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看着赵定指向北梁上陵郡的方向,齐天元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若说对于北梁的恨。 齐天元和赵定皆有。 萧道成先是与他赵定约定再先,随后骑墙,以至于他大乾险些遭受灭顶之灾。 而齐天元也因为北梁骑墙之举,以及想要坐山观虎斗,看他大虞和大乾内斗,从而坐收渔翁之利之举,而导致他处处遭受钳制,以至于无法全力援助南陈,导致南陈十万兵马溃散。 更让他面临归国之后,即将北梁攻讦之险。 所以论恨,齐天元丝毫不比赵定少。 而如今赵定指向上陵郡。 其意思也很明显。 那就是你大虞尽管去拿,我大乾绝不干涉。 而一旦失去上陵郡,北梁所面临的局面丝毫不下于大乾失去幽州,自此无险可守,只能面临被逐步蚕食的命运。 而这也是他萧道成自找的! “武安君,我这份大礼如何?” 赵定笑着说道。 “好,好,好,非常好!” 齐天元虎目放光,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激动之色。 至于南陈的死伤早已不在他心上,如今他惦念的就是如何为大虞拿下上陵郡,只要拿下上陵郡,那他齐天元不仅可以将功补过,而且还能一举奠定他齐天元在大乾朝堂的位置。 至此再无任何人可以撼动! “燕王爷,你不会也想......” 回过神来,齐天元忽然看向赵定,意味深长道。 赵定自然明白齐天元话里面的意思。 这是怕他赵定如那萧道成一般,临时变卦。 但这是四珠亲王赵定所为,与我五珠亲王赵定何干? “那怎么会?本王又岂是萧道成那般目光短浅之人?” 赵定摇头,义正严词说道,:“本王要的是双赢,而非但赢,纵观中原五国,眼下之局面,还能有与武安君,与大虞合作与我大乾有利?” 赵定笑着反问道。 “也是。” 齐天元同样咧嘴一笑。 大乾和大虞并不接壤,这也意味着两国之间并无领土之争,纵是彼此攻伐对于双方也都没有好处。 反之若是合作,则利益无穷。 可以逐步蚕食南陈和北梁土地,以此壮大己身。 至于日后南陈和北梁覆灭之后,大乾和大虞彻底交锋这个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这一代人所能考虑的了。 至少这是齐天元所认为。 而且实际上,在齐天元心底,倒也没有瞧得上大乾,说到底,论疆域,论人口,论各种矿产,大乾和大虞都绝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纵使让大乾吃点好处,也很难对大虞产生威胁。 但赵定所想的嘛,那就并非如此了。 “既然如此,你我不妨定下盟约如何?” 齐天元试探性的问道。 “正有此意!” 赵定同样咧嘴一笑。 “那你我就在此稍作等候,且派人回营取来印玺如何?” 齐天元依旧笑道。 此刻他心情大好,前所未有的舒畅,就是看向赵定的眼神也愈发的温和,至于之前被赵定气得急火攻心所喷的那两口血。 算个啥啊。 哪有实实在在的开疆拓土来得舒服? “不用,本王带了。” “嗯?” 随着赵定这句话落下,齐天元脸上的神色陡然僵在了原地。 你特娘的这也想到了? 齐天元真的有点想骂娘了。 他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 他到底又被赵定算计到了什么程度了? 从约谈,到彼此试探,从彼此试探到做交易,从做交易到如今的彼此签订盟约。 他齐天元似乎一直都在被赵定牵着鼻子走。 彻头彻尾的被赵定所掌握着主动权。 而如今更是! 赵定尴尬的笑道:“诶,我这人啊就是喜欢有备无患!” “好一个有备无患。” 齐天元皮笑肉不笑道。 他要是再相信赵定的鬼话,他就真的可以吃屎了。 这特么的从头到尾都是赵定给他设计好的圈套。 “燕王爷,你说咱们若是签下这盟约?真到那时你不会又出尔反尔吧?” 齐天元突然有些慌张的问道。 “那怎么可能呢?” 赵定摆了摆手,“我赵定是要未来当大乾国君之人,这金口玉言,一字千金,若是我失信于武安君,那日后还有谁敢相信我赵定的话?” “这么说倒也是。” 齐天元点头。 赵定这话确实有理,人无信而不立,赵定若是今日失信于他,日后还有何颜面立足这中原五国? 但赵定他就是这么不要脸的人。 至于齐天元说的? 当年那司马老贼已经为他赵定做好了榜样。 洛水之盟说不少曹爽,最后还不是杀了嘛。 说到底,他赵定只认利益。 至于信誉? 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对敌人将信誉,那就是对自己人将残忍。 所以面子问题,他赵定压根不在乎。 他只要地! 只要大乾更加强大! 只要这中原五国! 至于别的事情? 自有大儒为他辩书! “那我倒是要恭贺王爷了,愿王爷早登大统。” 齐天元拱手笑道。 如今约定已成,又有赵定保证,更有印玺文书为证,他真的不怕赵定出尔反尔。 “不敢不敢,日后还是要多多仰仗武安君照料,说到底我大乾国力终究比不上大虞。” 赵定连连摆手,谦虚道。 而越是看着赵定如此,齐天元脸上的笑意就越浓。 没过多久,穿着大虞战甲的亲卫便已经跑了上来,极为郑重的将独属于齐天元的大将军印玺递了过来。 而张仕纬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面色肃穆的在早已准备好的帛书上写下盟约内容。 看着这个老夫子笔走龙蛇的样子,齐天元嘴角又是微微抽搐。 这赵定当真是准备的极为充分啊!!! “王爷,武安君,盟书已经签好,一式两份,请二位过目。” 写好之后,张仕纬吹干上面的墨迹,恭恭敬敬的递给赵定和齐天元。 赵定和齐天元也是接了过去,看了一眼之后,又彼此交换看了一眼。 确定无误之后,齐天元这才朗声笑道:“燕王爷请。” 赵定同样笑道:“武安君,请。”biqubao.com 旋即二人接过亲卫手里的狼毫小笔,一字一画的写道。 大虞,武安君,凉国公,大将军,齐天元。 大乾,幽州王,四珠亲王,九皇子,赵定!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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