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这个时代女人的命运,必须生儿子,生不出儿子,就是罪人。 不只女人抬不起头,就是米掌柜在外面也会被人说闲话。 他没有抛弃米夫人,一直守着她过日子,对于米夫人来说已经是非常幸运了。所以,米掌柜对她越好,米夫人越愧疚,越怕米掌柜会抛弃她,恶性循环。 对此,白佩佩没有说什么。 不同的成长背景造就了不同的性格三观,放在当前这个世界背景下,白佩佩只能说能帮一把是一把,帮不了也没办法。 且不说夫妻二人是如何感谢,白佩佩很快就定下了治疗方案。 没想到这事还传到了东家韩七公子的耳朵里,他把米掌柜叫了过去。 “她真的能治?” 米掌柜恭敬说道:“她确实是这样说的,但到底能不能治……这就不知道了。” “那行,那就先让她治着,要什么跟我说。不管怎么说,有一线希望也是好的。” “多谢公子。” …… 也不知道这事是怎么传到里正魏文石的耳朵里的,魏里正直接杀到了夏家,“质问”白佩佩是不是又惹事了,要不然镇上的人怎么会找来? 白佩佩翻了一个白眼:“我干了什么了?什么叫我惹了事?镇上有人来找我们家,就是我惹事了?就不能是什么好事吗?”m.biqubao.com 魏里正冷哼:“你会有什么好事?就你那德性,惹的事还少吗?从山凹村到沟村,哪个村子你没去,附近的村子都被你给得罪遍了。” 显然,他把之前那些事全算在了白佩佩头上。 “什么叫我把附近的村子给得罪遍了?你堂堂一村里正,你讲不讲道理?明明是其他村的人找我们村人的麻烦,我是去跟人讲道理的,错的是他们,怎么被你这么一说,好像变成到处挑事的变成我了?我家大丫就活该被婆家的人欺负?我家大郎就活该被他岳家当牛使唤?村里老黄家的姑娘死在沟村也是她活该?”白佩佩可不会因为魏里正是里正就退缩了,上前一步,直接质问了回去。 魏里正一看白佩佩上前,想起孙老六一家被压着打的事,心头胆怯,忍不住后腿了一步。 这一退又觉得自己掉了面子,压着火气说道:“一个拍不响,若不是你到处挑事,哪里会有那么多事情?明明两个村子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的事,被你这么一弄,村子跟村子都差点翻脸。你是嫌我们村子得罪的人还少是吧?把所有村子都给得罪了,以后我们村子若有什么事情,谁还敢帮我们村?”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把所有村子给得罪了,你这上下嘴子一掀,我就变成全村的罪人了。你不是里正吗?村子有矛盾,不应该是你这个里正来解决吗?现在你解决不了问题,就跑来找我的麻烦,觉得我一个妇道人家好欺负,想把我当成问题给解决了是吧?说吧,你到底想怎么解决我?是把我们一家驱逐出村子,还是让夏厚德休了我?” 旁边的夏厚德一听,立马说道:“不休!打死我也不会休妻!” “什么休妻?!” 听到动静的刘大婶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句话,吓了一跳。 她连忙走进来,说道,“好好的,休什么妻?谁要休妻?夏老二,你脑子抽了?” “不是我要休妻,是里正说的。” 魏里正脸都绿了:“夏老二,我什么时候让你休妻了?!明明是你媳妇说的。” 夏厚德又不傻,当然不可能承认这话是白佩佩说的,说道:“可是你都给我媳妇戴高帽,说她一个人就把附近的村子都得罪了,是宁山村的罪人……这不是要逼着我休妻是什么?难不成,里正是想带着我们家主动离开宁山村?” “魏里正,你这是什么意思?!夏家干了什么了,你要把他们家赶出村子?!”刘大婶一脸震惊,她就想过来看看魏里正是来干嘛的,担心对夏家有偏见的魏里正为难夏家,没想到竟然还真被她给碰见了?! 这下她站不住了,扯着嗓子就对外面喊,“快来人啊,魏里正要把夏老二家赶出宁山村!” “啥?!赶出宁山村?!” “夏老二家干嘛了?” “不是吧……夏老二家犯了什么事?” …… 附近的人听到动静,连忙赶了过来。 虽然最近他们对白佩佩的印象有所改观,但不是说彻底改观了。所以一听说夏老二家要被赶出村子,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夏老二家犯了什么错,而不是夏老二家是不是被人冤枉了。 什么错能够让夏老二被赶出村子?! 那肯定是影响村子的大事了。 这么大的事情,涉及村里的每一个人,那怎么行?那肯定得去看看。 孙老六家离得远一点,听到消息远一些。 不过听到的时候,他高兴得差点没乐出来,当场就说道:“我就知道那姓夏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到没?要被赶出村子了——” “这得多大的事啊!” “杀千刀的,要让我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对不起村子的事情,我跟他没完。” …… 其他人:“……” 咋感觉孙老六有点幸灾乐祸呢? 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村子的一员,若是村子有事,你也跑不掉。 完全不想理这个脑袋有坑的人。 没一会儿,夏家院子里外就聚满了人,就是在外面洗衣服的夏大丫、夏苗苗都抱着衣服跑了回来。 “爹、娘……” 她俩一脸惊慌。 白佩佩安抚她们,让她们去后院晾衣服,别管。 两人想说什么,但双胞胎给拉走了。 此时,夏家的大儿媳妇何莲早就躲到了老大夏明楠身后,吓得浑身发抖。 她有些埋怨白佩佩,好好的为什么要得罪里正呢? 这下好了,要被赶出村子了。 完了! 什么都完了! 还搞清楚是个什么状况,何莲就已经认定了是白佩佩的“错”,她是整个夏家的罪人。 呆会儿里正要是发话赶人的话,她就拉着她男人下跪,磕死也要让里正把他们大房给留下来。 老大夏明楠被何莲拽得胳膊一疼,让她轻点。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 老大夏明楠:“……” 可你掐着我胳膊上的那块肉,真的疼啊! 估计都青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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