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和?” “王爷你要求和?”、 徐天德倒是还好,钱松却直接一下子跳了起来,梗着脖子看着赵定道:“王爷,我大乾自古以来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求和的将军,您要是想求和,先从我钱松的尸体上踏过去。 “王爷,咱没必要吧。” 徐天德也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赵定,嘴角艰难的凑出一缕笑容,“大离的援兵马上就要到了,咱们大可以拖住一会,到时候只要大离援兵一到,我徐天德不说有把握击退三国联军,但也有把握将他们拒之于我大乾国门之外。” “哎呦。” 赵定脑壳痛,一看这两人的架势,他就算是明白了。 这两人指定是误会自己的想法了。 武将终究是武将。 徐天德倒是还好,钱松就有点一根筋了。 无愧于钱大驴子这个外号。 不过两人的反应倒是让赵定有些满意。 赵定捂着脑壳,一脸头痛道:“谁告诉你们本王真的要求和了?” “您自己说的啊。” 钱松急切道。 “那您这是啥意思?” 徐天德皱眉。 赵定指向面前的沙盘道:“你们看我大乾与大虞并不接壤,这也就意味着我大乾与大虞之间并无实质性的领土摩擦,而眼下大虞为何出兵? 难道他们千里迢迢来大乾就是为了打下一条孤悬于国外的飞土? 你们若是虞皇怕不会让如此吧。” 此话一出,徐天德和钱松皆有些沉默。 思索了半晌,徐天德皱眉道:“可当代虞皇明显志在天下,颠覆南陈,扶持温子恒上位,又是扶持北梁七皇子意图谋反,这一切皆是源自于此。 如今携三国之军攻打我大乾亦是如此。 只要我大乾灭了,那大离自然不成气候,而南陈和北梁近些年来已经近乎沦落为仆从国。 只要灭了我大乾和大离,那大虞便可顺势一统。” “不错,虞皇确实有此意图。” 钱松也附和道,“而且温子恒乃是虞皇扶持上位,纵然其眼下是南陈的皇,但却远无法与元庆相比,至多只能算是一个傀儡而已。” “二位分析言之有理。” 赵定点头,旋即道:“但二位所做的分析是建立在大离不会出兵助我大乾的立场上。 如今大离已经出兵,且大虞已经知道大离出兵,且又有我之前故布迷阵,炮轰南陈,让大虞摸不清楚我大乾的底牌,更无法得知我大离的兵马如今到了何处。 若是大离真的来了,那有我大乾和大离联合,纵然相对于南陈,北梁,大虞三国依旧相处于劣势,但自保却是足以。 攻又攻不下,打又打不了,如此之下,你们作为虞皇,你们作为大虞统兵之人,你们当如何? 是继续旷日持久的内战,不远千里的运送粮草,消耗国力,还是鸣金收兵趁机捞取点好处? 对国内有个交代?” “可王爷,您就这么....” 徐天德欲言又止。 赵定只能无奈道:“这是诈降,是我拖住齐天元的手段,幽州乃是本王大本营,是本王多年经营的成果,又岂会轻易交出去? 而且我大乾一旦失去了幽州,那只有兖州可守,而兖州之地相对于幽州而言地势又远不如幽州险要。 如此重要之地,又岂会交出去? 况且,你以为即便本王说了,那齐天元又会信?” 此话一出。 徐天德和钱松0两人眉头都是一皱。 钱松的脑门更是直接皱成了一个川字,忍不住道:“那王爷您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赵定:“……”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 徐天德瞪眼。 钱松老实的挠了挠头。 徐天德继续问道:“王爷,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相信赵定不会废了这么大周章,又是定好火攻之计,又是要诈降大虞,最后还有可能白费心思。 “我猜那齐天元想见见我。” 赵定掀起眉头看向天阴口的方向道。 徐天德狐疑道:“王爷,你的意思是齐天元想试探王爷您的态度?” “不错。” 赵定点头道。 经过他和他父皇接连两步棋布下,不管大虞信还是不信,大虞和北梁之间的间隙已经中下。 尤其是虞皇之前还亲手扶持了北梁七皇子谋反,虽然失败,但二者之间的间隙已经产生。 又有如今他赵定和他老子赵崇远两步落子。 