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人更是一惊:不是吧?!不是说摔了一跤,摔了腿吗,怎么就去了?! 正在止血的白佩佩:“……” 这人还没死呢,怎么跟死了爹似的? 棍子拿开,白佩佩检查了一下血管,确定好多了,便拿出银针止痛。还拿了药膏在伤口附近的穴道按了起来,说道:“好了,血止好了,给你抹掉药,止止痛……呆会儿把伤口清洗了,再上点麻沸散,就能缝合伤口了。” “放心,缝合不疼,麻沸散是止疼的。” …… 疼得眼泪都出来的尹父想哭:既然有止疼的药,那刚刚用棍子烧他的时候干嘛不用? 似乎看出了尹父的埋怨,白佩佩说道:“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刚刚不用?肯定不能用啊,缝合伤口我看得出来缝没缝好,可用火烧燃灼血管我看不见,肯定要看你的反应啊。” 尹父:“……” 呜……我也太惨了! 当然了,这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他人还好好地活着,却听到了媳妇和女儿的“哭丧声”,以及有人劝他媳妇、女儿别哭,先把人安顿好了再说,一副就要商量丧事的样子。 尹父一个激灵,连忙大喊:“我还活着呢,办什么丧事?!” 人群外,尹氏母女俩一惊,连忙推开劝她们的人,扒了一条人缝钻到尹父跟前。确定尹父还活着,二人嚎啕大哭:“你个杀千刀的!你吓死我了!” “呜呜呜……爹!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 尹父眉毛一抽:“我当然还活着,你俩哭啥?哪个兔崽子告诉你们我死了?” 白白被别人哭了一回丧,别让他知道,他要知道拔了那小子的筋。 女儿尹佳说道:“还不是哥,哥刚刚喊得那么惨,我们能不误会嘛……好好的哥喊那么惨干嘛?就跟死了爹似的!” 一边说,一边恨恨地瞪着大哥尹春,简直想抽他。 尹春就在旁边,尹母一被女儿提醒,也想起这事了,一巴掌就拍到了他背上,骂他杀千刀地,被他吓死了。 尹春那叫一个无辜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说道:“我叫那么惨,是因为真的惨啊,爹刚刚被人用烧了火的棍子烫肉……” 准备好麻沸散和甘草水的白佩佩一脸无奈,提醒尹氏母子三人,她还在做手术呢,麻烦他们让让。 他们要再挡下去,尹父的腿就废了。 这么一吓唬,尹氏母子三人也顾不上讨论烫不烫肉的了,连忙退开位置,让白佩佩医治。 就是吧,白佩佩是个女大夫,尹氏母女二人多看了几眼。她们只听说村里的幸家请了一个女大夫治腿,没想到还被他们给碰上了,也不知道医术好不好…… 白佩佩把麻沸散涂抹到伤口上,过了一会儿,确定麻沸散起效了,便按了按伤口,问道:“疼吗?”biqubao.com 尹父感受了一下:“不疼。” “这里呢?” “不疼。” “这里呢?” “不疼。” …… 一连换了几个地方,确定尹父感觉不到疼意,白佩佩开始清洗伤口。用甘草水清洗完了,还被了一些麻沸散,怕自己刚刚把麻沸散的药效都给洗掉了,到时候缝合就麻烦了。 一边做这些事情,还不忘告诉夏苗苗她这是在干嘛,有什么用。 前面的准备工作做好了,缝合就容易得多了。因为尹父的伤口见了骨,跟当初需要做手术的幸父一样,伤口都比较深,至少需要缝合三层。 做为大夫,白佩佩对伤口简直不要太熟悉,一眼就看出尹像的伤口过于整齐,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刮伤。 她目光闪了一下,告诉夏苗苗,像这种比较深的伤口,第一次要缝合的是肌肉,第二层是筋膜,第三层是皮肤。 “缝合的时候还要注意,看有没有出血,确定伤口的流血量、血肿状况……” “如果流血量过大,就要重新检查,看是刚刚的血没止住,还是有漏掉的血管。人腿上不只一根血管,有好几条,有粗有细,分很多种……不过这些你不要管,你只管有没有流血就行。” …… 白佩佩动作麻溜,只是开头和结尾的时候动作稍微慢了一些,告诉夏苗苗具体要怎么操作,剩下的都是熟手操作,没一会儿就缝好了。 缝好后还告诉尹这人,这线是特制的,是药线,会被皮肤吸收,不用拆线。就是这线没有缝衣服的线结实,容易断,在伤口完全好之前,一定不能乱动。 缝好后还抹了一层绿色的药膏,说是促进伤口愈合的药。 然后是收针。 就那么一套银针,白佩佩可舍不得丢弃,将用过的放在一个专用的盒子里消毒,回去弄好了再放到一起。 看她如此小心呵护那几根针,大家就知道那东西是宝贝了,不敢碰触。那东西又细又长,这要打了一个喷嚏喷不见了,上哪儿找去? 为了防止伤口感染或拉伤,白佩佩照例拿了干净的细布带包住了伤口,让人找了合适的木板过来,夹住了尹父的小腿到膝盖处,再缠以布带固定。 “这段时间这条腿就别动了,伤口差不多要一个月才能愈合。我会定期过来检查,到时候确定差不多了,我告诉你可以下地动了你再下地走动。” 尹父点头,尹家人也纷纷称“是”,回去一定老实盯着尹父,绝对不让他动那条腿。 “就是,这看诊费……” 尹家人有些担心白佩佩狮子大开口。 白佩佩说道:“看诊费肯定是不便宜的,收缩血管的木棍是幸家的,我就不收你们钱了,到时候你们自己赔幸家一根木棍就行了。不过止疼的麻费散是要收钱的,这药麻烦,要……清洗伤口的甘草水便宜些,只要……” “另一个贵一些的,就是缝合伤口的线,这是特制的药线。你们也看到了,缝了三次,用了三根线,一根线大约……” “我还用了几根银针,银针是可以重复使用的,我就不收你们那么贵了,一副银针……如果我能用100次,那就是一次……” “我诊金不贵,一次12个铜板,也就是六个鸡蛋,不管有没有看病,只要我人来了,就得给12个铜板。” “这七七八八加起来,大概一共……” ……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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