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荃想替自家王爷说情,还没张口柳依依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为何禁你的足?自然是你不知廉耻,抛头露面,与男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惹恼了王爷,才会落得被禁足的下场喽!” 她勾引男人? 阡陌寒哪只眼睛看到的? “这个傻缺,乌龟王八蛋,别让我看到他,否则我定要好好治治他的眼疾。” “姐姐,你怎么骂人呢?” “滚,本王妃现在心情不顺,不想余火殃及你,就别在我面前吠个不停了。” “你!” 柳依依被她骂,却不敢回嘴半句,心中实在憋屈。 “哼,你也就是拿捏我现在用你的药,笃定我不敢对你如何。可你再会使毒又如何,王爷厌弃你,连带你去宫宴的心思都没有。你再费心费力地想得王爷关注,在外劳心劳力地救人,王爷依旧视你如敝履。” 她啧啧出声,“真是可怜,成婚这么久了,连皇宫都没有去过一次。” 白清漓想问今天是什么日子,惹人心烦的消息一个接一接。 先是白艽远得了她的恩赏,再是她被禁了足,现在连她想入宫参加宫宴结交权贵的机会都剥夺了。 她心中气闷,面上不显。 “我去不了,是因为有人小肚鸡肠见不得我出风头。你去不了,却是因为太过低贱,一个贱妾,不也没资格参加宫宴。” “你!” 白清漓这是专门拿话往人肺管子上插啊,柳依依没有那么好的心性,当即胸膛起伏,俏脸涨紫。 “哼,我来也是好心劝你将御赐之物放入府库以保安全,既然好听当驴肝肺,那你就守着这些御赐之物,千万别让他们被盗了才好。” “这个不劳烦你费心,快滚。” 柳依依气走了,白清漓的心情也不美妙,阡陌寒这个贱人,生来与她八字不合。 原主怎么会瞎了眼爱上这么一个不是玩意的东西。 衡芜苑一下子又恢复到从前,一日只给了九个馒头,当真是多一个都没有给。 小厨房搭建好了,却没有柴火,如同虚设。 白清漓气恼,连那个馒头也没吃,干脆早早合衣上了床。 夜间,她正熟睡,一只羽箭带着破风声穿透窗纸,钉在她房中梁柱上。 “谁?” 白清漓为防有诈,并未点灯,视线扫过去,发现那只羽箭上挂着一个香囊,她走上前解了开来。 香囊很轻,她从里面掏同两张纸,打开来,一张竟然是华南大街铺面的房契。 她挑眉,打开字条,上面的字迹龙章凤姿苍劲有力,极为俊逸好看。 “奉房契一份,请宥王妃移步后院一续。” 白清漓瞬间就猜到了这个写字条之人是谁。 见字如见人,这么漂亮的字就该是那样仙姿一样的人才能写得出来吧。 她披了外氅,也没有叫醒婢女,只身一人转到后院。 衡芜苑的后院如今被打理过了,齐人腰高的荒草被锄,新建的凉亭还没刷漆,石桌却摆好了,她到的时候,那里坐着一身素服,墨发飘逸的俊美身影。 白清漓看到轻笑一声。 “白衣贵公子还真是大胆,竟敢夜闯宥王府。” 这宥王府不说是铁板一块,却在外院有侍卫巡逻,她这衡芜苑就算再偏僻,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进出的,如此看来,这人的武功应该很高。 阡陌禛在她靠近自己十米的时候,身心莫名便觉得松快,这种感应很奇妙,就好似服了灵丹妙药一般,周身舒泰,连他腰部的痛楚都减轻了。 他一直想不通为何会这样? 明明他对女人皆是避恐不及的。 起身,阡陌禛有礼地让出位置,做了请的手势。 “宥王妃何尝不是胆大之人,还不是夜半来与我赴约。” 白清漓把玩着那个荷包,嘴角轻轻勾起,“我只是与公子说会子话,便能收到一个铺子,不来才是傻子。” 阡陌禛神色变得认真许多,伸手,做出请的动作,这一次他想具体问一下他的病是否真的能治。 “宥王妃既然对我送出的诊费还算满意,那么今晚可能替我仔细把一次脉?” 白清漓的视线在他头顶玉冠,腰间束封之上游走了一遍,这人虽然看似低调,可他的衣着配饰皆有四爪莽纹,她不问,便也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她手背在身后,再转过来时,多了一块方枕,“即如此,请公子伸手。” 阡陌禛眉头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刚他没看错的话,这人出来时好似并没有带东西。 不过他没有过多纠结这些,将手落在方枕上。 白清漓拿出丝帕垫在他腕间,这才轻轻落脉。 上一次,她便诊出此人的大概病因,这一次细探之下并无多少出入,她淡淡地问,“公子的脉象来看,你现在正在发病当中,发病之处在腰椎骨第四节与骶骨处疼痛难忍,不但行走吃力,就连坐着也在承受痛苦,唯有平躺能略缓解。可是与不是?” 阡陌禛原本过来也是想碰碰运气,毕竟在这世间褚神医的医术已无人能出其右,即便如此,当初褚黔礼第一次为他诊脉,也是细细追问过他的病情。 而这个女人仅凭诊脉,就能说得如此详细? “宥王妃果然医术了得,全中。” 白清漓轻笑,“呵,你这病应该寻了不少大夫,给出的答案皆是没有办法吧?” “不过在我这里确实能治,只是我上一次就说过了,很繁琐,并不是单纯服用药物便能治愈的,而我为你治病也会消耗大量的精力。” 阡陌禛宽大袖摆下的手掌慢慢握紧,哪怕重活两世,依他现在的沉稳,当听到能救治的那一刻,也是忍不住心生激动。 “要如何,宥王妃才肯出手?”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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