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后,替嫁医妃带着空间去流放_第九百零九章 死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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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川霖到酒楼的时候,顾蓉蓉和冷星赫已经到了。
  点好饭菜,要了酒,徐川霖也没客气,坐下痛饮。
  三人吃饭,气氛却不怎么好,和外面的吵嚷像是两个世界。
  一壶酒喝完,徐川霖还想要,冷星赫按住他手臂。
  “别喝了,晚上还有事。”
  徐川霖用力捏着杯子的手懈了力:“好。”
  顾蓉蓉无声叹口气,这副样子的徐川霖,和当初在肖州时的徐公子,简直判若两人。m.biqubao.com
  但愿,今天晚上不会再让他受打击。
  天色黑透,街道上挂起灯,热闹繁华。
  徐川霖推开窗子,外面的热闹和烟火气瞬间扑进来。
  他微眯着眼睛,看向遥远天际。
  星子如钻闪耀,他心里暗想:母亲,你要知道,儿子今日得知你去世的真相,是儿子不好,没能尽早察觉,让你受尽了苦。
  冷星赫走到他身后,轻拍他肩膀:“别太难过,徐夫人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你如此。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父亲现在生死不明,我不也一样要撑下去。”
  徐川霖缓缓点头:“多谢。”
  顾蓉蓉道:“时间差不多,我们换个地方吧。”
  ……
  城外坟地。
  沈小姐的坟就在徐家坟外围,和徐夫人的遥遥相望。
  平时也有人打理,除草打扫,保持整洁。
  今晚来了十数人,穿黑衣黑裤,手拿铁锹等各式工具。
  徐定山也换了夜行衣,站在不远处看着,老管家跟在他身侧。
  “川霖在干什么?”
  “将军放心,来之间已经查探过,二公子还在酒楼,与朋友小聚。”
  徐定山轻叹一声,看一眼脚边的黑色长条包裹:“等一切处理好,再找高僧来好好超度,不可怠慢。”
  “是。”老管家点头,“我会打点好一切的。”
  那边十几个人已经开始忙碌,不多时棺木就露出来。
  徐定山喉咙滚动,双手不自觉握紧,仿佛又回到那惨烈一夜。
  不远处,树林中野草丛后。
  徐川霖双目圆睁,手指死死抠住身边树干,指甲都掀飞一片,流了血,他却浑然未觉。
  他说要开棺,父亲死活不让,说出的理由一大堆,而一转眼,就带人来挖坟,这是要干什么?
  这是为什么!
  徐川霖只觉得浑身滚烫,像是有火在烧,但身体里乃至心头又是冰凉。
  他身陷冰火两重天之中,头脑似充满了血,死死盯着被挖开的坟。
  顾蓉蓉和冷星赫在一旁看着他,怕他按捺不住冲出去。
  现在还不是时机。
  忽然,那边有人叫一声:“钉落!”
  棺木上的钉子已经被起下来,一个个放在一旁,稍后还要原样钉回。
  徐定山往前走两步又顿住,老管家扶住他。
  深吸几口气,徐定山又往前走,一直到棺木旁。
  他嘴唇动动,低声道:“开……”
  棺字还未出口,有人怒喝一声:“住手!”
  徐定山回首,见徐川霖像一头猛兽,从林中冲出来,裹着怒火和夜风,眨眼就到了近前。
  他浑身都是暴戾之气,要不是因为有父亲这层身份,徐定山毫不怀疑,徐川霖会动手打他。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徐川霖怒吼,声音在夜风里荡来荡去,风也像在跟着呜咽。
  徐定山嘴唇动动,想说什么,又无力解释。
  老管家赶紧上前说:“二公子,此事是老奴的主意……”
  徐川霖一下子推开他:“滚开!我不想打你,别逼我。”
  老管家也是徐府的老人,平时徐川霖也敬他三分,从不把他当仆从。
  今日,却是例外。
  顾蓉蓉和冷星赫也走过来。
  冷星赫拱手道:“徐将军,事情瞒不住,徐公子也有权知道真相,你还是如实告诉他吧。”
  顾蓉蓉目光掠过那个黑色长条包裹,徐川霖也发现了,过来猛地掀开,赫然是一具尸骨。
  徐川霖此时也明白过来,冷笑一声:“这是连替换的都准备好了?”
  他不容分说,走到坟前,怒喝道:“开棺!”
  十几号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开还是不开,又看向徐定山。
  徐定山摆手,对老管家道:“你先带他们退下,我来说。”
  老管家抹抹眼睛,带着人下去。
  冷星赫和顾蓉蓉也想转身走,虽然也想知道始末,但总归是人家的家务事。
  “世子,”徐定山缓声道,“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当局者迷,我也看出来,世子是聪明人,也许有的地方还要请世子解惑。”
  “恭敬不如从命。”
  徐定山看向徐川霖:“你既然来了,棺也不用开了,这里面就是画儿,也不用验尸,她是怎么死的,我可以告诉你。”
  徐川霖红着眼睛看着他。
  “她不是你大哥杀的。”
  徐定山第一句就石破天惊。
  “她死于你大哥的剑下,但并非是你大哥杀的,你大哥的剑,当日赠予你表姐,但她被害之后,那把剑也不见了踪影,当时我与你大哥都怀疑,是杀害她的人,把剑拿走了。”
  “可是那夜,那把剑又突然出现,还杀死了画儿,”徐定山长叹一声,“那夜你大哥确实喝了不少酒,也遇见画儿,可他们俩都是知书守礼之人,都是好孩子,又岂会做出……那等事。”
  “有刺客来袭,你大哥酒醉,没能护住画儿,眼看着她被当场刺杀,你大哥自责不已,更为吃惊的是,还是用他的剑杀的。”
  徐川霖握紧双拳:“若是如此,直接告诉我便是,为何不说?”
  “这是你大哥的意思,”徐定山说,“当时情况特殊,为了徐家,也为了让你……把徐家的将来撑起来,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徐川霖摇头:“我不懂,什么为了我?不让我见画儿最后一面,不告诉我真相,让我记恨大哥,不让我追求凶手,是为了我?”
  “是,”徐定山坚定道,“如果你知道画儿是别人所杀,你会什么也不做吗?如你方才所言,你会去满世界找凶手。”
  “那画儿就白死了?仇不报了吗?你说呀!”
  身后响起一道清冷且虚弱的声音。
  “我来说吧。”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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