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废话,你不请自来,在我的地盘疯狂吸灵气,难道我这儿是让你吃白食的地方?” 赵一粟满脸无语。 还师祖呢,对个小弟子这么抠门儿! 老头:“我看你也不像有钱的样子,这样吧,老头我正要下山,缺一套好看的衣服,你去给我弄件外袍来,要七彩灵鸟的羽毛制成,七种颜色缺一不可。” 赵一粟:“……” 脑海中幻想了一下老头穿七色袍的样子,简直了,辣眼。 老头:“记住,不可坑蒙拐骗,不可杀人越货……去吧!” 不等赵一粟拒绝,一股浑厚的灵力已经裹住她,将她远远地抛下了山! 赵一粟被迫体验了一下云霄飞车的刺激,从半山腰上掉下来,直直地落在了万松楼门口。 “扑通!” 一个屁股蹲儿,摔得二里地外的人都听见了。 真是跌了大份! 她在众位弟子憋笑的目光中爬起来,想了想,还是走进了万松楼。 巴结老祖的机会,她可不能错过。 要是直接拜入老祖门下,就比江云尘高一个辈分,下回让他见面给自己叩拜才过瘾! 另一边,江云尘源源不断从洗灵杯中汲取着灵气。 他的灵根有足足八寸,不能用“灵根”来表述,应当说是他体内有一棵灵树。 因此他每次修炼进阶时,所需要的灵气储存都要比别人多出好几倍,这种情况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可再多,也不可能卡在二品十段久久无法突破。 而且这里可是伏羲山的山巅,掌门特许他在此修炼,打坐了许久,只能看见灵气储备到顶峰,迟迟没有进阶的征兆。 命格盘上,属于他的雷芒和赵一粟的火色相持不下,就像两军隔岸对峙,谁也不肯退让,可谁也不能更进一步。 难道命格被锁后,两人的修炼步调也要保持一致? 万一真如此,那他可就亏大发了! 赵一粟固然掌握了呼吸法则,可她那个丙等的灵根又细又脆,还被雷劈裂了,已经降级为丁等,前期修炼尚且看不出来差距,到后期进阶就会越来越难。m.biqubao.com 江云尘不知第几次尝试突破失败,只能暂时收手,打算去问问赵一粟的情况。 他从山巅翩然飞下来,白衣掀起云浪,宛如谪仙临世,到伏羲山主道上便落地行走。 众弟子瞧见他,都连忙让开一些距离,待他走远了,又围在后面探出脖子瞧,一脸的艳羡。 赵一粟的行程都不用他打听,路上很多人都在笑谈:“赵师姐刚在万松楼门口摔了屁股蹲儿哈哈哈哈……” 那笑声戛然而止,是被同行的另外一个弟子给捂住了嘴。 “师兄莫怪,小弟子不懂事,不是故意冒犯赵师姐的。” 江云尘虽然入门晚,但来了就是二品,又是掌门亲传,所以很多人会称他师兄,以示尊敬。 江云尘对那人的态度感到不解,嘲笑赵一粟,关他什么事? 但他懒得浪费时间,只是平静地转了个方向,往万松楼去了。 待他走远,那个说错话的小弟子瑟瑟发抖:“呜呜呜江师兄刚才是不是生气了?他是不是冷脸了?都说赵师姐是江师兄的未婚妻,我这一下得罪了门派内两位天才,我在伏羲山的未来要完了……” 万松楼内。 赵一粟在【门派任务公告处】徘徊。 门内弟子可以领取任务,完成后获得相应的奖励,这是各大派鼓励弟子修行的通用举措。 赵一粟虽然在前期的循环任务中,已经滞留门派一百年,但只顾着闷头修炼,很少涉足此地。 她站在公告处前,这里的屋顶很高,进门便是一面由竹简组成的任务墙,从下到上,呈金字塔型,蔚为壮观。 每片竹简上记载着一个任务,底层的任务最简单,高处的任务最难,奖励也很丰厚。 这里常年人流如织,热闹得像个集市,消息来源也多。 赵一粟在人群中张望,很快就有人主动凑上来。 “赵师姐,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柳如意露出笑脸,头发上还插着那根笔杆,显得很干练:“我柳如意号称柳千知,打听消息找我,准没错!” 赵一粟:“收费吗?”这丫头一看就是个机灵鬼儿,她不能不防。 柳如意眼珠子转了转,心想赵师姐还怪精明,都不给她坑人的机会。 她笑道:“开张生意,友情价。或者你可以先问,我按照问题的难度报价。” 赵一粟点点头:“你知道七彩灵鸟吗?我应该去哪里寻?” “这是大路消息,不要钱。” 柳如意很爽快,滔滔不绝:“七彩灵鸟是二品妖兽,品级不高,跟妖丹比起来,它们的羽毛更值钱。七彩灵鸟的羽毛有七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但并不是每只鸟都能长出七色羽毛。赤色,也就是红羽,是最常见也最便宜的,一灵石一根。但是紫羽,就需要千年以上的灵鸟才能长出来,市面售价十灵石一根。” 赵一粟心想,才十灵石而已,不贵。 伏羲山给二品弟子每月发丹药、符纸若干,以及十块下等灵石。 正好她这月的份例还没领,拿到钱后去市面上随便买买,不就凑出一件七彩外袍了? 谁知柳如意连忙补充道:“我刚才说的灵石是指中品灵石。” 赵一粟:“……”你怎么不去抢?! 一块中品灵石等于一百块下等灵石。 她的份例钱只够买十分之一根红羽,要是想买一根紫羽,还得攒上一百个月,八年多! 不就是根羽毛,至于么? 柳如意见她脸色难看,解释到:“原本七彩鸟羽也没有这么贵,但近年来外面流行浮华之风,高门贵族都爱用鸟羽做饰品,加上有个叫乔鹏义的富商特别钟爱收集紫羽,所以才会炒得紫羽价格水涨船高。” 赵一粟:“那七彩灵鸟去哪寻找?” “赵师姐是想自己猎杀?这种鸟不难寻,伏羲山附近就有,只是还是那句话,千年的鸟才能长出紫羽,如今这种紫羽鸟已经很少见了……” 一番打听下来,赵一粟明白了,自己想弄件衣服着实不容易。 那老头还说不许坑蒙拐骗,不许杀人越货,直接把她来钱的路给堵死了。 再扫一眼挂在头顶的各种任务,二品能接的任务不算多,奖励丰厚的任务也就几块中品灵石,而且费时费力。 赵一粟道过谢,垮着脸从这里走出,背后还有柳如意敞亮的送行声:“赵师姐下次有生意,记得找我柳千知!” 出门,一转角差点跟江云尘撞个满怀。 两人同时急刹,脚趾头狠狠抠住地板,拼命展现着两位互相嫌弃的意志。 江云尘:“你的修为是不是卡在二品?” 赵一粟:“你有钱吗?” 江云尘:“?” 赵一粟:“从现在起你想跟我讲话就得付费,十枚中品灵石一次。” 江云尘扭头就走。 赵一粟:“……”叹一声气,去找钱管事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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