由不得齐天元和虞皇不担心。 自己的辛苦训练出来的虞武卒会不会被他大乾和北梁前后夹击消灭在北梁境内。 所以抛出幽州诈降是假,制造一个见面的机会才是真。 而他赵定也相信,纵然齐天元知道这其中有诈,也必然会要与他见上一见。 若是不见,他心难安,虞皇的心更加难安! 而只要见面,他赵定就有把握拖住齐天元,让其无法分心,从而为火攻南陈营造时间。 “啥意思啊?” 钱松依旧不解。 “你懂个屁!” 徐天德翻着白眼,一脸嫌弃道:“你要是能看透王爷的意思,你就不叫钱大驴子,你也就不会被你手下那帮酒囊饭袋利用!” 钱松:“……” “王爷,交给我,我这就派人去办。” 骂完钱松之后,徐天德立马道。 一开始他虽然不懂,但仔细一想却也明白。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眼下正是大虞不明虚实之时,又是大虞与北梁心生间隙之时,亦是一个绝佳的窗口期。 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将齐天元调出军营,但同时大虞又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同时防备大乾和北梁。 如此关头之下,即便他们火攻南陈的计谋被大虞察觉,大虞亦是派出援兵支援,但也只能派出一小部分,其余绝部分的兵力要用来防备他大乾和北梁。 正是借力打力最好的时候。 而他们大乾只需要分出少部分的兵力拦在大虞救援南陈的必经要道上便可。 利用火攻扰乱对方军心,利用空当间隙动用大部分的兵力一举吃下南陈溃军. 这样一来就算不能彻底将南陈打残,但至少让南陈至少五年之内难以恢复元气,而且到了此时。 这三国联军便也不攻自破! “妙!妙!妙啊!” 揣摩出赵定全部的计划之后,徐天德一连说了三个妙字。 但钱松却依旧是一脸的懵逼,瞪着一双眼睛看着赵定和徐天德。 “哎呀,燕王爷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去,少问,多做!” 徐天德一脸嫌弃,看都懒得看钱松一眼。 而且赵定提出约见,不管齐天元到底信还是不信,都要来! 因为这关乎虞武卒的身家性命,关乎他大虞至少十年的元气! 他齐天元大意不得! 而且同时选择这个时候动手 就算齐天元能想到,且提前做出应对,但在此时的环境下,能做出的救援也极为有限。 因为说到底,齐天元不可能抛弃自己的根基,舍去性命的救援南陈! “王爷,我这就去办。” 想明白前因后果之后,徐天德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若是这一战功成,至少可打出他大乾三年的太平,甚至可以借此一举重创南陈,让南陈短期之内再无一战之力。 到了那时,他大乾便可长舒一口气。 甚至即便是开疆拓土亦非不可! “有劳了。” 赵定点了点头,旋即又看向钱松。 不过还未等赵定开口,钱松便已经挺直胸膛道:“罪臣钱松请燕王爷吩咐。” “好。” 看着钱松如此识抬举的模样,赵定也是咧嘴一笑,靠近钱松的耳边细细说了几句、 随着赵定的话音落下,钱松的眸子愈发的亮堂起来,到了最后更是用力的拍着胸膛保证道:“燕王爷放心,此次罪臣定不负使命,将那大虞援兵阻在狐狸谷外,不然其越界丝毫! 若是他们想过,除非他们踏着罪臣的尸体过去!” “好,好,好!” 听着这话,赵定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而狐狸谷也正是大虞救援南陈的必进之地,而另外一边则是他让徐天德亲自统兵阻拦南陈的溃军。 至于最后放火烧山,以及建立隔离带的计划,他也有了合适的人选。 那便是徐若云! 徐若云心思缜密,极为聪慧,最适合此事。 当天夜晚,漆黑的夜色中。 大虞和大乾双方驻守交界之地。 一根捆绑着密信的箭矢,无声无息的从大乾的营地里面飞出,径直没入大虞驻扎之地。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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