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公山的入口已经打开了,虽然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可是,站在洞口外面,我那种心神慌乱的感觉,仿佛又重了许多。 可能是很长时间以来的探险经历,让我增加了一些后天的感应能力,每次在遇到危险之前,我都会感觉心神不安。 连赵西南当年都从瓦公山被迫退走,可想而知,这不是一块善地。 狼哥在洞口这边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把带来的装备和给养整理出来一部分。 “你和我,都得进去,那两个兄弟跟我们进去一个,留在外面一个。”狼哥喘了口气,说道:“必须得剩下一个人,能把信息给反馈出去。” 我本来就有点紧张,狼哥的话更让我忐忑不安,意思很明显,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保证全身而退。 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小马总体来说比大马要机灵一些,所以狼哥让小马先进去探一探。 小马点了点头,把身上那些能用到的东西归置了一遍,在小洞口略微一顿,然后戴上一顶矿工用的矿灯,弯腰钻了进去。 在这种地方探路,速度肯定很慢,几分钟之后,我们还能看到小马头上那顶矿灯的灯光。 我们说着话,小马在大概四五十米之外停住了,他传回消息,说路在他那儿朝右转了弯儿。 我和狼哥跟着过去,小洞里的通道不窄,走的很顺。走过去的时候,我在左右观察了一下,这个洞是天然形成的,暂时没有留下任何人为的痕迹。 我们走到小马那边,看见路朝右边拐了,拐过去之后,路变的特别宽。 而且,我注意到了路面,这种天然形成的洞,路面不可能那么平整,但是这条很宽的道路的路面,非常的平坦,这就说明,这条路曾经有很多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断的行走经过。 小马等我们过来之后,一声不响的又朝前面走。他照明用的不是手电,是那种矿井里的矿灯,可以戴在头上,用起来很方便。就是不能喊他,一喊他,他一回头,强烈的光线会把我们一下子照的什么也看不到。 小马继续去探路,空间已经很宽了,他在前面走,我们在后面就能看到他的身影。这个大空间里,一直有一种比较独特的气味,我以前没闻到过,而且空气很潮湿,这跟之前得到的信息是一致的,在入口附近,有地下水系,当年赵西南的父亲,就在这里给民夫们取水做饭。 这一次,小马又走出去了四五十米,然后停下了脚步。距离这么近,大声喊话就能听得到。小马在那边喊,我们听见他传达的意思,是遇到了一座桥。 我和狼哥赶过去,果然看到了一座桥。 桥横跨在一条六七米宽的地沟上,地沟不算宽,也不深。沟里面有水,流速比较慢,听不到水声。 这座桥横亘在这里,肯定是为了方便通行的。因为桥不长,所以建造的非常坚固,木板夹杂着铁索,铺了最少三层。这样的桥不用说走人,就算开过去一辆汽车也没有任何问题。 站在桥头,朝前面看,就会发现空间还是很大,远没有到尽头。 小马戴着矿灯,只要脑袋一动,光线就跟着动了,他还没来得及跨上桥面,我无意中发现,桥的一侧,挂着一张很大的网。 严格来说,那并不是一张用来捕鱼的网,是用手指那么粗的绳子结出来的网,网眼起码有二十厘米宽。结网的绳子经过了特殊处理,可以防水,而且耐腐蚀,宽大的网从桥下面垂落下去,一直垂到下方缓缓流动的水中。 我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朝水里丢下去,但看不出来水到底有多深。 我不太相信桥上挂着的这张粗网是用来捕鱼的,猛然看上去,这张网挂在这里,碍不着我们什么事。不过,在历次的探险中,我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如果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就要把所有看着带有疑点的事情搞清楚,如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那么被遗漏的疑点,很可能会要了我们的命。 我和狼哥蹲下来,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地方,很多年都没有人来过了,洞口被堵的那么结实,不可能有人钻的进来。也就是说,这张网也在这儿挂了很多年。 因为瓦公山这边的入口不止一个,而且以前的主洞口很宽,我们也不确定赵西南当年走的是不是现在这条路。 在我仔细观察中,我发现网上挂着一个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东西很小,估计比我的拳头小一些,布满了网面。粗略一数,估计得有二三十个。 狼哥把自己腰上的搭扣取下来,勾住网眼,然后朝这边拉,想看看那些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biqubao.com 我们俩用力一拉,网就朝这边伸展了一下。紧跟着,一阵当当的声音,从网上传了过来。这阵声音把我们俩人吓了一跳,赶紧停止了所有动作。 不过,我很快就察觉到了声音的来源,声音是网上那一个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发出来的。 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这张网上挂着的黑乎乎的东西,是一个一个的铃铛。 我和狼哥又合力把网朝这边拉了一下,然后使劲摘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下来。我猜的没错,这东西果然是铃铛。 根据锈迹就能判断,这是铜铃铛,因为我被之前的青铜碎片给搞怕了,所以一看见金属铃铛,脑袋就好像自己嗡嗡作响。 不过,我感觉这个铃铛,只是一般的铃铛。不可能有那么多不死族的青铜遗物完好的流传到现在。 铃铛经过了一些保养,从里到外刷过一层防锈防水的油,但时间太久了,铃铛还是生了锈,所以才会发出那种晦涩的当当声。 我很纳闷,在这张网上挂了二三十个铃铛,是要干什么? 我和狼哥把这个铃铛翻来覆去的看了很多次,刮掉锈迹,也没有看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很普通的铃铛而已。 但我始终不相信,这里会无缘无故的搞这样的东西出来,我盯着周围仔细的观察了一圈,然后琢磨了一下,很快,一个念头就浮现在脑海里。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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