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我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身上全都是这样的黏液,头上也粘了一片。这东西干的特别快,头发立刻被黏到了一起,和戴了顶帽子一样。 衣服上的黏液很快也干了,胳膊都打不过弯儿。 我和狼哥的动作受到了很大的限/制,现在也就是小马还好一点。他在全力帮着我们挣脱,不等我和狼哥挣扎出来,我看见水里浮着的那张怪异的脸,唰的没入水中。 周围安静了下来,静的让人有些心慌,我觉得这绝对不是结束。随后,我听到了一阵啪嗒啪嗒的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附近飞快的爬了过来。 啪嗒声来的非常快,而且已经距离我们很近了。我们两个人被粘在这儿动不了,光线转动的慢了一些。 幸好小马的行动还是自由的,在那阵啪嗒声距离我们只有大概两三米的时候,他猛的一转头,矿灯的光线立刻映照出了篮球那么大的一团影子。 匆忙之中,我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就觉得那团影子可能比篮球还要大一点,像是在地上快速的滚动。 现在已经完全来不及去思考,这到底是什么。彼此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那团篮球大小的影子爬到离我还有不到两米远的地方,嗖的直接弹了起来,猛扑向我。 有那么半秒钟时间,我惊愕了,微微的抬着头,矿灯的光线恰好照在这团猛扑而来的影子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我觉得这团比篮球还大一些的影子,好像是一个肉球一样的玩意。 它的身躯五彩斑斓,背部长着一层黑黝黝的茸毛。说不上是不是巧合,肉球后背上那些斑斓的色泽,再加上一层黑黝黝的茸毛,很奇妙的勾勒出了一张怪脸般的图案。 我猛的顿了下来,这团分辨不出是什么玩意儿的肉球,几乎是贴着我的头皮飞过去的。 肉球一扑空,落在地上啪嗒啪嗒的转身,又急速的滚了回来。我的一条腿被死死的粘在地上,鞋带又系的特别结实,挣脱不掉。肉球滚到我的脚下,顺着我的腿就朝身上爬。 这种感觉非常让人难受,也非常让人惊恐,甚至比脖子上架着一把刀的感觉更难忍受。我晃着身子,想要把它甩脱。 小马手里拿着一根很结实的撬杠,在寻找机会,但肉球滚动的太快,而且距离我特别近,他害怕误伤我,一时间也下不去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机关头,狼哥太阳穴上的青筋一鼓,唰的把粘在地上的手掌给抽了回来。手掌粘的那么结实,硬生生的揭掉了一层皮,我就感觉自己的脸上被甩了一串血滴。 狼哥的身手肯定够用,一脱困,反手就抓住一根撬杠,嘭的把我脚下的肉球给打了出去。 篮球那么大的肉球,在地上滚了几滚,没有一点后退的意思。狼哥拿着撬杠,挡在我前头。到了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上许多了,抽出刀子,硬把鞋帮给豁开个口子,脚一用力,从鞋子里抽了出来。 我挣脱的同时,肉球正好从狼哥的撬杠下又躲了过去。我吸了口气,下意识的朝水面又看了一眼。这样的东西只有一只还好说,如果有个三五只或者更多,可能会更麻烦。 “你们两个!躲的远一点!”狼哥双手握着撬杠,不停的转动着身子,我和小马呆在这里,会阻滞狼哥出手。 我和小马急忙就抽身朝后面退,那个肉球可能也锁定了狼哥。始终都在狼哥的周围急速的滚动。 狼哥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现在已经稳住了阵脚,在等待机会。 过了有两分钟,狼哥故意转了转身,急速滚动的肉球唰的就弹了起来,猛扑向狼哥。 狼哥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的动作变的非常快,在肉球还没落地之前,一撬杠就砸了上去。 这一下砸的非常准,而且非常重,这颗肉球直接被砸飞了,重重的落在地上,速度明显比刚才慢了很多。 我和小马一直都在旁边紧密的注视,当肉球落地的同时,小马快步上前,手里的撬杠一阵猛砸,肉球直接被砸成了一滩肉泥。 当这个肉球被砸死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就有了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感觉,脑海中/出现了一幕一幕之前从未见过的情景。 我仿佛隐隐约约,看到了无尽的黑暗中,有一座塔一样的东西。 但这东西肯定不是塔,而是一座位于地洞深处的小山,小山在一片深邃的深渊下面。 小山的山脚下,刻满了各种各样复杂抽象的图案,这些图案的上面,有大大小小几个山洞。 一阵仿佛在时光长河中漂荡了无数岁月的吟诵声,从山洞里传出。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深处还是清醒的,现在绝对不能分神,我急忙晃了晃头,脑海中的幻境,顿时就消失了。 当视线重新清醒的时候,我看到周围并没有什么变化,狼哥和小马都在。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没有?” 狼哥问了一句,我就意识到有点不对头,急忙把刚才看到的幻境跟他说了。 狼哥还没有说话,旁边的小马就表示,他刚才也出现了这样的幻景。 狼哥沉默了一下,看了看已经被砸成一滩肉泥的肉球,看样子,他和我们俩一样,都应该出现了那种幻觉。 三个人同时出现幻觉,这就不能用简单的思维去思考了。 “这东西,应该是从不死族的祖地出来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三个人不可能同时看到那座小山。” 我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了,不管是很多年前的小日/本,还是后来的赵西南,再加上狼哥,他们要去的最终目的地,就是那座出现在幻境中的小山。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60_160051/7709231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