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一撮毛说甜歌的弱势,其实也是他自己的弱势,先天不足的人,体魄都虚,我只要想办法,先让一撮毛对我放松点警惕,就有还手的机会。 “我的目的就是摆脱那个女人,要是能收拾了她,肯定是好事。去宁村盗墓,我又没做过,我怕做不来。” “很简单的,一点都不麻烦,我知道从哪儿下手去挖,知道墓里的大概情况,咱们只要精诚合作,不会有问题。” “我拿了那么多文物,有什么用,藏着不敢出手,你最好给我折算现金。” “这些都好说,不是问题,手里有货,难道还怕出不了手?放心吧。” 我和一撮毛交谈了一会儿,他的刀子,还架在我脖子后面,一个人的手老是这么举着,肯定也会发酸。 这时候,被云层遮挡住的月光,终于重新出现了。 “咱们现在怎么做?” “稍稍走一走,我觉得就可以了,那个女人,应该在附近。” “那就走吧。” 我站起身,很自觉的走在前面,一撮毛对我的自觉感到满意,拿着刀子,跟在后面。 我继续朝前走,在极其昏暗的光线下,我看到前面的地面上,有一块凸/起的石头,等我走到石头跟前时,佯装被绊了一跤,身子往前一倾,倒地的同时,一脚就踹到了一撮毛的肚子上。 这一脚踹的很重,一撮毛一下子被踹倒了,我的身子就地一滚,直接滚到他身前,两只手同时用力,按住了他拿刀的右手。 一撮毛在极力的反抗,但我按着他的手腕就不松开,这个时候,我们俩谁拿到刀,谁就掌握了主动。 他抓刀抓的特别紧,我竟然夺不下来,一急之下,我抓着他的胳膊,拿他的手腕使劲朝地面上磕。 我们俩的手都被磕破了,在如此重击之下,一撮毛再也坚持不住,手一松,手里的刀被甩到了两三米之外的地方。 我紧绷着的心终于松弛了一点,一撮毛手里没刀,就让我少了很多顾忌,我觉得我能制住他。 我正想全力以赴的把他制服,然而,一撮毛的左手不知道从哪儿又摸出一把自制的土qiang,qiang口一下子顶到了我的太阳穴上。 现在的古行,和以前不同了,古行里极少会有制式qiang支,大家也不敢随意的用qiang。打打闹闹的,没什么大问题,一旦动了qiang,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就连瘸子那种混不吝,都从来没有用qiang的念头,只有极少数的亡命徒,才会悄悄的从民间搜寻一些以前的土制qiang支,改装一下。 这一下我完全傻眼了,慢慢放开了掐着一撮毛脖子的手。 嘭!!! 一撮毛的左手一抬,用qiang柄在我头上重重砸了一下。我差点被砸晕过去,身子一歪,躺到了一旁,眼前全是星星。 “你是不是想死在这儿!”一撮毛重新掌握了主动,拿着qiang直顶着我的脑门,噗的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在这种地方,杀个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我的头在缓缓的流血,脑袋的眩晕还没有完全停止,不得不承认,和一撮毛这种老手相比,我的经验还是欠缺。就算在体力上占据了优势,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一撮毛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寒光。我看得出来,他很恼火,但是,片刻之后,他眼睛里的这丝寒光就消失了,重重的喘了口气,朝后退了一步。 “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警告。”一撮毛把嘴角的血迹擦干:“不会再有下一次。” 我慢慢从地上坐起来,也擦了擦额头上流淌下来的血迹。一撮毛看了看天色,拿qiang对着我,说:“站起来,继续走。” 我知道,一撮毛现在不是不想弄死我,他肯定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但碍于现在的环境,他不能这么做。 要是我真的死在这儿,甜歌的目标,就对准了一撮毛,到那时候,一撮毛会更麻烦。 所以,他忍气吞声,还是得暂时留我一条命。 这一次,我估计再没有任何机会了,一撮毛会把我盯的很死。我按照他说的话,站起身继续朝前面走,一撮毛就拿着qiang在后面跟随。这么走了大概有两百米左右,一撮毛让我停下来。 现在基本上走出了沟壑带,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一条很狭窄的羊肠小道,小道的两旁,都是四五十度的土坡。biqubao.com “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藏着?”我扭头对一撮毛说:“这两边都是沟,不留神就会滚下去。” “就在这儿。”一撮毛的眼神朝旁边瞥了瞥:“这个地方,最合适。” “在这儿干什么?在这里等着摆那个女人一道?” “朋友,我比你岁数大一点,在古行里混的也比你久一点,我给你个忠告吧。”一撮毛倒是有一个优点,就是不记仇,刚才我们还在生死搏斗,这会儿他好像气已经消了,叹了口气对我说:“饭,吃的越多越好,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什么都知道的人,一般都活不长。” “那行,那我不问了。”我也叹了口气,一撮毛是个人精,想从他嘴里套话,难如登天。 “现在咱们要同舟共济,既然你问了,我就回你一句,在这里摆那个女人一道,应该问题不大。两边的土坡,都是四五十度,下面没有石头,即便从土坡滚下去,也不至于摔伤,那个女人只要跟到这里,就会中招。” “那就在这里等?” “光等是不行的,那女人也不傻,我们要演戏。” “怎么演?” 一撮毛没说话,突然间就踹了我一脚,我没有防备,被他给踹倒了,还没等我站起身,一撮毛又扑了上来,手里那支qiang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把qiang拿远点!会走火的!” “演戏就要投入!要不然,会被对方识破!” 一撮毛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演员,qiang在我面前晃了几下之后,他竟然直接扣动了扳机。 嘭的一声,qiang直接在我额头上方几厘米的地方炸响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60_160051/7627029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