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好事者跟上。 一个是担心孙小宝的情况,另一个也是想看看白佩佩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本事。 夏家。 夏大丫被白佩佩给抱了出来,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晒太阳,偶尔动动手,帮忙翻一下旁边簸箕里的药草。 夏苗苗在洗衣服,而夏小雅呢,又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白佩佩拿了擂钵,正在炮制药物。 就在这时,一群人突然冲进了夏家的院子,把院子里的三人吓了一跳。 白佩佩硬是条件反射地握紧了手里的擂子,不等她开口,就听见 “扑通”一声,一张面熟的脸跪在了她面前。 “我给你跪下了,我给你磕头,我求求你了,夏老二家的,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啊?!救人?!白佩佩这才注意到,面前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顾不上问别的,连忙把孩子给抢了过来,放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他怎么了?”biqubao.com “被蛇咬了。”小宝娘一看白佩佩的动作,眼眶就红了。 “什么蛇?” “不知道,不大,绿幽幽的,就手指那么粗一点,跑得贼快……嗖的一下就不见了,我们也没看清。” 白佩佩心头“咯噔”一声,别是竹叶青吧?! 竹叶青可是巨毒。 好吧,就算不是竹叶青,光凭这蛇绿幽幽的,那肯定是有毒的。越是漂亮的蛇,毒性越大。 “苗苗,进屋拿针。” 夏苗苗小心脏乱跳,赶紧应了声“哎”,进屋拿针。 白佩佩把着孙小宝的脉,觉得情况不容乐观:“什么时候被咬的?多长时间了?” “就没多久,就刚刚。我儿子……还有救吧?他不会有事吧?我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办啊……孙家会弄死我的。” “你是孙家的?”白佩佩诧异地看了小宝娘一眼,难怪她觉得眼熟,原来那天孙六婶来闹时,带了两个妯娌,眼前这位不就是其中之一吗? 小宝娘还以为白佩佩不愿意救,直接磕头:“对不起,我跟你道歉,我不是人,我不应该跟孙六婶过来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他是无辜的。只要你愿意救我的儿子,以后让我做什么都行……” 完全不顾石子地面,用力地磕了上去,当场就见了血。 白佩佩看着就疼:“别磕了,没让你磕头。你儿子都这个样子了,你再磕出事,以后谁照顾你儿子?等你儿子醒了再说。” 说话间,夏苗苗已经拿了针出来。 因为家里病人多,白佩佩又让夏老三帮她配了些针,单独用一个小布兜装着。 她让夏苗苗去打碗凉白开,带了菜刀过来,又报了几个药名,让夏苗苗立马熬药。 夏苗苗也知道情况紧急,没有废话,手脚利落地忙活开了。 白佩佩这边呢,再次确定孙小宝的脉相,扒开他的上衣,将他放到一张桌子上,就开始在他身上按了起来。 指法特殊,按到某些关键穴位,再扎上一根。 没一会儿,十几根针就被扎完了。 白佩佩继续按着,直按的孙小宝身上都有了青印,但围在四周的人没一个敢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自己打搅到她,影响到一条人命。 忽然,白佩佩拿起那把菜刀就往孙小宝被蛇咬过的地方划了一个十字架,从四周往伤口处捋…… 这一捋,一抹黑血流了出来,正好落进了那碗凉白开里。 四周的人瞪大了眼睛,看得目不转睛。 小宝爹就是在这个时候赶过来的,正要说话,就被旁边的人给 阻止了。 “嘘……救人呢!” 小宝爹顺着那人的手指,看到桌上的孙小宝,眼眶顿时就红了,恨不得立马冲过去。 白佩佩十分有耐心,慢慢地捋着,一边捋还会一边按摩穴道,反复确认某些地方的毒素有没有清除干净。 随着黑血的涌出,血液渐渐变得不那么黑了,又渐渐有了些红色,越来越红。 直到恢复了血液的正常颜色,白佩佩才罢手。 斯时,孙小宝的嘴唇雪白如纸,四周冰冷,看着都有些吓人。 白佩佩往伤口附近扎了一针,给孙小宝攫血。然后继续往他身上按着,帮他恢复身体机能。 “苗苗,药烧好了没有?” “快了,娘,已经开了,我正在凉。” “盛到碗里,碗放到凉水里,凉快一点,我这里快完事了。” “我放了。” …… 孙小宝脸色依旧白着,呼吸十分虚弱,但明显感觉到似乎比刚刚好了很多。 四周的人都提着心,希望夏苗苗快点把药端过来。 就是夏小丫,也忍不住伸长了脖子看着,向老天爷祈祷着:老天爷,你可一定要让我二婶成功!她要是没成功的话,那么多人盯着,她以后就没法在村里立足了…… “来了!来了!” 夏苗苗端着药,快步走过来。 白佩佩停下按摩的手,用手碰了碰碗,又用勺子舀了一点放到自己的虎口处,确定温度。 “可以了,呆会儿我把人扶起来,你来喂。” “好。” 人还昏迷着,药肯定不好喂。所以白佩佩把孙小宝扶起来后,就捍住了他的下巴,按住了穴道,辅助孙小宝吞咽,又防止他呛到。 “可以了,小半勺小半勺地喂。” “好。” 那么多人盯着,夏苗苗还是挺紧张的,不过她的手很稳,没有发生颤抖或摇摇晃晃的情况。 随着几勺汤药下去,白佩佩顺了一下孙小宝的后背,又按了一下,他的脸色这才有了些血色。 待一碗药要吃完,人也终于醒了过来,就是有些虚弱。 “娘……” 孙小宝一看到他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伸手就要抱。 小宝娘挺想抱的,但她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抱,忙着急地望向了白佩佩。 不想白佩佩直接把人递给了她:“抱吧,像这样吧,药还没喝完……” 小宝娘一脸感激,嘴里念叨着:“谢谢,你真是活菩萨!真的太谢谢你了!” 又转过头哄孙小宝,说没事了,娘在这里,不怕啊…… 小宝爹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想要抱小孩,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望向白佩佩,说道:“小宝现在没事了吧?” 白佩佩打量着小宝爹,觉得孙家几兄弟还是满像的,就是眼前这仙看上去比孙老六纯朴实在,也有些老成,一看就是饱受风雨摧残的样子。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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