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赵崇远拍手大声叫好。 不用杨辅他们说。 他自然也知道赵定该赏,而且是大赏,大大的赏! 事实上,就是他自己也没想到,赵定居然能给他带来这么大惊喜。 他本想着让赵定去幽州接管军务,以此震慑钱松,以及钱松身后的那些士族官员。 却没想到,赵定不仅震慑了钱松,更是一手压制了那些士族官员,将他乾军的锐气从濒临崩溃的边缘拉回,而且还兵出奇谋,打出了如此漂亮的战役。 让他此前所准备的所有后手完全都用不上。 甚至就是那苦心筹划而来的大离援军也并未派上用场,便已经打出如此漂亮的战役。 简直是超出了他的想象,更别说还拿来了南陈的庆州之地,一举断了南陈一臂,同时也弥补了他大乾缺少优质铁矿的弊端。 可谓是一举双得。 “王力士。” “奴婢在。” 随着赵崇远的话音落下。 王力士立马走出,躬身道。 赵崇远神色肃穆道:“燕王自幼聪慧,少有才学,得朕之统,才学兼备,今幽州之战,立不世奇功,破南陈,败大虞,扬我大乾国威,擢四珠亲王赵定,越阶擢升,为八珠亲王,不是储君,但代掌储君之职,统领前线军务。 凡军中大事,对外事宜,皆由燕王负责,凡有不令者,可先斩后奏,无需只会朕。” 此话一出。 轰隆一声! 整个朝堂轰然大震。 越级晋升,连拔四个位阶,简直开辟大乾自古未有。 就是当年的益文太子也是逐步从一珠亲王一点点的走到最后的储君之位,而赵定却接连两次越阶擢升。 如今更是以八珠亲王之位代掌储君之职。 这简直是前所未有。 而且似乎也更加坐实了坊间传闻之中,赵定乃是无冕储君之实! 但即便如此,在场的所有人却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因为赵定确实值得如此,以他的功绩也确实当得如此! “陛下圣明!“ 杨辅高喝一声。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个朝堂霎时间顿时响起无数的附和之声。 “哈哈哈哈。” 赵崇远哈哈大笑,脸上前所未有的喜悦,:“传令下去,待燕王回朝之后,朕要亲自为他摆下庆功宴,犒赏三军,犒赏我大乾将士!” “臣等遵旨!” 随着赵崇远话音落下,整个朝堂之中又是无数的恭贺之声。 …… “皇祖母,赵定此人留不得!留不得啊!” 大离,赤离城。 皇宫深处。 刘牟急切的在大殿之中走来走去,整个人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南陈十万兵马一朝尽灭,大虞虞武卒更是被斩杀两万之多,如今又得了南陈庆州之地,若是让他继续壮大下去。 还有我大离生路吗?” 刘牟心急。 自从大乾前线战报传来之后,他便整日焦虑,惴惴不安。 “皇帝,你心乱了。” 芈氏静静地端坐在诸位上,双眸微闭,手里传动着念珠。 刘牟焦急道:“皇祖母,非我心乱,而是如今这大乾壮大的势头太过于迅速。 若是长此下去,我大离必然危矣。” 刘牟的担忧并不无道理,而是大乾近些年来上升的势头确实过于凶猛。 既整合了国内,又得了北梁的冶炼之术,如今更是拿下了南陈的庆州,一举解决了大乾自古以来便缺少优质铁矿的弊端。 反观他大离却依旧止步不前,氏族之患,始终无法解决,此消彼长之下,他大离只会越来越落后于大乾。 这一点,若是换做是寻常的君王或许能够忍受,能够默不作声,但他刘牟志在天下,志在列国,自然无法容忍。 “那你觉得当如何?” 芈氏声音平静的问道。 听着这话,刘牟眼前骤然一亮,急忙走到芈氏的身前,坐下道:“皇祖母,如今大乾军武具都调往了北境,正是国内守备空虚之时,若是此时我大离人马,借机杀入大乾境内,则势必可以给大乾重重一击。 到了那时,即便不能给予大乾重创,但却能够一举灭其锐气,消其国力,此消彼长之下,自然可以为我大离争取更多时间, 而且,此刻,他赵定在幽州,正统兵与大虞对峙,只要大虞和北梁兵马不退,赵定必然心有忌惮,无法腾出手对付我大离。 如此情况之下,我大离可乘势要价,借机谈判,他赵定便是不想答应也要答应。” “陛下此言有理,太皇太后,此刻正是我大离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还未等着芈氏开口,大殿里面一名胡须花白的大离宗室宗老便先一步开口。 眼下确实是他大离千载难逢的机会。 尤其是大乾此刻正值大盛,举国欢腾,必然是守备空虚之时,若是他大离能够借此时机,杀入大乾境内,则势必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攻城夺寨。 到了那时,即便赵定不愿意在谈判桌上交出足够的利益,但凭借他大离乘势打下的国土,亦可达到开疆拓土的目的。 不管怎么看,对于他大离而言都百利而无一害! “哼。” 芈氏轻笑一声,望着刘牟和那名满头白发的宗室宿老道:“你们二人所言自有道理,也经过切实的衡量。 但你们却忘记了一点。 此次赵定出兵奇袭南陈,为何大虞仅仅只派出五五兵马援救? 大虞向来以列国之君而自居,又为何会在虞武卒被灭了两万之后,而不兴报复之举? 那南陈温子恒乃是虞皇一手扶持起来,虽为南陈国君,实为大虞傀儡,既是傀儡,那大虞又为何在大乾要南陈割地之时默不作声?” “这.....” 此话一出,之前开口的那名大离宗室族老顿时有些噎住了,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就是刘牟此刻都皱起了眉头。 他也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 而且此事若是细细想来却是有些蹊跷。 “唉。” 芈氏无奈的叹息一声,继续道:“我大离如今的症结并非在国外,而在国内,一味的开疆拓土可解一时之急,但却终究难解长远之弊。 攘外需安内。 就让大乾,大虞他们斗去吧,我等还是接着直辕犁,借着定乾纺织机,先将国内民生发展起来。 至于其他的暂时无需多想。 也无需太过于操心。 相对于大虞,我大离终究并非大乾当前主要对手,纵使大乾强盛起来,只要大虞还在,我大离亦可无忧。” 说到这里,芈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牟:“莫要学那萧道成,自食恶果。”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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