁院子绕到这个院子后面,在后门外等着。 不用进去抓,他自己会出来。 顾蓉蓉和冷星赫一左一右。 等。 母鸡在空间数数,数到零时,没有反应。 “怎么没动静?不会是哑炮吧?会不会……” 话没说完,就听“砰!”一声响。 母鸡吓得一激凌,激动道:“炸了!” 可不是炸了,从后门也能看到前面浓烟冲起,火光闪动。 还有不少人的尖叫声。 即便胡同里没人,但胡同外人可不少,这一声突然又猛烈,胡同外的人没受伤,但也得吓一大跳。 门板彻底被炸烂,剩下的就是些小碎片,还在烧着火。 门板两边的墙也塌了半边,像豁开的缺了牙的大嘴。 虽然场面吓人,但没伤人没死人没流血,不少好奇的人也开始往这边聚。 胆子大的在前面:“这是怎么回事,突然着了。” “不知道啊,那声响真是吓人,我还没听过这种动静。” “这是谁家呀,怎么没人?” “不知道啊。” “要不要报官?” “报官也得是房主报,或者里面的人报,人呢?” 门前众人议论纷纷,里面的人早跑了。 声音一响,他就预感不妙,这动静太吓人,连出来看都没看,直接抓起柜子里的包袱就从后窗跑出去。 这是他设计好的逃生路线。 哪知,已经自行演习过几次,本该万无一失的路,一出门口,就遇见两个人。 “往哪走啊?”顾蓉蓉声音带笑。 出来的人比上次那个还年轻,二十岁左右岁,皮肤白净,身材纤瘦,穿着灰色长袍,手臂弯挎着个包袱,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窄剑。 剑本来就是比较窄的兵器,但这个更窄些,约摸只有三分之二的样子,剑鞘是黑色,还有暗纹,像一条造型奇特的龙。 顾蓉蓉觉得特别,但不知道叫什么,冷星赫眉头微皱:“痴问剑。” 男人长得很俊秀,像个俊俏的书生,双眼皮是微微扇形,很吸引人的形状。 唇红齿白,此时嘴角微微扯出个惊讶的笑意。 “你竟然知道痴问剑,你是何人?” 顾蓉蓉也想知道,冷星赫是怎么认识这把剑的,而且,她感觉到,冷星赫的气场明显冷了几分。 “这话应该我问你,痴问剑怎么会在你手上?”冷星赫话出,剑尖直指男人。 男人握紧手中剑:“它本来就是我的。” “哼,他的主人叫刑无刚,是长宁王帐下左前锋,你算什么东西?” 顾蓉蓉心头一沉,难怪,原来竟然是故人的旧物。 长宁王帐下左前锋,那应该是他特别信任的人,肯定也和冷星赫关系匪浅,难怪会让冷星赫情绪波动。 武将,若不是本人出事,是绝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兵器流落在外,落到他人手中。 男人竟然没有半点畏惧,更无愧疚:“痴问剑,最初就是江湖中的铸剑大师所铸,来自无端居,我师父就是无端居的弟子,我用痴问剑,是徒孙用祖师爷的东西,天经地义。” “至于你说的什么刑无刚,他算老几?他才不配。”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冷星赫怒火直冲头顶。 “刑将军为国为民,他有什么不配?痴问剑是来自无端居不错,但它早已认主,剑自己同意,你又算什么?” “算无名之辈盗用喽,”顾蓉蓉接过话,“这种人的心思很好理解,自己籍籍无名,才能一般,出身一般,什么都一般,但又渴望受人瞩目,被人尊敬甚至仰望,可又不想踏踏实实做事,一心只想走捷径,怎么办呢?” “那当然是歪门邪道,先说自己师父是无端居的弟子,又说自己算是铸剑大师的徒孙,这是想证明自己出身还可以,然后再打压刑将军,意在告诉别人,他不行,我才行。” “可事实上,行不行的,可不是你一张嘴说了算,刑将军是长宁王麾下,前锋大将,让百姓称颂,让敌军丧胆。” “请问,你哪位啊?” “有名吗?” “有姓吗?” “你师父是无端居弟子,你师父哪位啊?” “有名吗?” “有姓吗?” 顾蓉蓉眼神鼓励,就差鼓掌:“来,说一说,该你了,说出来个闻名天下,如雷贯耳的名头来,吓死我们。” “……” 男人一噎:“你……” “你什么你?说啊,倒是,快点。” 男人咬牙:“哼,我和你说得着吗?” “你这种人,和谁都说得着,只要你有得说,说不着,那只能说明你是没得说。” “如果你是名满天下的人,那我问你今天早上吃了什么,你都得说,是呀,我就是,你怎么知道我是某某某?” 母鸡在空间笑成一团:“我的妈呀,你这嘴太损了。” 男人气得脸色更白,还咳嗽几声。 “瞅瞅,这都瘘了,还剑客,还用名剑,啧啧,剑客像你似的在门上墙上用阴招,不得时时渴望与人比剑吗?” “对,你也比贱,下贱的贱。” “你也就这个贱,能比得过别人,其它的,你真不行。”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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