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白佩佩套着话,大概摸清楚了一些情况,她现在身边跟着这个,和呆会儿她要救的那个都是原主的“养女”,准确说是夏老二兄长家的孩子。 因为大房没人了,所以才会寄养在二房,也就有了开头白佩佩穿过来时,夏苗苗的跪求事件。 除此外,原主好像还有几个亲生的,具体几个,怕露出马脚,白佩佩没敢细问。 这一路,刘大婶见着一个人拉一个人,硬是给白佩佩拉了一只队伍。 白佩佩看着那么多人跟着她去乔家,心中顿生澎湃,勇气满满。 她由衷地感谢这位刘大婶,要不是有刘大婶在,她还不一定能拉到这么多人,感觉有底气多了,等此间事了,以后一定要好好感谢刘大婶以及热情村民。 其实白佩佩不知道,刘大婶会拉那么多人纯粹就是为了“监督”她。原主恶名在外,刘大婶也怕自己一个人拿不下白佩佩,人多力量大,劝人的时候她心里有把握些。 幸好白佩佩不知,要是知道的话…… 没一会儿,就到了宁山村的隔壁——山凹村。 到乔家的时候,乔家的男人基本不在,只有乔老婆子和她大儿媳妇曾翠翠在。 曾翠翠一边扫地,一边在那里骂骂咧咧,骂夏大丫就知道在床上偷懒,乔家娶到她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你骂谁呢?” 一声质问,白佩佩将扁担挥得嚯嚯作响,径直朝曾翠翠劈了过去。 猛然一根扁担朝她而来,曾翠翠吓得肝胆俱裂:“救命啊!杀人了!” 连扫把都扔了,不要了。 白佩佩没打到人,也没追,转头朝夏苗苗说道:“苗苗,你知道你姐在哪个屋吗?” “知道!”夏苗苗指着乔家院子里最角落里的那个柴房,说道,“那个最破的屋就是。” 再一看旁边,堂屋、厢房,一排四大间屋子,全是泥塑的好屋子,就夏苗苗指的这间最破,有一整面墙都是草排子,白佩佩见了气得慌。 哪有怀孕或重病的人会睡这种屋子?这不摆明了是欺负人嘛。 压下怒火,一把推开了门。说是门,其实就是一个草排子,连个门栓都没有,一把就开了。 只见床上的干草都露出来了,被褥下透着血色,半遮着一具伤痕累累的上半身,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毫无血色,双闭紧目,人醒不知。 白佩佩差点以为人没了,连忙上前急救,又是掐人中,又是把脉,好一番折腾,才把人给弄醒了。 “……娘,你怎么来了?”夏大丫睁开双眼,看清楚来人,脸上浮现一丝恐惧来。 不像是看到了亲人,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想起原主的“后娘人设”,白佩佩意识到,原主的人品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别怕,娘来了,娘保护你!” 不顾夏大丫下意识的拒绝,白佩佩攥紧了她的手腕,一副关心样。不管原主以前是什么人,从现在开始,她接收了。而且她会抓住这个机会,改头换面。 这样以后她与原主有所不同,也可以推脱说是被夏大丫的事情给刺激到了,幡然悔悟。 人嘛,有了刺激源,有点变化也正常。 刘大婶跟着进来,看到了夏大丫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的样子,跟大家一起狠狠吸了口冷气。 只听说乔家老二打媳妇,没想到竟然打得这么严重?! 我的乖乖! 这孩子,不会是打没的吧?! …… 一时间,不少人骂乔家老二乔乐生不是一个东西。 刘大婶还冲白佩佩说道:“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你作的孽,要不是你当初做得太过分了,乔家人会把气撒在大丫身上?你看大丫多惨,她虽然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但也是你一手养大的,你也不知道心疼……”m.biqubao.com “我心疼,我怎么不心疼?我心疼的心都快疼死了。我恨不能把乔老二给劈了。”自己的媳妇还打得那么狠,这是人干的事吗?! 不行!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她要不替夏大丫找回这个场子,她就不是白佩佩。 白佩佩不这样说还好,越是这样说,刘大婶越是不信,越觉得白佩佩在谋划着什么,准备搞什么幺蛾子,她觉得自己得盯紧一点,不能让白佩佩钻了空子。 白佩佩可不知道这些,她现在一门心思救人呢。夏大丫人是醒了,但身下的血还在流,她出来得急,没带针,这些人里面又只有刘大婶最熟,便向刘大婶说道:“嫂子,你能帮我找几根针来吗?大丫大出血,要马上止血……” “真是大出血啊?!这……真是造孽啊!”还以为夏苗苗说的“大出血”是夸张的说法,他们来了,还能救夏大丫一命,结果…… 刘大婶心头难过,这好好的丫头,才出嫁几年,就要了一条命?! 不就是高价彩礼的事吗,老乔家真的是太过分了! “嫂子,大丫能不能救回来,恐怕要靠你了。”白佩佩一脸祈求地说道,“不知道嫂子能不能帮我找几根针来,缝衣服的就行,有了针,兴许我能救大丫一命。” “大出血了,你还怎么救?” “我也不确定,之前跟走方郎中学了一手针灸,据说能止产妇出血。” “真的?!” “真的!” “你等着,我给你找针去。”刘大婶虽然疑惑白佩佩怎么会有这么一手,之前也没听说过。 但现在也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她心疼自己看着长大的夏大丫,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忙转身找人借针去。 一时间,刘大婶倒是忘记盯着白佩佩,别让她耍幺蛾子的事了。 与此同时,白佩佩让夏苗苗过来牵夏大丫的手,帮她一起安抚夏大丫,让夏大丫别放弃:“大丫,你听到了没有,你虽然是大出血,但还有救,等你刘大婶借来了针,娘就能救你,你一定要坚持住!” “姐,我舍不得你!求求你,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夏苗苗听了,十分害怕,生怕夏大丫真的闭上眼睛,一边说话,一边流出了眼泪。 夏大丫也在流泪,她想说话,可已经没了力气,只能默默地望着二婶和妹妹,心里难受极了。 她还以为二婶不喜欢自己和妹妹,没想到自己真出事了,来救自己的人却是二婶。 一时间,心情复杂。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https://www.biqubao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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